宇宙间的星域位置相对于生灵来说可以说是几乎不变的,生命相比于星辰、星系的存在时间实在是过于渺小。即使是一步步登天的修行之路,由于天地本身的原因,走到极巅,拥有改换星域的伟力,在寿以亿年计算的星辰下仍然显得极为短暂。
因此,在宇宙中穿行,借助星空古路,所用的星域坐标和地图传承万年都不会有什么改变,最多不过是某处星域的五色祭坛出了问题。
顾芳能够这么快就判断出自己回到了紫微,就是依靠天上的星辰分布和星图。在不同的星球上,观测到的星图都是不一样的。而顾芳虽然出生在虬龙星,但自他意识觉醒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待在紫微星域,紫微相当于是他的第二故乡,因此通过观察着熟悉的星辰分布和星图,他当即就确定自己终于回到了一直以来念念不忘的紫微。
“降落时似乎方向偏了一点,所以位置也不在紫微星域的五色祭坛处,我现在应该是在附近的位置。”
紫微星域很大,也有着很多奥秘,传闻中上古的天庭和紫微星域有关。顾芳如今也不能确定他现在的位置,但他已经感应到了远处有人过来了。
保险起见,顾芳没有大咧咧地停留在原地,而是在简单地修整之后收起大日塔,潜伏了起来,在一边收敛气息等待着来人。
虽说紫微星上人族占据大势,但其余的种族并不少,在部分地区和人族勉力抗衡的并非没有。
虽说太古时代紫微星域两位人皇证道,人族自此便占据绝对的优势,但自两位人皇起人族并未对紫薇星域上的种族赶尽杀绝。事实上在宇宙中一个种族独占一颗生命古星的情况虽然不是没有,但也不多。
好战者必亡,忘战者必危。
倘若一家独大,长此以往必然会造成自身发展的失衡。以两位人皇的实力,想要独霸紫微星域自然是轻而易举,但两位人皇自有大气魄,他们二位存世时带领着人族走到新的高度,却也没有狭隘自专。
在人皇坐化的一段时间中,人族的实力也曾在一段不短的时间内保持着巅峰,连太古万族都难樱其锋,但前辈们依旧没有对紫微星域上的天妖族等其他种族动手。敢于冒犯人族的自然是打回去,但历史上的人族先辈却也未做人皇都未做之事。
太古万族的发展自有其规律,有着巅峰,也会有衰弱,谁也不能保证能一直不败落。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新的证道者出现,也会有新的皇族崛起,倘若有太古皇族行事触犯到某种底线,那么即便是有着古皇都难以收场,须知古皇的寿命终有界限。
人族自两位人皇的时代至今已经过去数十万年,自身的实力和势力都不可避免地衰弱下来,几十万年的万族之争和中间的一些劫难也消耗了太多的底蕴。
人族现在在紫微仍旧是独占鳌头,横压其余种族,即便是外来的金乌族和天妖族加起来都难以抗衡,但在这些种族的势力范围内,它们还是可以占据一些优势的。毕竟紫微太大了,而在六百年前的神战过后,各族势力降到最低谷,而今都没恢复多少,人族依旧最为强大,但覆盖力度却难免力有未逮。
倘若这次顾芳抵达的是金乌族或者天妖族领地中的五色祭坛的话,那么他的现身定然会引起一些不小的麻烦。
好在这次来的明显就是人族,这对顾芳来说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在来者踏入顾芳的神识覆盖范围之内,他就发现来的正是一位仙台境界的人族修士,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就比顾芳要大一点。
就在这位修士过来查看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顾芳没有再潜藏下去,既然是人族,那就代表着是自己的同族。
自从顾芳流落深空之后,已经几十年都未曾见过同族了!
“这位道友,请过来一叙。”
顾芳突兀地出现和陡然间响起的话语吓了来人一跳,这位在阵法周围执勤的修士只是按照规定查看突然出现的落星异状,没想到会有人突然跳出来。一时紧张的他差点直接发射了警报讯号。
直到他定下神来,发现顾芳的存在后这才止住了原本情急的打算。
他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顾芳的气息,势沉如岳,渺渺若存,两种截然相反的气息就是他最为直观的第一印象。不消细思,他就明白顾芳定然是一位绝世强者,站在他的面前,带给他那种无形的压迫比他队长——一位大能要强太多。
“这位前辈,请问你是?”
得益于他现在的位置,还有顾芳未加掩饰的人族身份,他除了保持着最基本警惕之外,便没有任何防范,因为很显然,在顾芳面前,他甚至连一招都撑不住。
“唔~这里是哪里——”
顾芳此时口中说的还是神语,自从离开紫微之后,顾芳接触到的基本上都是神文和神语,而人族的语言和文字已经几十年都未曾用过了。
他正想问问这位同族此地是哪里时,突然间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想到了一件很东西。
一件能够证明自身身份的东西,一件有着更多用途的事物。
从尘封的记忆中,顾芳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他连忙翻找着自己的苦海。
几十年对于顾芳来说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了,常人连一个月前中午和晚上吃的菜肴都难以记清。顾芳虽然立身修行,但有些记忆被埋藏,被尘封,即使是他,也要努力去翻找才能记起来。
“找到了!”
顾芳从苦海的杂物中翻找到了一枚令牌,虽然还是很崭新,但上一次使用已经是几十年之前。
这正是顾芳离开人族祖地前被赐予的令牌,可以直接沟通大长老,只是在圣人王级别的蜃气领域中断绝了交流,最后离开了紫微,自然也无法联系到大长老了。
顾芳试探地查看着令牌上的情况。
果然,以往只是普通的令牌不知何时已经处于自动激活的状态,只要顾芳愿意,他随时就能联系到这枚令牌的另一端。
只是,还未等顾芳主动发出联络信号,一道自远处激活的信号直接传递到顾芳手中的令牌,沉寂多年的令牌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阵纹。
“嘀——”
对话已然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