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国栋!我刚把你领到易师傅那儿去学手艺,你怎么转头又到处瞎溜达?”
杨厂长摆出的那幅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表情看得林国栋直嘬牙花子!
还没等他反驳,便看到杨厂长将目光锁定在他左手的铁条。
林国栋叹了口气,正准备说这铁条不是他偷得。
没想到,杨厂长的话又差点憋得他吐血。
“好小子!易师傅把这家伙什都拿给你了!看来他对你很重视嘛?!”杨厂长看着林国栋手里的铁条,极其欣赏的说。
“这样好!这样能学着真本事!”
“行了,你赶忙回第一车间跟易师傅好好学,我这会出厂还有事呢!”
杨厂长正准备走出厂,一辆解放CA1O卡车就从厂里面驶了出来。
等卡车开到门闸的时候,郭大撇子从车后厢跳了下来,一脸焦急地跑到保卫室门口:
“王大爷,赶紧把门闸放开…”
“呃!”
郭大撇子看到保卫室里的杨厂长和林国栋后,表情一怔。
顿了顿又道:“我们厂易师傅加工零件的时候,因为机器故障把手给轧了!得赶紧送到总厂医院去。”
杨厂长一惊:“严不严重?”
郭大撇子急得直跳脚:“人都疼晕过去了!”
“王大爷,你别稳着了!赶紧开门啊!”
王大爷猛点了一下头。
从腰带解下厂门钥匙,跑出保卫室,就将门闸打开,放卡车出厂!
郭大撇子向杨厂长请了假后,又跳卡车后厢,朝着总厂医院驶去。
杨厂长晃眼看着平躺在车后厢没任何动静的易中海,人也呆了:“易师傅在咱们厂几十年了,从来没出过这么严重的事故啊?”
“唉!最近怎么老是这么多事?”
杨厂长摇了摇头,又对林国栋说道:“国栋啊!瞧易师傅那模样,这几天怕是没办法带你了!”
“这样,你去厂后区的轧钢车间,总厂的谭总工现在正在轧钢车间里面。你跟在他身边,多听多学少说话!”
“你要是能学着谭总工一两分的本事,也够你养活老婆孩子了!”
杨厂长撂下两句话便风风火火的出了工厂。
等杨厂长走后,王大爷走到林国栋身边,神情古怪地下打量着他。
林国栋乐了:“王大爷,这回你应该信我了吧?”
“他易中海就是和我比手艺输了,才把手轧了!”
“啧啧!瞧那模样,多惨啊!”
“什么?”王大爷一愣:“易师傅不是因为机器故障才把手轧伤的吗?”
林国栋见王大爷还不信,不禁嚷道:“那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王大爷微眯着眼睛,表情更加古怪:“我就想看看你和咱杨厂长长得像不像!”
“林虫儿,老头子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杨厂长对一个职工这么心过!”
“又是安排易师傅教你手艺,又是让你跟着谭总工去学习!”
“啧啧,你俩要不是亲戚,我还不信哩!”
“滚你的蛋!”林国栋怒骂了一声,咕咕咚咚喝完汽水,便扬长而去。
……
林国栋刚走到轧钢车间门口,一股股热气就迎面向他扑来。
此时,他已经两手空空。
手里那根铁条也被他随手撇到厂区的花坛之中。
他是真没想到第一车间的郭大撇子那么不要脸。
输了手艺,还要扯谎。
他估摸着肯定是易中海那个老王八蛋教郭大撇子那么说的。
最关键的是,现在除了第一车间的人,估计没人肯相信他赢了易中海。
“眼光放长远!他易中海算个球!报了仇就行!”
林国栋吐出一口浊气,容光焕发地走进轧钢车间。
轧钢车间作为红星轧钢厂的核心车间,里面的配套设备都是极其大件的机械。
就连给整个车间降温的空调冷风系统都差不多有一个二十来平的房间大。
不过,哪怕此时空调系统正嗡嗡嗡地向车间内输送凉气,林国栋也感觉到自己的身已经开始在冒汗。
他顶着热气,又走了一段路。
便看到前方不远处.
几个衣着干净,拿着图纸的人正围着一台轧钢机,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林国栋猜测,这些人里面应该就有杨厂长所说的谭总工。
他此番来,倒不是为了学东西。
而是为了教东西。
谭总工既然作为红星总厂的总工程师,肚子里的货肯定不少。
林国栋教授出去的东西,他肯定更容易理解吸收。
“谭总工你量量这刚轧出来的钢材,厚度整整少了差不多一毫米!”
“你说要是厚点,我们大不了再加道铣削的流程!”
“但是它偏偏薄了!厚度根本就达不到零配件的生产要求!”
“要是回炉重炼的话,损失就更大了!”
林国栋刚走前,便听到几人围着一台连轧钢机激烈地讨论。
这种四辊高精连轧钢机是1959年的时候,漂亮国在劳特式轧机基础之,搭配小规模集成电路开发出来的连轧钢机。
这种轧钢机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特别高科技的产品了。
职工只需在轧钢机的数据面板输入所需钢板的厚度数据,这台轧钢机便会源源不断地轧出误差不超过0.1毫米厚度的钢板。
当然,缺点也很明显。
由于是连轧机,就算是中途检测出钢板数据异常,也只能眼巴巴瞅着输送进这台连轧机的钢坯轧出不符合要求的钢板。
如果厚点,那还好解决。
但如果薄了,那就得拉到熔炉车间通过电炉炼钢重炼废钢料。
那成本,就真的是摊高了!
“你们检查过数据面板下的集成电路没?”
“钢板数据异常,如果辊件没问题,那一定就是集成电路板出了问题!”
几人看着突然冒出来说出这番话的林国栋,表情一愣,又重新开始讨论如何解决轧钢机出现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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