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六章茶陵风波(四)(1 / 1)良木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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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二人的啸声太吵,也可能是生计所迫,晨曦还在打盹的时候,大街小巷陆陆续续出现人影,摊位店铺缓缓运转开来,但二人眼前的这条街道,那打翻一个菜篓子,这打破一个水缸,地上一汪血,墙上一片红,邻里四周门户紧闭,青石小路冷清枯寂。

二人急忙赶往客栈,果然两扇门左倾右倒,一阵风忽起,就咯吱咯吱的乱叫,二人再也顾不上这里的一片狼藉,凌空两步跃上二楼,奔向房间,除了断木血迹,一支还未燃尽的残烛,冷凄凄的什么都没有。

“是谁干的,萧大哥又去哪了,啊!”李谨一拳砸在倾倒的桌子上,“砰”一声,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洪七公也没想到今晚拉屎漏了一手,连怀里的鸡都掉到茅坑里去了,无奈笑道:“还真是,一事不顺,事事不顺啊!我们还是找到三妹留下的东西,离开这鬼地方,再打探消息罢!”

二人在床边寻找了一番,在床下发现了两张纸,一块玉牌,二人打开瞧,字迹浅若流雾,顿若浓云,笔断意连。

李谨知是沐婉婷的笔迹。原来沐婉婷担心今夜怕是凶多吉少,索性将治疗“蛊毒”的九尾画了下来。

“我没来的及给你们好好描述“九尾”的样子,只能画在纸上了,有你们两个哥哥我很开心,二哥你要乖乖的将伤治好,不然小妹可永远不原谅你,那药的毒性虽能被二哥所化解,但也只有十几颗,只可惜时间不够,我还未好好分析一二。

如果实在找不到“九尾”,二哥可以拿着玉牌去苗疆找一个陈老头,或许他能根据那解药,给二哥研制出正真的解药,他脾气非常怪,但也爱喝酒,你去找他的时候,一定要十分相信他,不能有丝毫的怀疑和不敬。”

李谨红着眼,第二页看都没看,就揉成一团,洪七公正自好奇时,李谨走到残烛前,将其烧成了灰,把玉牌揣入怀中,“大哥我们走吧!”

二人在城中的另一头,找了家客栈,李谨一进去就向小二寻了笔墨纸砚。

洪七公找了几个乞丐,吩咐他们去打探萧忠风和三妹的消息,并且按照自己的体格买件衣服,进来时看到李谨奋笔疾书,已经写了半页有余,他好奇上前去瞧。

“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由他横,明月照大江;他自狠来他自恶,我自一口真气足……。”

一看,洪七公便知是心法口诀,而且就单单这几句而言,和“降龙十八掌”一样,必是上乘武学。

他听穆义水所言,知完颜洪烈围捕李谨,是为了一部兵法和一门武学,见李谨写的飞快,他心生奇疑,问道:“你写这个干什么。”

李谨现在一心想的是,如何快速救出沐婉婷,看到沐婉婷的那一封信,寻思:“你们想要的不就是兵法和武学,给你们就是。”

他一来到客栈,脱下衣服,擦拭了一下后背,穿上衬衣,便开始默写“九阳神功”。

淡淡的道:“去换三妹!”

洪七公听言已是怒气上头,再次追问道:“是不是还要再给完颜洪烈默写“武穆遗书”。”

李谨一心只念着沐婉婷,只顾着奋笔疾书,没察觉到洪七公的神情和语气,无心回道:“是!”

洪七公顿时大怒:“你混蛋,给我停下来。”一把去夺李谨默写的那部分,李谨立即上手去夺。

那薄薄的纸片,怎能承受二人雄厚的内力,随即化为无数碎片,李谨顿时暴跳如雷,猛的站起,一掌将桌子拍裂,喝道:“大哥你干什么!”

二人同饮血酒,对天盟誓,义结金兰,本就借着一身胆气和满腔热血,单论善恶义气而言,二人那简直是一见如故,但论到家国却又两个极端,一人胸怀家国,一人却无家国之情。

二人这般一对,顿时点燃了心中窝的火。

“我干什么,我倒要问问,你要干什么,你知道完颜洪烈是大金王爷,那你为什么要给他们,既写兵法,又写神功,你这与投敌卖国无异,我先现在立马可以一掌拍死你。”

“哈哈,什么金,什么宋,都不过是一场舞台剧,都会随着时代迁移而灭亡,王朝的更替,都是民族之间的战斗,何来家国之说。”李谨怒火冲冲的骂道。

洪七公闻言更加恼怒,道:“当真是狼子野心,我怎么没想到,你是明教之人,五六十年前,好威风,杀的武林血雨腥风,弄百姓流离失所,心中怎会有家国之念,侠义之心。”

二人越骂,火越大,李谨怒喝道:“盖自来盗贼蜂起,未有不从官吏所致,苛征横敛,民不聊生。皇室无能,奸臣当道,你说这样的朝政该不该反,该不该打,这样算不算侠义。”

洪七公不怒反笑道:“哈哈,我乞丐吃的是百家饭,心里也就装着两个字“百姓”,你问我这样算不算侠义,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两兵交战苦的是百姓,起义谋反苦的是百姓,我更知道你若把这两份交给完颜洪烈,他的野心必长,马踏中原苦的还是百姓,你若再敢写一个字,我必与你割袍断义,你若还执迷不悟,那就先杀了你,再去救三妹。”

李谨将笔重重的摔在地上,躺在床上,这几句骂到心窝里了,他自来这个地方,从未有过家国之念,亦用王朝终会在历史中倾覆麻痹自己,当花无间索要盒子时,没犹豫过,为了救沐婉婷也没犹豫过,可是说到百姓,好像懂了些什么,寻思:

“是啊!我的行为,凭什么要别人买单。我已是局中人,为何还要以局外人的眼光去看,我竟然傻了二十几年,要不是大哥这一句话,我又怎能醒悟,王朝兴亡,百姓皆苦,但我不能因自己的行为,而结的果去连累更多的百姓。”小时的佛,苦智禅师的耐心教导,终是在他心里扎了根。

洪七公出去了好一会,将一坛酒,一套衣服放在枕头旁,道:“我理解你,但也只允许这一次,若有下一次,直接亲手杀了你,活你我兄妹三人坦坦荡荡的一起活,死三人坦坦荡荡的一起死。”

一躺在床上李谨就细想反思,他深知这种做法,肯定伤了大哥的心。

李谨长舒了一口气,坐了起来,将酒坛打开,连撒带喝的灌了半坛酒,道:“小弟先行赔罪了,大哥来喝!”洪七公接过坛子笑道:“你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那个坛子可比这个大多了,大雪天那里一口下去,当真不负男儿身,哈哈!”一饮而尽。

李谨笑道:“想想,大雪茫茫的,当真是为了一点面子,啥都忘记了。”

二人全然忘记了刚才的言辞相激,吃酒高论,伤心往事虽不能全都忘记,但友谊的糟点就如那装满酒的坛子,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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