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甩了甩潮湿的披风，嫌恶地将手中的罪犯尸体抛在了一边。阴沉的表情证明他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毕竟谁也不想在海里看到一个个裹尸袋被抛在身边。

他是利用钩爪射向了海崖的边缘荡上来的。顺着趋势直接将一个罪犯吊了起来，趁着人还未反应过来，干掉了另一个

深色战甲上的血渍已经被海水冲刷殆尽，水流顺着披风滴落在脚下，湿润了土地。

夜枭看向了被捆在货车箱中的身穿蓝色制服的年轻警察，怔了一秒，随后一抹笑意浮现在了他的脸上，“不错的运气。”

他是真的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居然还能活到今天，不可思议…

被捆绑住的警察见到灰色的猫头鹰，也瞪大了双眼。

夜枭…

他从来没有这么庆幸自己会在这里遇到这只猫头鹰…但只是一秒，欣喜便换成了恐惧。

就在刚才，猫头鹰在他面前轻描淡写地杀死了两个人，如果他想要杀了自己……

不！

看着逐渐逼近自己的利爪，他不由得向往后挪去，但那尖爪却突然加速，拽住了他的衣领。

“不要动…”

原本应该令人恐惧的声音此时变得十分平静，他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

夜枭扯下了他嘴上的的胶带，用飞镖隔断了脚踝处的绳索，唯独没有松开手腕上的束缚。

“我…”，被救援的警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有什么反应，作为一个警察居然被一个罪犯救了一命，这可太离谱了。在眼神飘忽的几秒钟过后，他还是面向了那散发着微光的双眼，没头没脑地说道，“谢谢你救了我，夜枭…”

……

“不要说这些废话…”夜枭垂下了有些无力的双臂，问出了他的问题，“你叫什么？”

“我…我叫小詹姆斯?戈登…”作为一个警察居然被罪犯问话，虽然他一直想告诉夜枭自己的名字，但这样的情况下确实有些尴尬，他的胳膊可还是被捆着的啊。（詹姆斯戈登二世 James Gordon Jr.）

“詹姆斯?戈登是你的父亲。”

“是的…”，说到这里，年轻的詹姆斯警察顿时拉下了脸，他不喜欢他的父亲。

一旁的夜枭则是提起了一丝兴致。

有趣…詹姆斯?戈登作为一个警长既懦弱又无所事事，居然会有真正算得上是警察的儿子…

“那个黑帮想要杀了你，为什么？”

“他们说是我惹恼了我的上司，他想要杀死我…”詹姆斯低下了头，失落而又愤恨地说着，对于这件事想他已经感觉无所谓了。反正这件事情让夜枭知道了也没什么，指不定还能让这个猫头鹰杀死那个混账…

这名年轻的警察现在有些不可置信，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居然会想要依靠一名罪犯…

但他又有什么办法，他自己只有一个人，他这么兢兢业业的工作，打击罪犯、惩治黑帮、收集情报…上一次还差点被卷入了黑帮火并之中。这些努力换来的结果居然是差一点尸沉大海！要不是眼前的那个猫头鹰，他就死在那个混蛋黑人手里了…

“这可真是令人诧异。”看着詹姆斯的脸色，夜枭感受到了一丝变化，他原本以为这个警察并不会告诉他的。毕竟眼前的这位年轻警探曾三番五次想要阻止他，虽然方法都及其天真，但他确实是在这么做。

“我已经不能在哥谭当警察了。”年轻的警探摇了摇头。

“这可不一定…”夜枭打断了他的自怨自艾。

“但是，我的上司，凯什…他想要杀死我…我…”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想到了什么，“你问我这个，是想要杀死他？！”

“我不会问毫无意义的问题，也不会做毫无意义的事情，警探…”夜枭以一种委婉的说法给予了对方肯定的回答。

……

听到这句话，詹姆斯面色呆滞地迅速向周围观望，确定除了眼前的猫头鹰之外没有任何人，才放下了心。

“呼…”

他也想到了，如果凯什会被猫头鹰杀死，那自己自然也就没有了外界的威胁，自然也可以继续留在GCPD。

“是的…”猫头鹰看到詹姆斯的表情，点了点头，“既然你的上司死定了，那你自然就没有离开警察局的必要了。看得出来，你也想让我杀死他。”

詹姆斯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原本想要否认这个看法，但最后还是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他真正的想法，“他该死…”

他承认了。

那个混蛋上司就根本不应该在GCPD，根本不应该活着。只要这个猫头鹰杀了凯什，管哥谭警署里面和黑帮有什么特殊关系，他也不用担心了。凭借哥谭警局里的人，就算夜枭想要杀死一个警察，也根本拦不住…

……

等等…

那个猫头鹰会因为这件事情杀死凯什，那也就是说，如果把其他事情也告诉他，难不成他也会…

想到这里，詹姆斯眼前一亮，瞪大了双眼，他不一定还能活着，但其他人也得跟着他一起下地狱……

“有趣的回答…”夜枭掏出了飞镖割断了眼前警察的手中的束缚，这已经没有必要了。他看着这位警探的表情，又看了看这名警察胸前标有GCPD的徽章。

这位年轻的警员到底还是倒在了这里。

这可不是什么好变化，他似乎正朝着另一个方向转变。事实上，如果这个警察宁死不说，夜枭当然也不会强求，最多就是花多余的时间来调查。

但如果詹姆斯在今天没有告诉夜枭，那他明天很可能也会来到这里，只不过来到时候到这里的并不是活人，而是他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