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澄的车,他在主驾,欧阳莫菲在副驾,车速不快不慢,风吹着特别舒服。心旷神怡的感觉吧。
欧阳莫菲突然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暴力倾向,雌雄同体,性格孤僻?”
邹澄想了一下,“一开始见你的时候,确实觉得你性格孤僻,让人很难接近。至于雌雄同体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阿杰审美出现了问题。”
“反正,我一开始就觉得你是女孩子,长得还挺好看的,真的。”
欧阳莫菲嘴角止不住的扬,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被人夸好看,原来还可以这么开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邹澄下打量了一下欧阳莫菲,确实,她这个装扮和性格,很有可能是心理的一些问题,才导致这种打扮。
就感觉好像,叛逆期长了点,长到现在。
如果她是单纯的喜欢嘻哈风格,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可是不让人接近,本身就是一种包含着对人有敌意和距离的感觉。
“我以前,被校园霸凌过。”
邹澄一个急刹,“啊?”
欧阳莫菲看着窗外,“以前其实我挺正常的,但初中的时候,被一群非主流欺负过,原因是,我成绩好,她们单纯的看不惯。”
“我的朋友靠近我想帮我,就一起被欺负。渐渐地,我身边就没有朋友了。”
邹澄问:“你没告诉家长和老师吗?”
欧阳莫菲笑了,“我爸妈那时候天天生气,吵架,哪有时间管我。至于老师,那就是校长的亲孙女,哪个老师想惹得一身腥。”
“她们抓过我头发,朝我身泼过脏水,给我的作业,试卷涂改的一塌糊涂,害我被老师骂。给我的书包里塞各种虫子,有一次,还在我抽屉里塞过一条蛇。”
邹澄听着,又气愤又有些心疼。“你就那么放过她们了?”
欧阳莫菲看向远方,“我曾经因此极度抑郁,是我小姨,她帮了我。”
“她告诉我,受到霸凌就要反击。受到侮辱,就要让她深刻的记住,侮辱我的代价。”
“后来,小姨默不作声收集了证据,不仅让女孩当着全校人的面,跟我道歉,还让她公布贴出了自己曾经的罪行,被全校的同学,指着鼻子骂。”
“那个包庇她的校长,也被我小姨送进去了。以贪污罪送进去的。那个默不作声,甚至还助长其气焰的班主任,被罢了职。”
“看到她被全校通报,被同学们议论纷纷而暴哭的那天,是我最痛快的一天。我看到她哭了,她哭成了我曾经的样子。”
“我甚至看着她要死要活的闹着跳楼,心里只剩痛快。”
“好像从那天我就决定了,改变自己。宁愿让别人哭,也不想自己再受到伤害了。”
“于是我换了发型,开始变得孤僻,开始学各种防身术,再苦再疼,我都不怕。”
“其实在大学之前,我一直也想当一名律师来的。是我小姨告诉我,我应该有自己的人生,喜好,不应该被曾经的事情,而涂改了我本该灿烂的一生。”
“所以我选择了自己的计算机专业,从社恐变成了另类社恐,也就是你们口中的,社交恐惧症。”
“以前的是欧阳莫菲,现在的我也是欧阳莫菲。我最看不惯的就是各种霸凌,曾经在巷子里,路,都解决很多欺凌问题。”
“被帮助的人叫我侠女,被胖揍的人喊我神经病,母老虎,暴力女。”
“没关系,我就喜欢听施暴者说那些话。”
欧阳莫菲的神情轻松,好像在讲一个自己朋友的故事。
可能这就是她走出了心理阴影之后,才会有这种心态和神情吧。
邹澄从包里拿出一颗糖,“送你的。”
欧阳莫菲愣了一下,“这不是我送你的吗?”
“没来得及吃,更适合现在的你吃。”
欧阳莫菲也没有客气,笑笑接过来。“是不是无法想象,我这个样子,还能有之前那种经历?”
邹澄摇头,“我之前就知道,你肯定有不好的经历,才会性格孤僻。不过咱们这个年纪,每个人都曾经或多或少都会经历一些不好的事,能走出来,就是好的。”
欧阳莫菲凑近邹澄问:“那你呢?你有什么不好的,或者离奇的经历?”
“我?我还好吧,有些事过去了,就不想再提了,男人没那么矫情。”
“你说谁矫情?”
“我说男人,不矫情。”
“你说我矫情。”
“不是……”邹澄急忙想解释,看到欧阳莫菲脸的笑,也笑了。他明白,欧阳莫菲是故意的。
“介意我在你车里看会星星吗?”
“不介意。”
两个人停在路边,打开天窗,靠在座椅,放着音乐,默默看着星星,谁也没说过。
过了良久,欧阳莫菲说:“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抬头看过星星了,真好看。”
邹澄枕着自己的双手,“是啊,真好看。”只有静下心来,才能发现平时忽略的一些美好吧。
两人一起坐了很久,直到金若愚看欧阳莫菲这么晚还没回来给她打电话,邹澄才送她回来。
欧阳莫菲跟邹澄挥手告别,“以后,介意我下班蹭你的车吗?”
“加油嘛?”
“加,油腻的油。”
两人相视一笑,邹澄示意欧阳莫菲回去吧。
直到看着欧阳莫菲了员工宿舍的楼,邹澄才开车离开。
他不知道的是,他开车走了之后,欧阳莫菲的身影下来了。
她看着邹澄的车彻底消失在自己视线之后,才重新楼。
金若愚看到欧阳莫菲一脸的笑意,八卦的心如万马奔腾。“俄刚才好像看到了邹总经理的车,你俩一直待在一起到现在?”
欧阳莫菲从包里拿出一颗棒棒糖,“吃糖。”她的本意是,给她好吃的,堵住金若愚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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