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看来是朕这些年来对你太过纵容了,朕的事,你都敢多嘴了。”
赵高顿时跪拜在地,吓得冷汗直流,连忙求饶:“陛下饶命,陛下饶命,臣见陛下心情不好,误以为是那青年惹恼了陛下龙心,臣就想着为陛下出口气。”
赵高话落,嬴政面色稍稍缓和些。
他倒没深思赵高说话的用心。
毕竟赵高荣华富贵都在他的手中,
而赵高也不傻,当然明白自己要抱紧谁的大腿。
所以,他对赵高还是很是放心的。
“来人,杖罚赵高三十。”
“诺。”
侍从殿,将那瘫在地的赵高拖了下去。
嬴政虽然很信任这个赵高,
但是,很不巧的是,
他此刻心情不好,赵高属实是撞在枪口了,
便顺理成章,被他拿来出气。
片刻后,
赵高一瘸一拐的回到大殿,捂着自己屁股,安静的立在一旁,他不敢再多言多语什么,也不好猜测嬴政的心思。
此刻,嬴政见其双腿不住发抖,
挥手说道:“将蒙毅叫来,你去御医那敷些药,便回去修养去吧。”
赵高连忙跪在地,哽咽道:“高因口不择言惹恼陛下,陛下还如此对待高,高无以为报,”
“高只愿常伴陛下左右,为陛下鞍前马后。”
“大殿之,你赵高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这中车府令,自然得一直为朕鞍前马后,回去养伤吧。”
“诺!谢陛下天恩!”
嬴政发话,赵高一瘸一拐的退出大殿后,面色开始凝重起来,想着:
看来那青年与陛下关系非比寻常,
难道真的是私生子?
如果是这样,陛下不设立太子,会不会与那青年有关?
看来他得仔细探查一番,
早做准备。
如果真是陛下的私生子的话,那就别怪他赵高无情!
想到这,赵高眼内杀机浮现。
赵高对权势欲望极大。
这些年,
仗着嬴政的信任,他得罪不少人。
如果胡亥将来没有登基继位,
那他可就惨了。
所以,他必须为胡亥清除障碍,
想尽办法让其位,
只有这样,他的权势才不会落败。
随着赵高的想法,
而此时的赵渊,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莫名被卷入大秦太子之争的旋涡中…
翌日
咸阳城东。
一座平平无奇的小院内。
赵渊坐在屋前,双眼毫无焦距看着前方,面似发呆,但实则在暗自沉思。
目前看来,
在这硕大的咸阳城能帮到他的,只有老赵头一人,所以他得先与老赵搞好关系,毕竟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而且若是能通过这老赵头在结识一些贵族或官员就更好了。
想到这,赵渊涣散的目光锁定小院中央的一堆木质零件处,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错!
就是曲辕犁与耧车!
欲将取之,必先与之,这曲辕犁与耧车绝对是老赵无法拒绝的东西。
赵渊一脸笃定的想到。
一旦拿出这个东西,
恐怕老赵头也会想办法帮他找到那个负心汉。
前世的赵渊,可是大学高材生,历史专业,对于华夏下五千年的人文演变甚为熟悉,所以这曲辕犁耧车对于赵渊来说就是小儿科。
“家督,老夫回来了。”
此时,一道爽朗的声音打破了赵渊的沉思。
只见一老者走进小院,
这人身穿麻衣,
肤色偏黑,方正脸!
他手中提着一段弯曲的木头。
赵渊见到老者后,眼内一亮,面色惊喜道:“老孟,你可算回来了,那东西可做好了?”
“做出来了,就是不知道符不符合家督的要求,装试试看。”
老孟扬了扬手中的曲木,一脸笑意的看着赵渊。
老孟,
名字孟胜,赵渊外祖父的至交。
两年前受其外祖父之托,来到赵渊母子身边,以管家身份照顾赵渊母子。
赵渊母子一直将其当做长辈相待,
对孟胜很是信任。
赵渊接过曲木后,神色是相当兴奋。
这几日,为了做出这两件农具,二人东奔西走数地,找了很多手艺精湛的木匠,才找到合适的人选。
此刻,
看着蹲在地组装农具的赵渊,老孟来到其身旁,疑惑问道:
“家督,你做的这到底是何物?”
“是两件农具,一个是翻地的,便于深耕细作,一个是自动播种的。”
老孟听后,面色惊讶道:“农具?家督几时会做农具了?”
他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疑惑!
家督平日连务农都不曾有过,怎么会对农具有研究了?
赵渊闻言,笑了笑道:“我见现在的农耕太过费劲,就产生了改进农具的想法。这农具倒是不难做,提前设定好农具的作用功能,慢慢的就可以逐步改良出来!”
老孟见赵渊说的如此轻松,正色道:“家督,对待学问事务还要严谨!有想法有行动是好事,但是勿要太过异想天开,这世间任何学问都需要经过不断锤炼才能成功。”
“而且,又怎么会如家督所想的那么简单。春秋战国几百年间,出现过无数农业大家,可都未曾对农具有太大改进,从这便可看出此中艰难!”
老孟见赵渊如此轻视的态度,便忍不住劝诫起赵渊。
这也让老孟更加不相信赵渊能做出什么有用的农具!
常言道骄兵必败。
那些胜券在握的人最后往往都会输的一败涂地,而跨过他们走向成功的便是那些对天地抱有敬意,对事物细致入微之人!
赵渊面对老孟的敦敦教导,不由得苦笑起来,显得颇为无奈。
他只是没有说辞来搪塞老孟,所以就随口一说,没想到让老孟误以为自己年少轻狂。
虽然被老孟说教一番,但赵渊并没有介意,好与坏他还是分得清的!
忠言逆耳么!
不过,赵渊不打算在做解释了。
毕竟,口说无凭。
只有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
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所以,
赵渊深知话语不能让人信服时,只有实际行动才能出真理。
“老孟,我并没有异想天开!而且几百年来,前人不曾做到,并不代表我做不到。待我将这农具做好,自然见分晓。”
“不过你刚刚说的话我定会铭记在心。”赵渊语气轻松的笑道。
老孟看其表情便知道赵渊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几次张嘴,却又闭。
最后反而洒脱的笑道:“家督心中有数就好。”
话落,老孟背着手离开,始终未曾在意过赵渊手中那不断完善的农具!
一个时辰后。
赵渊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树下乘凉的老孟道:
“老孟,我马就要拼好了。”
“你去借头耕牛回来,这东西,一个人可是拉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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