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
审刑司地牢。
昏暗的牢房内,仅有两盏油灯散发着暗淡的微光,让人有些压抑。
冰冷的墙壁。
挂着一排排各式各样的刑具,其不乏已经凝固的血迹与干瘪的皮肉,让人毛骨悚然。
墙边的“十”字木桩之,奄奄一息的郭桓被铁链绑住手脚。
那件仅剩的贴身白衣,早已被鲜血染透。
牢房当间的那张木桌前,一名满脸横肉的中年男子阴沉着脸,两根手指富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发出阵阵“咚咚”声响。
此人,正是以狠辣闻名大明朝堂的审刑司右审刑,吴庸。
当手指敲击声落下的刹那,吴庸如同闷雷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郭桓,我劝你还是早点招了,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我审刑司的手段,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看到这些刑具了吗?”
“它们可都是我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宝贝,每一样都比凌迟更让人痛不欲生。”
“就是习武之人,那也休想抗住。”
“你要是再不说,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吴庸自顾说着,也并不在意郭桓答不答话。
因为。
他的目的,乃是要摧毁郭桓的心里防线。
这乃是他审讯犯人惯用的伎俩。
说完。
他特意停顿了一会儿,便是要留出空当给郭桓思考他刚才的话。
“我……是冤枉的,那……那些粮食,真的是……天掉下来的。”
郭桓艰难的说着,血液混合着口水,从他的嘴角不断低落下来。
“天掉下来的?你自己信吗?”
“我……信!”
“嘿,有种!”
“来人,把他的手指给我一根根全掰断!”
一声令下。
一名狱卒嘴角挂着阴森冷笑,从墙取下一副刑具,来到了郭桓的身前。
“啊~!”
惨叫伴随着手指断裂的声响,回荡在地牢之中。
“说,那些粮食,哪来的?”
“我……没有撒谎,真的……”
“继续!”
话音落下。
手指折断的声音再度响起。
紧接着,便就是第三根,第四根……直到第十根!
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在地牢内不断响起。
“大人,他昏过去了。”
“泼醒他。”
很快。
昏死过去的郭桓被一盆冷水泼醒了过来。
“说,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参与了贪墨官粮一案。”
说完。
吴庸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来到了郭桓的身前。
“郭桓啊,陛下亲自在你的府找到了粮食,你还嘴硬什么呢?”
“这就好比裤裆抹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吴庸一边说,一边用匕首在郭桓的腿割开了一道口子,然后直接将一把盐塞了进去。
早已声嘶力竭的郭桓,终于是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
郭桓的口供被送进了审刑司大堂,放在了朱棣的面前。
“礼部尚书赵瑁、刑部尚书王惠迪、兵部侍郎王志、工部侍郎麦至德、北平布政使司李彧、提刑按察使司赵全德……”
看着口供那一个个名字,就连身为燕王的朱棣,也不禁头皮一麻。
除了这些京官和封疆大吏,此案涉及的官员,竟然遍布十二个省。
并由至下,一直蔓延到县级!
别说刚建国十几年的明朝,就是古往今来,历朝历代,也不曾见过如此滔天巨案。
“岂有此理,简直是恶胆包天!简直是骇人听闻!”
朱棣牙关咬得“嘎吱”作响,一掌狠狠拍在桌案,整个人愤怒到了极点。
拿口供,朱棣一刻都不敢耽搁,火速就前往皇宫,面见朱元璋。
“好啊,好啊!”
“从到下,一环扣一环,一级连一级,他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抓!通通给咱抓起来,一个也不要放过,不管有多少人,只要参与此案者,一个不留!”
朱元璋脸色煞白,胸口不住的起伏,声音更是颤抖不止。
光是这份口供里出现的大小官员,就足有近百人至多。
这还是能接触到郭桓这三品大元的一小撮人。
那些连郭桓都叫不名字的,又当是何其之多。
“爹,您保重龙体。”
“保重个屁,老四,给咱有一个算一个,全给他下大牢,查清楚以后,一个都别想活!”
“孩儿遵旨!”
这一夜。
奉天殿里的骂街声,一直持续到了子时。
已经愤怒得近乎疯狂的朱元璋,直到骂得再没有一点力气,这才靠在龙椅,大口喘着粗气。
“太过分了,简直就是一帮畜牲,畜牲……”
………………
今天第7更。
万分感谢色总的打赏,真的有点受之有愧。
同时也感谢给老弟送花和评价票的大佬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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