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8章 小小田蚡,可笑可笑(1 / 1)尹弋一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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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天还未明,晁御与司马谈已整理好衣装准备一同前往皇宫,临行前晁璃千叮万嘱,谨言慎行。

看着阿母关切又忧虑的目光,晁御只在心中默念:阿母,我一定让您回到属于您的位置!

穿过威严的官稷,晁御与司马谈来到西安门前,东方朔已经侯在此处,见二人前来便迎了过来。

“司马先生且去上朝,我领御儿前往灵台待诏处点卯。”

晁御一看,东方朔正领着自己往回走心中不免疑惑:“咱们,不进宫么?”

“灵台待诏在官社,走两步便到了,你一个小小侍从,还想上宣室殿面圣参政么?”

晁御转念一想,好像是这么个道理,太常寺貌似现在也还没有设立,官员们应该都在各自官社里办公,而灵台待诏主观星象,上报太常,也不需进宫面圣。

“哎。”晁御长叹一气,什么时候才能天天在刘彻跟前儿晃悠啊……

两人还未行出几步,突然前方一个身材矮小,其貌不扬的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哟,这不是武安侯么,又来宫中给太后请安么?”东方朔拱手以礼,可语气上却并不客气。

武安侯?晁御脑子里转了一大圈,愣是没想起这个封号来,想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吧。

“太中大夫说笑了,田蚡虽不担任官职,但太后仁慈,陛下恩宠,自是要竭尽所能,进中正之言以做报答,不似太中大夫,每日携女弄乐,逍遥快活呀。”

原来他就是田蚡,果然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贼眉鼠眼一脸奸相。

东方朔与他站在原地,一人一句你来我往的,两人辩才也是不相上下,只不过田蚡更擅长含沙射影指桑骂槐。

有意思倒是挺有意思的,可听得多了,还真有点犯困,加上昨夜兴奋难以入眠,今日又早起,晁御站在原地直打哈欠。

“想必这位小兄弟便是那观星神童吧?”田蚡借坡下驴,顺势将话题引到了晁御身上。

晁御先是一愣,后拱手作揖:“侯爷万安。”

“哈哈哈,此子有趣,有趣啊。”

“武安侯是怎么知道此子懂得观星之术的?想来真是眼线遍布长安啊,哈哈哈。”东方朔接了一句,田蚡脸色立马由晴转阴。

他不再理会东方朔,转而向晁御发问:“你昨夜同圣上所言的星象,究竟是何内容?可否提点一二?”

晁御自谦道:“不过是跟圣上说了几句吉祥话,运气好,得圣上眷顾罢了。”

晁御在见过刘彻后,一晚上照了无数次铜镜,只叹基因遗传之牛b,越看自己也是越帅气,可如今来了田蚡这么个丑陋的亲戚,心里真是一万匹泥马奔腾。

见没捞着好,田蚡讪讪一笑,摆了摆衣袖便离去了。

于官社点了卯,看着灵台待诏饮下了第三壶酒,晁御趴在桌上,只叹形式主义害死人。

明明是个观星的职务,却也要白日里上工,这不扯淡呢么。

晁御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回想着这段时间的经历,也就月余,自己便从一个奴隶变成了大臣的侍从,不禁感叹着自己的雄才伟略和人际经营之道。

等等……人际经营……田蚡……

晁御印象中,这人好像是做过一阵子丞相的吧?是在窦太后死前还是死后来着?

糟了!

晁御拍案而起,惊得待诏差点儿打翻了酒壶。

晁御啊晁御!一步踏错满盘皆输的例子你是听的还不够多么?怎么敢得罪敷衍田蚡的?宁得君子不得小人啊……

看来日后,自己有的小鞋好穿了……

午时放工,东方朔摇着扇子来了官社,晁御正整理着待诏给的几卷古文打算拿回家研究研究。

东方朔见晁御低眉搭眼的,还当他在官社受了什么委屈。

“哎。”

“你这一路,唉声叹气数回了,可是有什么心事。”

“心事没有,烦心事倒是有一件。”

“说来听听。”

“哎,田蚡此人……”

东方朔听到田蚡的名字不禁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你在担心此人报复?”

这很好笑么?这不该担心么?

“只要有太皇太后一日,此人便无出头之日。”

“可若是太后崩了呢……”

“你还真当自己是旷世神童,观星奇才了,哈哈哈哈。”

哎,东方朔啊东方朔,你毁就毁在滑稽又自负,难怪老爹就当你是个俳优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晁御倒是没有等来田蚡的刁难,观星之事在待诏和司马谈的指点之下,再加上自己胡诌几句,倒也能在太常面前糊弄过去。

今日放工,屋外已经飘起了雪花,一转眼便到了深冬十分。

也不知老爹汉武帝是怎么过冬的,他只知道自己是被冻得够呛了。

晁御紧了紧衣袍快步跑回家中。

阿母晁璃正在做饭,司马迁和司马谈正在屋内谈论先秦时期各家各派的学术要旨。

屋内炭火闷烧,一进屋便把晁御熏得够呛,他连忙打开窗板,却遭司马迁制止。

“晁弟,屋外冰雪寒风,你为何还要开窗啊。”

“一氧化碳中毒可是会死人的。”

“一氧化碳……是何毒物啊……”司马迁听不明白,可只要是晁御说的话,他就会觉得自有深意。

一时嘴快,晁御也不知道怎么跟司马迁解释,只得编个故事:“有一年春节,一户人家烧炭取暖,由于屋内封闭,导致一家人窒息而死,自那以后家家户户冬天烧炭取暖都会不时的开窗换气,以免悲剧再度发生。”

司马迁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而又问道:“春节?是什么节?”

“春节就是……”晁御刚要解释,却想到如今汉武帝还没改历,现在还是以十月为岁首。

看着窗外皑皑白雪,晁御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春晚的画面,《难忘今宵》的歌声回荡在脑海中,顿时感慨万千。

“不如就在今日,大家一起过个春节,咱们一道跨个年吧。”

温热的美酒,釜中香气扑鼻的鸡汤,案上的粟饼和烧肉。

司马迁父子和晁璃一边听着晁御夸夸其谈,一边饮着酒。

几杯黄酒下肚,也无人追究故事中的年兽是何物,春晚为何事,杰伦为何人了。

这是新生的一年,是转折的一年,也是玄妙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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