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积压已久的反抗之心,虽个体力量微寡。
但合集一处,便是熊熊烈火。。
张学茗的震撼发声,彻彻底底向世人宣告,并非所有当权者,都在自私自利。
亦有人将民族存亡一挑在肩。
随着世间的发酵,各地游行示威的庞大民众,以另外一种方式去跟第八旅的将士站在一起。
能刊报的就刊报,没社会关系的就手抄。
一份又一份似漫天花雨席卷炎黄大地。
曾经张学茗这三个字,就已被不少人知晓。
可普及率依旧在流社会。
如今,没有谁不知张学茗的大名,传遍都市工厂,乡村田野。
北府政权的不作为,让同为关内人的广大民众深以为耻。
关内无一是男儿的话深深刺痛无数有为将士的自尊。
奈何峰没有命令,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如张学茗这种连老子的命都要抗,拉着部队就杀向草原的例子,实在找不出第二个。
如今广大民众还不清楚,张学茗带着第八旅已经与毛熊硬桥硬马正式开打。
因发电报那日根本没过去几天,按常理算算时间距离库伦还有一大半路程。
所以各界人士风云而动,捐款筹钱,就怕前线将士拿命去拼,还吃不饱穿不暖,没有安家费。
而这庞大的热心民众里却没有一个怀疑张学茗电告的真实性。
更没有怀疑他有没有可能只是做表面功夫,去乌兰境内转一圈就走。
或许,这就是炎黄人的赤诚之心。
从那电台感受到的,是张学茗无畏的决绝,所以作为同胞,就不会有半分犹疑。
承德,一家深宅大院。
“警察不受理,检察院不受理,内阁当瞎子,大总统把我们当傻子!”
“事到如今,有人为我们做主,为在家乡惨死的亲人报仇,可您却退缩!?”
一名青年站在堂外,双眼赤红望着里面的老父亲。
他想不通,当年处处喊冤没人受理,时至今日举国哗然沸腾之时,父亲竟然连一块银元也不想付出。
“人,总得向前看,斯人已逝,当初我们从乌兰逃难到承德,打下这份家业不容易,大总统明显不愿插手,我们要是捐款,不就成了反对他的人?”
老父亲依旧摇了摇头,不为所动。
世态炎凉,况且只有这么一个独苗,真要是被北府政权的爪牙盯,必死无疑。
“岂有此理!如果人人都像您这种想法,那张将军乃奉天人,乌兰是有是无跟他毫无关系,可他依旧站了出来,为什么?”
“为的就是不想让发生在我们身的惨剧继续在乌兰发生,如果张将军和其麾下健儿得知此时此地发生的一切,您就不怕受人耻笑!?”
素来孝顺有礼的独子,首次对父亲发怒,言辞之烈让下人们瞠目结舌。
父亲缓缓站起身来,浑浊的老眼如渊如海。
“不愿惹是生非,是想让你未来衣食无忧,再也不去受苦日子。”
儿子还想说什么,却被父亲打断。
“知子莫若父,既然你不把钱财当回事,我这个将死之人何必执着?我要确定的是你认为孰轻孰重。”
“在你怒气汹汹冲来前,我已变卖家产,倘若你想过寻常日子,这钱我半分不动。”
“反之,我就把一半的钱财都托人送往帝都捐给张将军,至于另一半,我们跟大总统唱反调,总得离开是非之地吧?你觉得奉天怎么样。”
大悲大喜之下,儿子直接被搞懵了。
待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去灵堂跪地祈祷。
“母亲,姐姐还有弟弟,你们的冤屈,有人替你们伸,我们能做的除了尽微薄之力,也只剩下虔诚的祈祷。”
“张将军必胜!”
“炎黄必胜!”
各省地方,类似种种无时无刻不在发生着。
但最忙碌的,还是帝都的谷家老宅外。
各界捐款捐物总要有个地方。
送北府政权那?
不用到第二天,负责的官员就会用这些钱泡在大烟馆和八大胡同。
也不知是谁消息灵通,得知谷家千金是张将军的女人。
消息一出,民众们终于有了寄托之处。
每天来捐款的人难以计数,谷家下人们全部出动点收记账,也难以招架民众的高涨热情。
幸好张首芳跟着公公来帝都,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亲率人手赶来帮忙,这才缓解许多。
不止是帮亲弟弟,更是帮好闺蜜好弟妹。
“大爷您怕是连自己都难养活吧?这一块银元真不能收。”
张首芳面前的老者,很明显是个拾荒的老人,衣衫破烂,蓬头垢面。
可在场任何一个,无不为之动容,更无人投去厌恶的眼光。
“闺女你不知道,我的老家在边疆的尽头,满旗还没亡的时候,白鬼子就天天骑马来抢钱抢粮,我一家七口全没了,就剩我一个。”
“只恨老骨头没用,有的就是这枚银元,闺女你行行好,就让我心里有个念想,当是为家人报了仇。”
饶是大大咧咧的张首芳,也鼻尖发酸。
一枚银元虽轻,可放在手心却重若千钧。
起初得知小弟疯了似的要跟白鬼子死磕,连爹的话都不听,张首芳很的牙痒痒。
但此情此景,曾经的想法荡然无存。
什么民族大义?
什么国体尊严?
张首芳通通不在意,她只知道,如此之多的冤屈,别人不管,内阁不管,二弟张学茗去管!
一句话。
报仇雪恨!
“老丈你放一百个心,这块银元我就是死,也交到他手里。”
不远处的谷瑞玉也忙的焦头烂额。
除了要点验登记财务,还要面对像是眼前这样的人。
“婆婆,我们这不招兵,况且您孙子顶多十岁吧?怎么能让他战场。”
老婆婆二话不说,直接双膝跪地。
“大小姐您是天仙儿般的人,否则不会跟张将军结为亲家,您就帮说说情。”
“这孩子刚会走路的时候,爹娘就被白鬼子杀了,是被狼群养活大的,我看他可怜,我儿子又战死了,所以就把他当孙子养。”
“他听说有队伍北去杀白鬼子,提着柴刀就往老家跑,我好说歹说来劝他参军,大小姐您要是不收,这孩子说不准哪天又跑了。”
没等说完,那男娃接连磕头,三两下青石板就见了血。
谷瑞玉感动之余,也彻底慌了神,哪里见到过这阵仗。
而作为张学茗的女人,她决定必须要做些什么。
“要了要了,您的孙子我做主提西卿要了,只是现在无法立刻北行,如果您老信得过,就让他暂时留在谷家。”
“待此间事了,我必定把他带到西卿面前,他要是不收,我就...我就...不理他!”
支支吾吾大半天,谷瑞玉才想到自认为最恐怖的惩罚办法。
但对于后半句,祖孙俩根本不在意。
一听真的能参军,还是成为张将军的兵,老的少的俱是喜极而泣。
殊不知谷瑞玉开了口子,直接点燃了整条大街。
传来传去,成了谷瑞玉帮张将军招兵,先报名者还能成为近卫。
这不天掉馅饼么!
一时间群情激昂,但凡自认为提得动枪的,几乎都振臂高呼,踊跃报名。
其余那些没出声的,也被老婆爹娘一阵奚落,抬不起头来。
以种种,与北府政权的门可罗雀新城鲜明对比。
也是对当届内阁,最大的讽刺。
不少人心中感慨着。
如果能换人当政,该有多好。
要是如张将军那样忧国忧民的,估计大伙做梦都能笑醒。
听说关东炎黄人在列强侨民前,个顶个鼻孔朝天。
再看看关内?
真踏马人比人气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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