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时正，游戏内置的防沉迷系统计时器到点发出提醒，已经不那么肝的唐末不慌不忙地使用一张土地符，直接传送到“烽烽火火”公会发现并占据的龙族仙人洞府里。

唐末看了一眼洞府内部宛如宫殿群的聚落，仙气氤氲若火烧，灵泉淙淙相缠绕，龙族仙人的身影籍水幻化，简直到处都是。

着与自己想象中的场面相差无几，唐末感叹了一下狗策划是真的苟，很清楚地知道玩家想要什么，这才满意地原地下线。

退出游戏，唐末摘下质感头盔，离开自制的游戏装置，感觉身上黏糊糊的，赶紧去洗了个夜澡，一身清爽地走出来，随手把换下的衣物打了把省钱的廉价肥皂，浸泡在洗漱盆里。

宵夜是早上剩下的酸菜猪肉粉条子，大概是房间里没有冷气，放置地时间有点长，已经有点异味了。

唐末仔细闻了闻，感觉扔掉有点可惜，哪怕现在兜里有点小钱钱了，还是不敢大手大脚。

于是，四分之一块的剩菜在锅里热了又热，又额外浇了一瓶盖工业醋。

唐末看着瓶盖还有残留的醋水，轻轻闻了闻，舌根泛水，干脆舔了舔瓶盖，酸地差点掉牙，暗叹都是科技和狠活啊。

可是，单调的厨房里，哪一个不是满满的科技感，没条件时不要过于讲条件嘛。

唐末吃着酸不留丢的酸菜猪肉炖粉条，忍不住腹诽蛋壳公寓的团购团，买的都是工厂水培蔬菜，吃的都是车间填食出来流水线蛋白质，想必团长赚翻天了。

“该死的狗东西！吃地肠肥脑满，也不怕三高！留着也是祸害，迟早把他弄下来。”

唐末发散的思维再次想到了下水道经济圈，只不过这一次绝了搭上线的想法，仅仅是想从他们手里购买一些便宜到笑的日用品。

这时，个人生活娱乐一体终端机里传来提示音，唐末不慌不忙地咽下最后一口剩菜，拿起来看了一下，意外地发现自己被对门邻居拉进一个群里。

“蛋壳公寓的团购大队！这不就是团长拉人入伙的团购团？难道最近赚到一笔小钱的事被人发现了？这才会拉我入伙？”

原本想要当场拒绝，立即退出的唐末仔细想了想，觉得这样冒然离开太不礼貌了。

这时，唐末心有所动，抬头看了一下洗漱盆上面的镜子，一脸搞事的诡异，忽然间来了灵感，就问了一句“听说下水道的东西很便宜，有没有人手里有货要出？”

瞬息间，整个群就被盯上了，呼吸过后，群都消失不见了，大概率被强制解散。

群里大部分的业主和租户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等到他们的账号传来警报声，才意识到拉了一个坑货过来，不敢发怒泄愤，只能迁怒于没事找事的“团长”。

随后，整幢蛋壳公寓的住户们就发现，他们的个人终端机上，边边角角的角落里，跳出一个小小的徽章，就像一个抽象的“父”，缓缓地转动着。

这应该是组织下属的通天苑网监部门，时刻盯着蛋壳公寓住户的标记，意思就是“父亲在看着你！”。

没有行差踏错的人自然是不怕被组织审视，想要投机取巧的人，在“父”的注视下，已经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五分钟过后，蛋壳公寓楼下面来了一辆暗绿色卡车，下来几个制服墨镜男，按着骨传导耳机，熟练的扫视一眼大楼。

没过多久，“团长”的家被人合法从外部打开，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制服组合法制服，随后被合法带离九十六平的“豪宅”，以非法所得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被带走调查。

奇怪的是，唐末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大概是他身家清白，底子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违法前科吧。

半个小时过后，“团长”被安全地送回家里，罪名一降再降，最后以非法物资交易罪，被组织罚以一千个小时的社区服务。

唐末心里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想法，反而想地更深一些，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一天20小时，至少也要50天！可是，与这位团长的收入相比，实在是不太够。再说了，完成了一千小时的社区服务，他的非法收入就洗白了……看来，这个蛋壳公寓的团长不简单呐！”

片刻过后，被人暗戳戳地冠以“团长杀手”的唐末，主动搜索公寓楼里的社交群，并发起加入的请求，结果没有一个群管理敢答应下来。

对门的邻居是个精神小伙，他很自责，也很内疚，不敢怪罪门对面的狠角色，随后就发现竟然是自己搞砸了，在鼓起被体制驯服后，内心所剩无几的勇气，向令人敬畏的邻居发出了质疑。

唐末早就打好腹稿：“这是迟早的事！七八百人的社交群，无论是团购、交友、互助、赏凤、口活……都会被组织盯上的，反倒是几十人的小群最安全。根据我的计算，68人的群接近上限了，别以为一百人才到安全线。你以为我是在害人，不不不……我及时拯救了一群被团长割韭菜的韭菜。对，就是像你我这样低收入人群的钱包！”

对门的邻居小伙还想不明白，唐末有些不耐烦了，丢出去一个逻辑炸弹：“老弟，想不想自己成为一个小群的团长，就我们这一层！”

团购价和市面零售价之间，有一点点的差价，这就是团长的盈利点，说不动心都是假的。

邻居小伙立即明白过来，随后就发现自己能够不被人割韭菜，反过来割别人的韭菜，还得多亏对面邻居，唐末。

唐末为了自己着想，不可能去触碰团购的利益，利用对门小哥做牌面，应该是最好的选择，于是继续扔出自己早就准备好，即时修改过的计划。

“老团长被惩罚一千个小时社区服务，在我的预料之外，不过这样一来更好。想必是上面的意思，至少有两个月的时间，你可以抓住机会，把咱们这一层的住户的生意做起来。当然了，你做得好，也不要垄断整幢公寓楼，太惹眼了，也太高调了。”

对门邻居小伙再笨，这会也听明白了，原本对唐末还有点意见，这时候全变成佩服和敬畏了。

“老兄，我有很多地方不懂，不清楚的，你得多多指点我……”

唐末听到“老兄”，忽然间想起游戏里的清波绝影，笑道：“好说！好说！当然了，我也不是没有私心，就是想省点钱。哪个老团长做的太过分了，供货商那里拿一份，随手加价，在我们头上刮一份。还是换个新人做，比较好，你说呢？”

“是是是是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