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博明从意识海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七点钟。天色已亮透,他看着白白的天花板,又四处看了看,“我这是在医院里?”他疑惑说道,“我怎么会在医院?发生了什么?远哥呢?”他说着正准备起来,就看见陆修远正在一侧,靠着挨着病床的椅子小憩。
陆修远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觉,他一直密切的观察陆博明的状况。若非这两个小时,除了还有些发烧,陆博明的各项参数尤其是脑波震荡都已经正常,他哪里敢闭眼睛。
又慌又惊又累,坐在椅子也睡得不安稳。陆博明的小小移动,就将他给弄醒了。猛然抬头看见陆博明已经醒了过来,陆修远高兴道:
“弟,你醒了。”
“嗯。”陆博明说道,靠着坐着,“远哥,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会在医院。”心中不禁怀疑是不
是昨天自己陷入意识海的时候,外面的世界也发生了一些意外。
陆修远将手贴着陆博明的额头,又拿着电子体温器测了一下,“三十八度二,已经好多了。”
“我昨天发烧了?”陆博明问。
“昨夜可把我给吓坏了,”陆修远道,“你烫得厉害,足有四十二度五。”
“四十二度五?”陆博明道,“有这么高吗?”
“那可不,持续了几个小时不降。”陆修远说道,忽然提心吊胆问:“对了,这是几?”他竖起手指头。
“三啊。”
“这呢?”
“一啊。”
“七八多少?”
“五十六。”
“三七呢?”
“二十一。”
······
测试了一会儿,陆修远才放心下来,“还好还好,脑子没有烧坏。”
“看来恢复前世记忆,也是一件积极危险的事情啊。”陆博明心道,“以前就听有说谁谁谁的亲戚家的小孩发高烧烧坏脑子的。”
陆博明看着陆修远头发凌乱,黑眼圈尽是疲倦,说道:“哥,你不会一直没睡吧。”
“稍微睡了一小会。”陆修远道,“大概凌晨五点吧,你的体温开始下降,精神也放松平和,我观察了一个多小时,见没反弹,就靠着闭一会眼睛。”
“嗯嗯。”陆博明道,“对了,远哥,我想喝水。”他昨天出了一身汗,现在还静脉注射葡萄糖,但嘴巴还是觉得干得慌。
“好,我去给你接。”陆修远说罢走到病房左侧的饮水机旁,用一次性杯子接了一杯水,递给陆博明。
“咕噜咕噜。”陆博明两下就喝光了水,眼巴巴的看着陆修远。陆修远又帮他接了一杯又一杯。一直到三杯水下肚,陆博明才觉得缓解过来。
“舒服了。”陆博明说道。
这时候病房门推开,陆博明看过去,和来人四目相对。
“醒了。”来人说道,她穿着一条复古欧式淡蓝色的连衣裙,乌黑的头发自然散落,脚穿着水晶一样的小凉鞋,优雅大方又青春靓丽。她两手提着包子和豆浆,走到陆博明床前。
“大姐?”陆博明看着她,又看着陆修远,“你怎么在这?”
这个颜值相貌神似前世早期文艺片时期的林青霞的女子,就是陆博明的亲姐姐,陆修远的亲姑姑,就住在広州,是中山大学的一名教授。
“还说呢,昨夜里修远打电话给我,说你高烧厉害昏迷不醒,我就急忙过来了。”被陆博明称呼为“大姐”的女人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她放下手的包子和豆浆,坐在床沿,用手摸了摸陆博明的额头,对陆修远问道:“还是还些烫,修远,他现在体温是多少?”
“三十八度二,刚测的。”陆修远说道。
“嗯,降得可以,早有吃过退烧药?”陆晴绾问道。
“还没有,阿弟刚起呢。”陆修远说道,随即找来退烧药,让陆博明就水服下。这时候病房门又一次打开,一个穿着宽松柔软的古巴领米黄色衬衫,灰蓝色复古牛仔裤和棕色马丁靴的留着莫干西发型的男人走了进来,手提着两袋水果。一袋是红富士苹果,一袋是香蕉。
“你来了,”陆晴绾看着他说道,“小弟也刚醒不久。”
“姐夫。”陆博明说道,这个看去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潮流与颜值不输当红男明星的男人,其实已经四十七岁了,是他大姐的丈夫,同样是中山大学的教授,兼理学院的院长。
姐夫东关信明走到陆晴绾跟前,“小弟怎么样。”
“还有点烧。”陆晴绾说道,“昨夜烧得这么烫,我还害怕把他给烧糊涂了呢。”
“哪里那么容易烧坏脑子啊。”陆博明说道。
“你问问修远,”陆晴绾道,“他学医的,你问问他,昨晚的高烧究竟有多危险。”
“对了,昨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陆晴绾问道,“修远说你就是做了一个怪梦,修远就过来帮你催催眠,怎么会突然烧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记得远哥帮我催眠,然后就睡过去了。”陆博明道,他哪里敢说实话,再说了,他要是说出是自己觉醒了前世的记忆,只怕三人立即将他送到精神科。
“他能有什么印象,”东关信明说道,“你昨晚也看到了,他都昏迷了。”他打开陆晴绾放在桌子的包子和豆浆,“小弟,修远,你们也饿了吧,快吃些东西填填肚子。”
“那就奇怪了······”陆晴绾道,“我知道催眠师能诱导被催眠者,让他们误以为是走到一个特殊的环境,或者冰天雪地,或者炽热沙漠,还能让被催眠者身体出现受冷或者中暑的反应······”她看着陆修远,“修远,你昨天没这么诱导吧。”
“哪能啊。”陆修远道,“再说了,就算能诱导,我还不能诱导回来么?”他服了自己姑姑的脑洞,“再说了,这么厉害的诱导,是随随便便一个催眠师就能诱导成功的么?”
“说不准,也许正是因为你催眠术没练到家,诱导了他发烧,但是再诱导回来的时候失灵了。”陆晴绾道。
“我的姑姑哎,”陆修远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陆博明在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偷笑,“还笑?要不一会儿我按照昨夜的催眠流程再来一次。”
“不了不了。”陆博明连连摇头,“远哥,你是嫌我没烧坏脑子么?”
“就是,小弟身子弱,你不要乱来,”陆晴绾说道,忽然看着自己的丈夫,“要不,你催眠催眠他,他皮糙肉厚的,不怕。”
“催眠我?”东关信明咬着包子道:“催眠我干啥?”过了两秒忽然又眼睛一亮,“催眠?好像挺好玩的啊。”
“我就说,”陆晴绾道,“要不就让修远催眠一下。我还没亲眼见过催眠呢。”她说着眼睛都要冒出光来,“修远,这催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神奇,能把一个人的秘密都给诱导说出来?”
“嗯,这个,要看催眠师的功力和技巧,更要看配合。”陆修远道,“若是无法建立信任的话,是很难催眠成功的。再说了,就算催眠成功,也不能完全控制一个人的精神和想法。”
“真是可惜。”陆晴绾道,拿起一个香蕉,剥开皮吃了起来。
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本来还想看看你外面有几个小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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