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水浸躯····”
道右明脑中想着功法之中所记载的方法,揣着怀中三两碎银,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
要想化成一大缸银水,也就需要同等价值的银子,至少数百斤之多,即使自己去山上捕猎,按一头刺狼三两银子算,也要足足杀一千多头刺狼才能凑齐相应的价值。
“修炼费钱啊。”
一千头刺狼,再不济也应当有几十点数,自己本想着下次进山之后,将捕猎所得的点数囤积起来,现在看来,倒不如直接用点数提升的好,反倒省事。
正想着,推开后院门,却忽然瞧见院子里正停靠这一辆马车。
“有人?”
后院虽有几间屋子,但除了道右明和赵喜的屋子以外,其余都是些杂物柴火,平常来往的也只有酒楼内的杂役,常住于此的更是只有道右明一人,道右明心中奇怪,也没停下来,直走到赵喜屋外,却凭借强大的耳力,听到有耳语交谈声音,自己靠近了,声音也戛然而止。
心中疑惑,但道右明也没想太多,而是直接出声喊道:“赵总管。”
刚喊出的瞬间,赵喜的屋门就‘吱呀’一声被打开,紧接着,便看到赵喜走了出来,说道:“李兄··李护卫。”
“嗯?”道右明注意到赵喜称呼上的不同,同样发现对方虽然脸上依然笑着,眉宇眼神中却有些惆怅,似乎是发生了什么事。
“赵总管。”道右明并没有直接问,而是指了指一旁的马车,说道:“总管今日有客人?”
“不是客人,是·····”赵喜正要回答,却听到一道苍老声音自屋内传来,紧接着便是几道虚弱咳嗽声,赵喜立刻转身又进了屋,道右明这才看的清楚,只见赵喜搀扶着一名垂垂老矣的枯瘦老人,从屋内慢慢的走了出来,离近了,也看清楚了老人的容貌。
“自然不是客人。”
老人慈眉善目的看向道右明,说道:“我姓刘,算是这酒楼的···咳咳,前东家吧。”
“你就是刘老爷?”
道右明心中一动,来此数月,自然也听过这刘老爷数次,只是对方出去了将近半年时间,虽然也心底想过容貌体态,却没想到这临仙楼的主人,竟然会是这么一个百岁老人。
“老爷···这东家本来就是您的···”赵喜则是在一旁无奈说道,那刘老爷却摆了摆手,说道:“诶,给你了便是给你了,说这么多作甚,这位,想必就是你刚才提起的李护卫吧。”
“正是。”赵喜也转过头对道右明说道:“这位就是之前和你提起过的刘老爷。”
“刘老爷。”
道右明也微微点了点头,看向刘老爷,说道:“承蒙赵总管抬爱,李某才在此落脚当了个空有职位的护卫,不知刘老爷身份,还望刘老爷不要见怪。”
“你这是什么话。”刘老爷从见了道右明开始,就一直是一幅笑眯眯的模样,说道:“有能之士,来我酒楼自然多多益善,我这酒楼虽不算大,却也付得起你的工钱。”
“多谢刘老爷。”道右明抱了抱拳说道。
而就在这时,却听刘老爷再次出声问道:“李护卫啊,你···学的是什么武功?”
道右明顿了一顿,才道:“李某学的武功有些混杂,又加了些自创的招式,没章没法,还望刘老爷见笑。”
“这样啊。”那刘老爷却仿似毫不在意般,微笑说道:“那李护卫可有师门?”
道右明心中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却说不上来,还是回答道:
“李某没有师门。”
“好,好。”那刘老爷忽得顿了片刻,不再开口,正当三人的气氛有些凝滞之时,又听其说道:“今日赶路,也有些疲累,赵喜啊,你帮我将马夫叫过来吧。”
“老爷,我送您回去便是。”
“不用了,酒楼人多事杂,你将我送出后院就好了。”
“这··好吧。”
赵喜搀扶着刘老爷,缓慢走到马车之上,那刘老爷掀开马车帘账,才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一样,转身朝道右明说道:“这数十年,我倒也有不少外面的武学功法,可惜没什么天赋,扔了倒也浪费,不知李护卫有没兴趣?”
“嗯?”
道右明心中一动,但还是说道:“承蒙刘老爷抬举,可惜李某也是天赋平平,想必就是练了也难以学会。”
“不练怎么能知道不会。”
那刘老爷却摆摆手,说道:“我明日便差人送来,你收着便是。”说罢,就进了马车,也不听道右明回答,马车也随之缓缓使出了后院。
道右明见此情形,也没再开口说话,而是平静看着马车离开后,便转身进了屋子。
···········
“李兄弟!”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屋门‘吱呀’打开,赵喜便急匆匆的进了道右明屋子内,看着面前正坐在桌台上,凝身闭目的道右明,肚中一大番说话却忽得卡住。
在临仙楼做了二十余年主管,干的就是察言观色的生意,赵喜如今年逾四十,自然也是人精,方才便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无论是刘老爷的话语,又或者是对道右明的态度,但两人皆与自己有极深关系,虽然心有不安,此刻到了身前,却不知怎么提起,如何提起。
“是赵总管啊。”
道右明缓缓睁开眼睛,看向赵喜说道:“怎么了?”
“李兄弟。”
赵喜看着眼前的道右明,脑中却忽然想到以前与刘老爷相处的时候。
绝大部分时候,也算是融洽和睦,对方一直以来,也都是平易近人的态度,但赵喜这么多年以来,心底深处却隐隐有种感觉,似乎这并不是刘老爷的真实面目。
这种感觉没有缘由,却仿若就是一种感觉,尤其是在刚才,更是心中升起隐隐不安,想到刘老爷这些年来,几乎每隔两年便要外出一次,外出何地?说是寻药,这么多年却从未见他喝过一副药,再加上这种一年如过五年的怪病。
赵喜是个能守秘密的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不去想,刘老爷毕竟是自己的贵人,但此刻却脑中不得不去想。
“李兄弟。”
种种情绪交错,赵喜此刻却如鲠在喉一般,沉默半响,才最终说道:“没什么,或许是我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