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燎在万巢城逗留了近两日,一直没有察觉危险逼近。
未免引起恐慌,他没有将百殇人的行为告诉给何云清。
只是悄悄拉过成菱菱,叮嘱一定要留意情况,
还让她将天英卫分散在暗中,以确保万一有事发生,能够留有足够的反应时间。
吴燎自从进入天境后,身法足足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
虽然还做不到神王那般瞬间闪现移动,但也几乎达到了音速。
飞行时气膜包裹全身,身体无任何不适感,视觉听觉也没有一丝影响。
黑石城同样是依山而建,山间散落着大量巨型黑石,故此得名。
明家于数百年前迁徙至黑石城,繁衍至今才出了个明绝。
很快就一跃成为了黑石城的名门望族,一时间鸡犬也跟着升天,明家来者不拒,只要沾亲带故皆可入府,成为门下中人。
明绝气修,擅使一柄宽阔的长剑。
他的神通集中在剑气上,一经挥舞剑气可触及四面八方。
凡人沾之必死,同道修行之人也很难抵御剑气的锋芒。
他人已死,但剑还在。
此剑名为吞鲸,乃是他年轻时勤学苦练,于海上突破为能者后命名。
当时他一剑而出,不料正中一头从海面跃起的巨鲸。
巨鲸负伤,怒不可遏,与之展开猛烈的大战。
明绝于海中上浮下潜,几近力竭,最后生死关头爆发出潜能,将巨鲸一剑分开。
从此他便在修炼道路上高歌猛进,年轻时剑不离身,进入伟者中期后才开始止步不前。
剑,也就很少携带了,此刻正悬挂于府中正厅之上。
吴燎自然是可以走正厅的,落座后米大师和落成翁也匆匆赶来。
明不凡眉头不展眼眶发红:“拜见天境上人,先前成翁和米大师已经与我说明了真相。家父正值春秋鼎盛,却惨遭邪修恶人毒手,只求您为我报仇雪恨啊!”
吴燎上前,对着吞鲸剑鞠了一躬。
“你父亲与我交好已久,这仇我肯定会报。”
“谢天境上人!”
“既然你没有误解,那我便亲自跑一趟,将你父亲的尸首接回。”
吴燎松了口气,事发之后他没敢让明绝的尸首直接出现在黑石城。
一来这样会刺激到家属,导致不理智的想法出现。
二来明绝一死丧事必然浩大,万般悲痛之下没法进行重要的下一步。
没错,吴燎想着借机收了黑石城。
在他看来友情归友情,事业归事业。
人死如灯灭,缅怀固然有必要,但秉承遗志则更为紧急。
明绝生前同意归属于七国联邦,而且表明了不得向女皇臣服的态度。
对此,吴燎也没有任何异议。
现在的关键在于,由谁来顶替明绝在黑石城的影响力。
这位明不凡,似乎太嫩了点,但也只有选他了。
“不知成翁和米大师是否提起过,这明家的传承问题。”
“有,我愿承担家族之责,并奉天境上人为尊!”
“噢?你知道令尊的想法吗?”吴燎问道。
“不知,但家父与天境上人乃是至交,以后我就把您看作父亲了!”
明不凡态度很是坚决,这让吴燎有些尴尬。
自己也就比他大两三岁,怎么就成了父子。
但辈分也确实在这里,实在不能乱来。
“好吧,你愿意怎么称呼我都行。”吴燎示意大家坐下,“只是你是否清楚这城中局势,能不能搞定城主啊?”
“我愿尽力而为!请问天境上人想要有何动作?”
“令尊生前已经答应过,让黑石城归属我的联邦国,米大师是为见证。”
“联邦国?”明不凡表示从未听闻。
吴燎无奈,只能细细的讲解了一遍。
“既然是有利于七城的大好事,父亲也同意了,我自当遵从!”
“行,那你加快动作,先去把首席剑客的位置给继承了,然后尽快与城主会谈。”
吴燎取下吞鲸剑,递到了明不凡手上。
明不凡喜不自禁,拿剑就走,同时叮嘱下人要好好款待贵客。
“看来一切顺利啊。”落成翁走来吴燎身旁,“只是这小子似乎不太靠谱。”
“何以见得?”米大师疑惑道。
“他刚才知晓了父亲的死讯后,居然在偷偷窃笑!”
落成翁一看人离开,就说出了自己亲眼所见。
吴燎心道,好家伙,难怪这小子一听自己能上位,居然就不在意老爹的尸首了。
哪怕问一句自己何时启程呢,也能说明一下他的孝心嘛。
明绝啊明绝,枉你一身修为,教出来的儿子居然这等品行。
吴燎选人用人的标准,第一就是看是否忠心,但这里面也包含了品行。
品行不端哪有忠心可言?无非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罢了。
他有些动摇了,看来这接班人选的,实在有些仓促了啊。
……
作为明府历史以来最尊贵的客人,吴燎一行享受着无微不至的服务。
他们每人都独享府内的一整套院落,内有近百个下人,皆是轻声细语毕恭毕敬。
米大师喜好素食且清心寡欲,下人们便采买了几十种蔬菜瓜果,赶工制作出各种菜肴、糕点、切盘。
院内花鸟清池具备,另有山泉连通。泉间凿有深潭,进入后清凉入骨,流水鸟鸣声好不惬意。
吴燎和落成翁的待遇则有些不同,美酒佳肴轮番端上,千娇百态的歌姬开始助兴。
得亏这明家其他人还不知道家主已故,否则哪能如此欢乐。
夜晚,下人退却,十来个香艳美人儿赤脚走了进来。
吴燎在服侍下清洗完,换上轻薄的长袍,开始享受起高端按摩。
“这里重一点,对对对,就是这里。”
“别碰我的脚底,我怕痒。”
“嘻嘻,上人这般说,我们偏要碰。”欢声浪笑不绝于耳。
“无耻!”
门外的草丛里,有人暗骂一句。
此人身形瘦小,穿着一套夜行衣,背上是一把短弓。
“上人,换我来嘛~”
门外之人一直保持不动,紧张的心跳声被蝉虫鸣叫掩盖。
一个小时。
二个小时。
随着屋内一声低沉的怒吼,一切响动全部停止了。
大门缓缓打开,女子们鱼贯而出,来到潭边洗浴。
“就是现在!”
那人拉弓搭箭,一个踏步便腾空突进。
隔门的大床上,吴燎正摆着大字型在喘息,没料一声破空啸叫突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