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良家。

卡卡西正襟危坐，见鹿久要给自己倒茶，连忙双手捧起茶杯。

他猜到鹿久喊自己前来估计是有什么事，但究竟是何事还不清楚。

“在暗部里觉得如何？”鹿久开口问道。

“已经习惯了。”

“暗部都是村子里的精英忍者，不过卡卡西你这样的人去暗部，倒是有些屈才了，你的光芒不该被掩盖。”

“您盛赞了。”卡卡西垂首说道。

鹿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沉吟道：“卡卡西，你觉得村子的四代目火影怎么样？”

卡卡西闻言心头一跳：“您……什么意思？”

只听鹿久缓缓说道：“大蛇丸作为三忍之一，年少时也是和你一样的天才忍者，在第二次忍界大战中扬名忍界，是村子里无数忍者的标杆。”

“他数次挽救村子于危难之中，是木叶的英雄，实力强大、智慧超绝，这些都是他身上的光环。”

“单作为一名忍者而言，比他更优秀的整个忍界之中也找不出两个。”

“我说的对吗，卡卡西？”

卡卡西无言，鹿久说得一点不错，可这种话明显还有后文。

他木着脸坐在那儿，好在是戴着面罩也看不出他的神色如何。

“鹿久先生……您到底所谓何事？”

鹿久目光微动，将原先准备好的话咽了下去，说道：“卡卡西，你知道水门和久辛奈的事吗？”

“水门老师怎么了？”

“你不觉得水门和久辛奈两人早该结婚了吗？”

卡卡西闻言略作思虑，仔细一想确实如此，眼下水门老师和久辛奈姐的确该结婚了，战争都已经结束了。

“但四代目以久辛奈是人柱力为由，禁止他们结婚，在水门去请求过他之后，又说出两人想要结婚的话就必须将久辛奈体内的尾兽剥离出来这种话。”

“其缘由不外乎水门曾是他火影之位的竞争对手。”

“卡卡西，你知道人柱力没了尾兽的下场会是什么样吗？”

会死！

卡卡西当然清楚，琳现在就是人柱力。

“卡卡西，你觉得……”鹿久幽幽说道。

“大蛇丸他是一个合格的火影吗？”

卡卡西悚然惊觉，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你是水门的学生，水门的为人品性你很清楚。”

“你现在又是火影的直属暗部，对大蛇丸应该也有所了解。”

“在大蛇丸继任火影之前，你有想过四代目的人选会是别人吗？”

“原本四代目火影应该是一位民心所向的英雄，能够挑起重担，全心全意地为村子付出的人，而不是一位将一切工作交给下属、自己却整日待在研究所里，毫无担当却又贪恋权力的家伙！”

鹿久说的话越来越骇人听闻，他目光紧紧地盯着卡卡西：“我为什么来找你，为什么毫无保留掩饰地和你说这些，你明白吗？”

卡卡西“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又僵在原地一动不动，久久出神。

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便是忠于村子、忠于火影。

但怎么到了鹿久这里，这两者之间就冲突了呢？

沉默半晌，他又缓缓坐回了原位。

他问：“水门老师呢？”

鹿久平静道：“很多事，水门都不适合出面，我们来替他去做就好了。”

卡卡西已经明白过来了。

自己的身份，是火影的直属暗部，又算是日向真的亲信，能做很多的事……

他眸光轻轻闪动着，脑海里闪过自己老师以及大蛇丸的身影。

“我们……该做些什么？”

#

翌日。

卡卡西失眠了，他目露疲惫地来到暗部队舍，今日又该他值勤。

“早啊，卡卡西。”

“早，清己。”

休息室里，有队员向他打招呼，火影的贴身护卫队总共就十二人，除开他和凯之外全是日向家的。

每天两人轮休，值勤的成员，只是站岗工作的话上下午也会轮换，火影大楼两名暗部，平日的工作一般都是帮真跑跑腿，而自从真有了那个漂亮的女秘书之后，他们的工作就更轻松了。

只有在有一些机密讯息需要传达时才用得上他们。

剩下的则全部都在研究所那里，被大蛇丸派去各自稀奇古怪的任务。

杀人、抓人、找东西、抓野兽、帮忙进行实验……

“怎么看上去这么没精神，昨晚没睡好吗？”日向清己笑问道。

“可能是昨天和火门、凯一起修炼的时候累到了。”卡卡西平静地说道。

火门和凯两人因为真的命令，基本不怎么来值勤了，整日里都在修炼。

对于他们而言，真的命令和大蛇丸的命令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要认真执行的。

日向一族的暗部自然不必多说，真本就是他们的族长。

而卡卡西自己有时候也觉得，村子里的一切都是真在做主。

小到村民纠纷、大到他国邦交，大蛇丸任何事都没有过问过，真在会见别国大臣、别村忍者时也都是亲自出面，而且丝毫不怯场，所展现出完全是一位忍界最强忍村领导人该有的气场。

这是卡卡西在贴身护卫时所切实感受到的。

久而久之，可能对外人而言，都会认为木叶的这位日向真是木叶村最具话语权的人物了。

昨天鹿久所说的话一点没错，在木叶，说他日向真是火影也没什么问题。

只是不能说出来而已。

大蛇丸整日在研究什么卡卡西也不清楚，他从未进过大蛇丸的研究所，离得再近也只有站在大门之外。

能进研究所的除了火影之外只有两人：日向真、御手洗红豆。

还有一些死囚犯，不过进去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过，估计是死了。

尽管心里有时也有好奇，火影大人整日在研究什么？

可这种事他怎么也猜不出来。

卡卡西换好了衣服，跟着暗部的同事一同来到了研究所之外。

刚到这里，红豆便从研究所里出来：“卡卡西，大蛇丸大人让你进去见他。”

她的话让在场的所有暗部都愣住了，这还是首次。

“卡卡西，你发什么呆呢，快进来。”红豆又说了句，而后转身进了研究所里面。

卡卡西感受到身旁同事们诧异的眼神，迟疑了片刻还是走了进去。

他第一次进过研究所的大门，感觉这里的气温有些低。

旁边的装潢明亮且华丽，墙壁刷着雪白的漆，地面是反光明亮的瓷砖，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仪器。

跟着红豆一路往里走，见到大蛇丸站在仪器台前调配着一管试剂。

手术台上躺着一具肚子被刨开的尸体，看得卡卡西稍微有些不适。

“大蛇丸大人，卡卡西来了。”红豆来到大蛇丸身侧，笑嘻嘻地说道。

大蛇丸伸手揉了揉了红豆的脑袋，笑道：“嗯，忙你去的吧。”

“火影大人。”卡卡西站在他身后躬身行礼。

“卡卡西啊。”

大蛇丸并未转身看他，而是继续调配自己的试剂。

“起初，真能把你拉到暗部里来，是我没想到的。”

大蛇丸的话听起来很奇怪，像是闲谈，又像是为接下来要说的话做铺垫。

“在暗部的感觉怎么样？”

卡卡西立即说道，“暗部成员都是村子里的精英忍者，我在这里也能得到更好的历练，而且还能为火影大人做事，对我而言是很幸运的一件事。”

大蛇丸轻笑出声：“是吗，看来你已经习惯了。”

习惯……

卡卡西心神微动。

大蛇丸继续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会觉得，自己在暗部里是屈才了呢？”

他的笑声沙哑且低沉，让人听起来莫名一阵发毛。

卡卡西缓缓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大蛇丸的背影，恐惧的情绪逐渐溢满了心里。

大蛇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卡卡西，你觉得我这个火影做的……

“合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