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下大力丸后,张土德又有了些力气,那把雨伞被扔到了正在躲避雾箭的捕头旁边,见雨伞扔了过去,张土德便连忙喊道:
“不要让他再沾到雨水,在伞下砍他。”
喊完这句话后,张土德就感觉自己的肺痛得跟要炸掉一样,鲜血又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他拿起地上装着小润血丹的药瓶,打开就往自己嘴里倒了颗药丸。
小润血丹怕是对张土德现在的伤势一点用处都没有了,他现在只想能够止点痛,在吃下大力丸和小润血丹后,他大口喘着粗气,看向了雨天王那边。
他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一些,但如果等药效过后没能得到治疗,那么他就死定了,现在他只希望那个雨天王能被杀死。
那捕头听到张土德喊声后犹豫了一下,但看到了那名壮汉也像清心大师一样中了箭后,现在只剩下他一人了,他还是捡起地上的那把雨伞。
在雨天王又准备吐出新一阵黑雾的时候,捕头打开雨伞后一下就丢到了雨天王的头上。
雨伞将雨天王肚子上面的部分都和雨水隔开了,就在捕头以为这是无用功的时候,雨天王竟停下了嘴里的动作呆在原地,周围的黑雾也都消散了。
过了片刻,那原本几人都没办法对付的雨天王全身都颤抖了起来,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人在暴雨中遭受了刺骨般的寒冷,然后发出哭泣般的惨叫声。
头上的雨伞十分轻松就可以弄下来,但雨天王伸了几次手,每次一碰到那雨伞就像触电一样把手收了回来。
就算不用手碰,只要身子稍微抖动一下,那雨伞就会从他头上掉下来,但那雨天王没有那样做,就像那雨伞让他失了智,把他变成了一个手足无措的幼童。
张土德也没想到雨伞有这么好的效果,他甚至都怀疑这雨伞不是凡物了。
见雨天王这样子,那名捕头也明白雨伞真的有效,他冲了上去向着雨天王身上砍去,就在他快砍到雨天王时,雨天王突然向着旁边跑去,只是速度比之前慢了许多。
捕头还是砍到了雨天王的一只胳膊,刀光一闪,原本刀枪不入的雨天王胳膊被砍了下来,但失去胳膊没有让雨天王停下脚步,他惨叫着跑进了庙里面。
雨天王在跑过寺庙门口的时候,他头上的雨伞竟掉落了下来,不过他没有恢复之前的样子,进入庙里的他竟突然倒在地上,痛苦地打起滚来。
这时捕头也追了上来,一刀就砍到了雨天王的脖子上,雨天王停止了惨叫,接着那捕头又砍了好几刀,直到把雨天王的头砍了下来。
“佛祖显灵了,一定是佛祖显灵了。”
先前想要逃走的捕快们见到雨天王被捕头杀死了,连忙跪下对着那破庙磕起头来。
不过这不关张土德的事了,因为在雨天王跑入庙中的时候,他的耳朵现在就已经听不清声音,眼睛也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东西了。
张土德摸索一般爬到了刚才他丢游老爷铜铃铛的位置,捡起了一样东西,即使就在眼前他也看不清那东西的样子了,不过随着晃动产生的刺耳铃铛声让他确实这就是铜铃。
张土德用颤抖的手将铜铃放到了怀里,本想静静地等死的他突然感觉一阵恶心,让他忍不住吐了出来。
红的,白的,黑的东西都从他嘴里吐了出来,他只能勉强分辨出呕吐物的颜色,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吐了出来,胸膛像被火烧了一样,在这雨中他竟感到又热又痛。
是一下子吃了太多丹药的原因吗?是药三分毒,那些丹药虽然能给人带来奇效,但多少也有点副作用,他自己短时间内吃了这么多,就算不被打死也有可能被毒死。
“这中毒而亡比被人活活打死还痛。”
张土德喃喃自语道,丹药积累的副作用给他带来的痛苦比想象中强烈得多,他现在只想拿着一把刀了结自己算了,但他的眼前已经变得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东西了。
“我终于能回去了吗?这样也好。”
这种痛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张土德失去了意识,才不再感觉到任何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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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国某处树林里,一名模样怪异的怪人用他锯子般的左手将面前青年的大腿锯断,让青年再也不能逃跑,在那怪人身后稍远处还有十几具跟青年穿着相同衣服的男女尸体。
那些男女生前和青年是同一宗门的弟子,虽然他们跟青年相处的时间不算长,但也是青年在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朋友,现在他们都死在眼前这个怪人的手里。
“没想到你身上还有心素做成的法器,这倒是让我没想到,不过你也没别的手段了吧,还是别挣扎了,这样你还多活几个时辰。
毕竟你作为最后一类材料,还是在活的时候使用效果比较好。”
“大人,先等等,我有事要跟您说。”
为了活命,青年只能选择向这个怪人求饶,并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有重要的事需要去做,他现在不能死,他将心里藏的一些秘密告诉了怪人,希望能引起怪人的兴趣,让怪人能够放过他。
青年一口气就说出了许多事情,包括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知道眼前的怪人是梁墨的邪修,他们对这种事很感兴趣。
“大人,您想知道另一个世界的事我全部会说出来的,我身上所有东西也都愿意给大人您,只求您饶我一条命,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办。”
“抱歉,我现在就急需你这样的材料了,再去找其他的得花不少时间,如果我在三天内找不到,我几十年的努力说不定就白费了。”梁墨邪修将青年绑了起来,然后说道:
“你说的事是真是假的我也不知道,你又不是心素,并且你们万梦宗的弟子总是喜欢做那些奇奇怪怪的梦,所以我不能放你走,大不了我等下让你的痛苦少一些。”
或许是青年明白了邪修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放过他,青年便改口道:
“大人,我跟您走就是,只不过我想跟您打一个赌,不管我赢还是输都任凭大人处置,只是如果我赢了请大人帮我办一件小事,可以吗?”
“哦?说说看。”
“大人,您相信一个人不靠别的手段,只靠自身的话在死后也能活过来吗?”
梁墨邪修听后摇了摇,说道:
“人死后确实能够靠一些神通和法器复活,但如果完全不靠外物的话,恐怕只有少数传说中的修士和邪祟,以及天上的那些东西能做到了。”
“那您相信我就有这样死而复生的能力吗?”
邪修没有说话,但青年可以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他不信这个,连忙接着说道:
“大人,我跟您要打赌的是我在死后能够复活,如果我真的活过来了,就算我赢,只是这样的话我会忘记很多事情。
所以我想在纸上写下一些东西,您要是能碰到活过来的我,请把我写下的东西交给他,可以吗?”
虽然青年知道告诉眼前的邪修这些事情,可能会让复活后的他的处境更不利,但他也是没有办法了,很多事情是他好不容易才知道的,并且关系到他家人的性命,不能忘记掉,只能选择拼一把。
“这倒可以,你写吧,如果你真能活过来的话,我会给的。”
邪修解开了青年的绳子,并丢给了他纸笔,青年也没有再尝试着自杀和逃跑,在纸上写了一些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