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大错早已经酿成了。”楚源道:“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出于茅山派的道义,你没必要觉得亏欠我什么,帮你报了仇接下来我就会亲手送你下地狱。不过如果这样你仍然执意打算叫我恩公,我也不会反驳。”
这话说得诚实,直接,噎得董小玉半天没吭声。
楚源问道:“对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董小玉道:“我就是心里面有个疑问,你怎么知道我姓董的,这点连秋生都不知道。”
“哦,我是猜的。”
楚源随口编了一句,打算含混过去。
董小玉显然不相信他的话,轻哂了声:“你倒是很会猜啊?”
楚源讪讪一笑:“运气好而已。对了,你都跟秋生云山雾雨了,怎么连自己的姓都没告诉他啊?”
“因为董并不是我的真姓,我不愿意提及。”董小玉解释说道:“我本来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所以我也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姓什么。董是我夫家的姓氏,就是那个将我卖入青楼的丈夫。”
楚源这才恍然,原来“董”字是她心里的禁忌,埋藏得很深,难怪要质问自己了。
“那你知道他现在何处吗?”
“他死了。”董小玉声音如同寒冰:“全家都死了。”
楚源心猛的一跳,诘问:“怎么死的?”
“还用问么?当然是我杀的了。他以及他的双亲,还有那个贱人,外加他跟那个贱人生下的两个野种都让我给杀了。”
楚源:……
“你太诚实了。哎,这么大的秘密你怎么会跟我说呀?”
老实说,他对此确实感到很意外。
董小玉的语气却十分的平静:“我已经把身世都告诉你了,这些也没有必要隐瞒。”
原来,他还是位真性情的女子!
这样的人一般都情愿为别人付出真爱,甚至毫无保留。
只是人心叵测,在感情梭哈可不是啥明智之举。
所以,受到伤害的一般都是这样的人。
正感慨,董小玉又说道:“恩公,还有件事情我一直很愧疚,是关于秋生的。如果不是昨天你们闯进来要杀我,我真不知道秋生原来竟是这样的爱我!但我确实对他没有感情,真不知道将来该如何面对他。”
“还想面对他?”楚源嘿嘿冷笑:“这点你大可不必担心,就凭你干的那些事儿,害死的那些人,你永远都不可能再见到秋生了。”
听了他的话,董小玉也笑了:“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谢谢恩公的提醒。”
她舒心一笑,却让楚源听起来十分的怪异。
他说道:“本来呢,九叔跟幽冥地府很熟,还打算替你求情呢!现在看来你是罄竹难书,就是求了情也不会管用。”
董小玉却说:“谁要你们帮我求情了,我可不想再有见到秋生的机会。我欺骗了他,觉得没脸见他,宁愿永永远远的待在十八层地狱里。如果你们要帮我求情,那我肯定会再杀几个人。”
楚源:……
姑娘,你的脾气也太……耿直了吧?
……
……
……
任家镇地理位置在偏僻的南岭西部,距离省城有十几天的路程,要先做船再转马车,一路颠簸闹得九叔的伤不但没好,反倒加重了一些。
晓行夜宿,一路无话,待到省城的时候已经初秋了。
相比较路经过的其他城镇,省城的确繁华很多。
但“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省城的城墙下许多乞丐流离失所,他们个个衣不遮体,枯瘦如柴,基本都是老弱妇孺。有些饿得实在没力气了,就在地爬,艰难的捡着土吃。
楚源知道那种土叫“观音土”,吃了可以充饥,让人产生饱感,但吃多了无法消化,最后会被活活撑死。
堂堂省城一郡之富,竟出现这样的场景,着实让师徒俩不敢相信。
看着活得不成人样的苦民百姓,九叔发了恻隐之心,甚至掏出一块大洋买来干粮发送给他们。
但是一进城后,里面的食不果腹的人竟然比城外还多,不知道的还以为丐帮在开会呢!
面对如此情形,九叔自然不会再施舍了。他嗟叹一身说:“没想到堂堂省城如此凄惨,咳,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任家镇虽然偏僻,但好在与世无争,大家还可以相安无事的生活,与之相比,这里的百姓就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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