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这条路吧。”

语气里面没有询问，只有肯定。

“你为什么走的那么熟练啊？”

风无心里我嘞个大草，自己根本没有指明方向啊，希尔芙怎么做到回他家比回自己家还要熟练的啊？

“不知道。”希尔芙看着他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不可察觉地在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现在真的合理怀疑你是不是偷偷派人跟踪了我啊。”

风无抬起头，却看见老妇人正看着自己微笑。那种意义不明的微笑即便是放在老妇人这张慈祥的脸上也特别恐怖啊好不好！

风无叹了口气，在心里面把那个穿西装的猴子校长和姓邓的光头教授骂了个遍，喷的他们狗血淋头。

“以后就不要再说自己怎么怎么样了啊，你的伪装已经被我扒下来了。”希尔芙转动着手中的钥匙扣，金属间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哼哼，下次知道试卷有几面了吧？”

“嗯嗯........虽然但是，圣女殿下应该更多的关注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才.........”

希尔芙丢了一道冰冷的眼神过去，风无浑身一惊，连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大裤衩子。

“你的手在干嘛！？”

“我靠我被你吓到了啊！”

“那你干嘛........”希尔芙真的是没脸看他了，把头偏过去当哑巴。风无收回眼神，见到车内终于安静了下来，靠在车窗边，看着街道上飞快向后倒退的夜景。

街角有三十六块沾满青苔的砖，天台有四十七朵鲜艳的花。他们行色匆匆，将大街填满得水泄不通，又像是彼此的影子，相互融合在一起，却从不相遇。

他们都在走着自己的路，却又与别人背道而驰。

风无看着车窗外这片被群星点镶的星空，眸子里沾染了点疲惫和深邃的灰色，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虚实。

“嗡。”

裤子上的口袋突然传来震动感，风无掏出手机，备注为猴子先生的联系人向他打来了电话。幸亏上次被林清河提醒了两句，风无才把消息免打扰改成了振动。

“怎么了？”

“..........”

希尔芙紧闭的双眼悄咪咪地睁开一丝，疑惑地看着身侧的风无。

良久，风无挂断电话。在他转过头来的瞬间，希尔芙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

“能带我去个另外的地方吗？”风无的声音多了些嘶哑。

“去哪里？”

..........

就在数十分钟前，黑色花街道区域被全面封锁。区域警署全面出动，四处戒严。直升机在这一片区域内徘徊，警员的呼喊声片刻不绝。

黑色轿车停在了路边，留下了两道深色的车辙。轰鸣的发动机逐渐熄火，像是嘶吼的怪物在夜里逐渐入眠。

几道人影走下了车来到了警戒线前。

“你来了。”

那颗闪亮的光头永远可以作为黑夜里的灯塔，因为他真的是太光了，哪怕是月光都能给你反射成400w大功率手电照亮你的美。

“怎么回事？”风无眯着眼睛，不着痕迹地看向身后，“希尔芙她们也跟着过来了。”

“她的固定术式暂不可控，会有人安排她们离开的。”

不过多时就有人出来拦住了希尔芙一行人。希尔芙皱着眉头，再三看了几眼风无，最终还是走了。

“你刚跟她吃完晚饭？”

“恐怕以后都要跟她一起吃晚饭了。说句你不信的话，我被她包养了。”

风无咂咂嘴，语气平淡地毫无起伏。

“发生什么事了？”

邓教授整理了会思绪，拿起了手中的资料：“三小时前警署接到报警电话，有人称在黑色花街道看到了会飞的狗和青蛙，起初警署以为是野生动物跑入了城中，便派出了警员与相关的专家前来调查。而在十五分钟后这支小队突然从定位地图上消失了。”

“所有的警员在执勤时都会佩戴定位器以方便工作。而他们的定位就这样突然从地图上消失了。”

“警署立刻意识到这起案件存在不可知的因素干扰。经过交接后上报给了西海尔学院。经过与「第六协议」的协商后，西海尔派出了外勤部专员前来调查。最后得到的结果不容乐观。”

“是什么东西？”风无扫视着那些跑来跑去脸上写满焦急的工作人员，询问道。

“北冰洋系第12号A级监视物的污染物，也是他的眷属。”邓教授喃喃道，“你应该听过中控枢的第63号计划，暂定代号「旁观者」，在世界范围内各处建立前哨站以监视这些被命名的怪物。”

“你这样一说，我突然弄清楚校长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风无眨了眨眼，“需要我去做什么吗？”

“我们会跟踪定位到这两头被污染物的位置，接下来就需要你出手了。”

“老规矩，把所有功劳归到外勤部身上。”

“看你的搭档愿不愿意吧。”邓教授沉着声音回答，用手指了指不远处，“有的时候你总需要依靠伙伴的。”

风无看着那道身影从模糊走向清晰，琥珀色的瞳孔像是两盏永不熄灭的明灯，照亮了迷失在黑暗中的旅人，为他们指明前行的方向。

“很惊讶吗？”

“我很惊讶。”

白梓潼掏出那把手枪，检查一下子弹是否压实。每一颗黄铜色的子弹底部都被雕刻上了精细神秘的花纹，那在炼金术中象征着某种神秘的特质。

“白梓潼会是你这一次行动的搭档。接下来，等待我们的命令即可。”

邓教授穿着黑色的西装，脚踩在泥潭一般的烂泥。黑色的夜黑色的风，他们像是参加葬礼的送葬人，沉默地看着无形的夜风逐渐走向消亡。

“每门科目都考六十分，无论是在什么方面都表现出刚刚好及格的水平，这样一看你确实是在年级里面排名倒数。”白梓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黑色的风衣裹住她娇小的身躯，黑茶灰色的短发落至耳垂。

风无看着她，像是看到枫叶落在了地上。她比枫叶还要轻盈，被风吹起便飘向了远方，带着凝为霜寒般的哀伤，再过不久便要消散于人间。

“嗯........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赚学分每天二十四小时高强度赚学分。”

“学校要求啊，我有什么办法。”白梓潼的腰间挂着一把短弧刀，只要她愿意，那把短弧刀可以在瞬间带着十万伏特劈死任何一种生物，“倒是你........真没想到高二也能参加外勤部任务。”

“生活所迫，校长逼我的。”

风无的脸藏在黑暗中，像是头疯狂的野兽。

“那在任务开始前，先相互了解一下吧。”白梓潼将手中的资料递了过去，风衣很是宽大，袖子盖住了她小半个手掌，露出五根葱白般的手指，“西格莉德·紫衫，中文名白梓潼，固定术式秘辛王座·雷切，A级纯血者。”

风无顿了一秒，心道学姐的固定术式果然是雷切。

在人类发现部分人群拥有固定术式后，由于古代思维所致，拥有魔法能力与天赋的人自认为这是“上天所恩赐的血脉，血脉不纯者无法使用魔法，”固将拥有固定术式的人称呼为「纯血者」。

“风无，固定术式北冰洋·水龙吟。”

“出问题了呀。”白梓潼狡黠地笑着，像是狐狸那样奸诈。她微微歪头，看着风无，“我记得你那天用的可是炎之国的固定术式啊？”

“或者说，你拥有两种固定术式？”

风无沉默，看着她那双在黑夜里高亮的琥珀色双眼，突然想起来校长跟他说过的一句话。

“看来学校里知道你底细的人就又多了一个。”

“是的。我有两种固定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