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喝着豆浆穿过大理石雕铸的校门,绘画着天使与恶魔的浮雕浮夸地扭动着他们的身躯,尽情地展现独属于古代朴素哲学主义的光辉。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尊异常巨大的大猩猩石像,如果没有这座雕像想必学校会更加的漂亮吧。
他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稻草喂着在门口摆地摊当大爷的羊驼,羊驼吃爽了就把脑袋凑过来允许愚蠢的人类摸一摸他们的脑袋。
“早啊。”
“早,白学姐。”
白梓潼手里撒着谷物,看着那群大鹅在自己的裙子旁漫步:“大早上的他们不在湖里游泳跑出来干什么?”
“可能是饿了吧,宠物社团的人没有按时放饲料。。”
白梓潼两眼一瞪看着风无:“那我们岂不是自费给他们喂吃的?”
“算是吧。”
羊驼咩咩吃了两口,听到后方传来发动机暴躁的咆哮,倒也没有惊吓地两腿一蹬直接跑路。反而是白色的大鹅们慌乱地散作一团,撅着他们的大腚连忙跑路。
“有车不坐你偏要骑自行车是吧?!”有着可爱虎牙的女生跳下黑色轿车,气冲冲地跑过来,“你不是不想吸汽车尾气吗?哎?白学姐........早上好。”
“早上好啊圣女殿下。”爱捣蛋的小恶魔展颜一笑,收起饲料,将开口封好,用左手提着。希尔芙看了一眼两人的站位,脚步一跨插在了两人中间的位置,强行将二人分开。
风无默默地把视线移到外侧,羊驼搞不懂这三人在干嘛,跟在风无身后还是想吃稻草。风无停顿的那一瞬间羊驼开口咬住稻草没有松口,一人一羊驼就这样一前一后向前走去。
“伤好了一些吗?”
白梓潼用着富含挑逗意味的眼神看得希尔芙一阵面色赤红,绕到风无的右边问道。
“伤?你的伤很严重吗?”希尔芙扭头看向右边的男孩。
“我........”
“这是秘密啦,希尔芙殿下太关心风无了。”白梓潼微微弯腰,黑茶灰的发色像是一片盛开着茶花的林海,在她微笑的那个呼吸间希尔芙仿佛看到了跟她一样的虎牙。
就是那在风无手上留下牙印的虎牙。
希尔芙哼了一声,右脚轻轻踢了一下风无,扭过头去走自己的路。
“回来了啊。”林清河蹲坐在花坛旁边给花浇水,戴着农夫帽一副准备下地种田的样子,擦去头上的汗水目瞪口呆地看着风无一行三人,“啊那个........”
“早上好啊!”声线中包含着太多的活泼与靓丽,班长轻轻一跳,向着风无招手。
希尔芙磨磨牙,好像在海里徘徊的鲨鱼一般,发出类似警告一般的闷哼声。
“早上好班长。”风无一个飞窜跑到林清河旁边手勾在了他的背后大声说道,“我去上个厕所马上回教室,班长你麻烦帮我跟邓教授先请个假。”
说完林清河几乎是被风无拖着跑出老远。希尔芙两眼愣愣地看着那道人影坐着火箭一般窜到洗手间去,默默地转过头:“班长好。”
“殿下早上好啊。”班长的笑容荡漾着温暖,拿起洒水壶帮林清河继续浇花,“你先去班里吧。今天我们班负责浇花坛。”
“哦。”希尔芙总感觉班长在任一方面都死死压制住了自己,弱弱地回了一句,挎着单肩包走进了教室里。
“真活泼啊。”
楼层天台的风以四十五度的俯角向下吹过,老人的风衣被无形的手托住,漂浮在半空中好像永远不会下沉。
“这才是一个十七岁的人应该有的样子啊。”
校长吃着香蕉,把香蕉皮丢进邓教授用双手拉开的垃圾袋里。
“这就是你让我来充当垃圾桶的原因?”
“是啊。”校长脸都不要了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耗费了那么多时间,又耗费了那么多精力?”邓教授望着消失在视线内窜进洗手间里的二人。
“最起码,他现在正在慢慢改变自己不是吗?他学会讲冷笑话了,还懂得什么是幽默感,不在像以前那样人格分裂了。”
“你对他这么好,啧啧。”邓教授看了一眼时间,准备上课了,“我真的怀疑他是你的私生子了。”
“大猩猩和人是有生殖隔离的啊。”校长踩住了地面那倾斜的影子,于是天台的温度骤降。在他转身的那个瞬间太阳仿佛被冻结了,只剩下零星的雪花轻若羽毛般落在地上。
“校长你变得越来越强了啊........”
邓教授呢喃一声:“提动那柄终将弑神的刀的人,只能是你吧。”
........
上午的课程依然枯燥乏味却又精彩万分。文学老师上课怒批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混蛋将英语时态设置了这么多个,那头的文学老师怒批不知道中文哪来的这么多同音字。
魔药课继续炸教室,上下楼层学员齐心协力差点打通联通上下二层的洞穴,只可惜这惊世壮举还未完成时就被学生会纪检委抓走请去中控枢喝茶。
风无刻意掐着时间躲过与圣女殿下相遇的时间点,总算回到了宿舍楼下。期间要感谢校长大力引进各种动物的举措,让一只大鹅跟着他走到了宿舍楼下。
“我回来了。”风无推开宿舍门,看着室内的环境一阵无言,顿觉自己的打开方式不对,就想退到宿舍门外。
“哎哎哎风无你别走啊。”林剑圣顾不得马上就要落地的大裤衩子急急忙忙地跑出来,“这就是我们的宿舍啊。”
风无看着自己的床位被改造成了他的专属吊床,一阵无言。
“这你放心我马上就把他改回来。”林清河一边找着自己的上衣穿上,把裤带系好让自己看上去不太像个地痞流氓,一手拿着可乐一手啃着鸡腿。
“你空调开几度?”
“十七度。”林清河一脸自豪的表情。
“你是企鹅吗?”
“我当然不.........你裤腿上的什么玩意儿?”林清河绕着他的裤脚转了半天,“你怎么把人工湖里的那个恶霸给带回来了?”
“他叼住我的裤腿就这样一路上来了啊。”风无看着这只依然不肯松口的大鹅,“舍监也拿他没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