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末将等护驾来迟!令您受惊了!”
眼见房内的一片狼藉,殷破败惊得额头顿时渗出一层冷汗。
“呵呵,你们这差事当得好啊!”
给妖怪偷袭,自己第一时间就大喊出“有刺客”,自己这群手下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出现,害他受了暗算,若不是这姑娘出现得及时,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先是冷厉地训斥过手下,帝辛才是侧脸审视一番身畔的绿衣少女:她大概十六七岁,火把和灯光之下更显明艳动人,只是那眉宇间英气十足,光看她这手持长鞭的架势,就是个练家子。
“还在这里干什么!?”
看到房里哗啦啦跪了一地人,帝辛真是无比光火,对着手下们一声喝令,“信都城有妖精作祟,四下去搜!”
“通知城外驻扎的鲁雄,全城戒严!”
帝辛的震怒令众人周身发抖,旋即仗剑呼啸而出;旋即敲锣打鼓把全府上下都嚷嚷了起来。
“你……你是大王?”
给愣在当间的绿衣少女满面讶异。
怎么,这苏府还有人不认得自己?
帝辛顿时觉得好笑,还有这么反应迟钝的人?门都闯了居然不知进的是谁的门。
“妲己,不可无理!”
只听苏护一声令喝,立时冲进门拉着少女一块跪拜在地。
妲己?
苏护这话让帝辛暗自吸了口凉气,不由将目光又转了过去。
少女虽跪倒在地,那俏脸闪过一道明显可见的愕然,而后先是一礼到底,而后声音婉转如莺道:“臣女苏妲己叩见大王!臣女不知圣颜,方才鲁莽冲撞,还望大王赎罪!”
凝望伏拜在地的美女,帝辛说不出的别扭。
睡梦中差点被个妖怪暗算,手下们没有及时赶来不说,帮了自己的居然是史上著名的妖妃苏妲己!
等会儿……
苏护不说她跟着自己母亲在偏宅居住,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袭击自己的妖怪到处没找到,是不是已附身她了?
若不是还用的着苏护父子,本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帝辛,差点指着地上的少女脱口而出:拉下去斩了!
罢了,滥杀无辜不仅会影响苏护父子效忠,还会阻碍他收集气运,先留这小妞一命看看再说。
“起来吧。”
帝辛收剑入鞘,对两人微微颔首。
“不是叫你与你母亲去偏院居住?为何如此鲁莽跑回来?还冲撞了大王!”
苏护拽着女儿到身后,连忙弓身下去,“小女不知圣颜在此,望大王恕罪!”
“苏护,孤下榻你府,防御之责虽在殷破败及晁田晁雷,但你这府上也着实随便了些……什么妖人、刺客都能闯进门来!”
不爽的帝辛瞪着对方,接连厉声训斥着。
苏护赶忙连连告罪,可这苏妲己并非帝辛以为的柔弱温顺,反而马上不卑不亢道:
“大王赎罪!臣女一直谨遵父亲的命令,跟母亲在偏院居住。近来母亲身子不适,臣女侍奉母女进药已是入夜,俄而便见一团诡异黑雾自西苑腾空而起,竟似个活物一般……先是在偏院转了几转,就往此处来……臣女一路追逐着,却听到此地有人喊‘有刺客’,才是赶了过来。”
也就是说,那黑雾最初是冲着苏妲己去的,只是不知为何突然改变了动向,竟直接想干掉自己。
帝辛不动声色地盯着苏妲己稍稍泛红的俏脸,到底自己有了地仙一级的修为,三因轮回法完全感知得出来,她的气息虽因奔跑有些紊乱,却与苏护等正常人无二——显然并没有被妖怪附身。
看来,女娲宫题诗之后,那老娘们用招妖幡唤来了轩辕坟三妖,打算来搅他的成汤江山……只不过费仲进言选秀失败,三妖难道动了直接刺杀自己的心思?
看来还真赶上好戏了。
帝辛心下冷笑,先是一番水过地皮地训教了几句父女二人,转身命他们火速搜查。
火把,灯笼……整个苏府亮得连个死角都没有,喧天的叫喊和锣鼓声把把整个信都城都惊动了。
“大王,四下都找遍了……没有发觉妖怪的踪迹!”
晁雷跑得满身臭汗,带着十足的狼狈回来禀告——
有这样的后果帝辛一点都不意外,轩辕坟那三妖在洪荒历史上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如今一击未重,必定已是溜了。
现下未逮到那妖的踪迹,自家主子差点还被袭击,负责防备的殷破败等回来复命跪了一地。
连商容姬昌这等文臣亦是前来告罪,整个敞厅静得可怕。
帝辛背合着双手来回踱步,心底阴沉地可怕。
显然御驾亲征北海,严重打乱了女娲的收归人族气运的计划——
在北海搞小动作,然后又派轩辕坟三妖扰乱江山;现在计划被打乱,想让妖怪取自己性命来了!
“大王,如今有妖怪前来作祟,这背后定有高人在操控。”
跪在地上的商容突然说着,“大王您万乘之尊,成汤天下还要靠着您来支撑,千万闪失不得……老臣以为,您万万不可亲赴前线了!”
听到这多少有点畏战的龟缩话语,帝辛有点不快。
可仔细一想这话不无道理:还未进北海地界,已有妖怪打上门来……目前他的手下大多只是肉眼凡胎,除闻仲之外并无修士。
别说到了战场上跟妖怪们对战,连他自己的安全都成问题:毕竟都能长驱直入到自己身边刺杀来了!
难不成,千里迢迢从朝歌跑来北海御驾亲征,要黄了么?
正紧蹙双眉间,就听门外有人高呼“着火了”!
几人纷纷大惊回顾,帝辛手按腰间的龙凤剑大跨步正要出门,却给苏护急急拦住:“大王,小心有诈!”
知道他必定是担忧之前袭击粮草的那妖又来了,但帝辛哪里顾得这些,行至门间看到后院方向红光冲天,却并不似有火燃烧——竟有些像他所在的那个时代的霓虹灯。
“这是……”
可就在此时,望着那光的帝辛竟不自觉地心生欢喜,就好像有个很久没有会面的朋友远道而来……
眨眼间,一个头戴轻纱一字巾,身穿白衣的青年手执拂尘,飘飘徐步俄日来,见着自己做个稽首道:“大王,贫道稽首了!”
这男人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容貌俊逸举止优雅,超凡的气度仿佛与生俱来;
帝辛见他额前三点按三光,白色的道袍蹬一双踏云鞋,不由运起三因轮回法悄然感知——
对方气势如翻江倒海般立时压了过来,竟让自己瞬间有种吐纳不适,晕头转向到几欲呕吐,显然其修为远胜自己,必是个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