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州府。
军营中厢兵开始调动,城内瞬间乱哄哄的,这些厢兵缺乏训练,长期在地方上厮混都成兵油子了,如今大战在即,济州府很爽快的把拖欠的军饷都发了以此激励士气。
有了钱的兵油子自然是去潇洒去了,逛窑子、赌钱、喝酒……干什么的都有。
“小二,上酒上酒,听说你家酒菜有滋味,快给我上一桌!”
一队济州府厢兵走进朱富的酒店喊道。
“军爷里面请!小二,好酒好肉快点上!”
朱富满脸笑容的迎着这些军卒进店。
整个酒店瞬间就被军卒坐满,小二不停的端着餐盘上菜,朱富见人手不足,亲自上前筛酒。
军汉们边吃就边大声聊了起来,他们都知道梁山泊现在来了伙厉害的贼寇,不久前还打破了县府,这让军汉们有些担心,济州没什么战事,他们已经有两年没有真正的作战了,一个月就出操那么几次,怎么打仗都快忘了。
“别担心,团练大人说了,这次府库里的军械任我们选,到时候全副武装害怕一群草寇?”
有消息灵通的立刻说了起来,这话一出瞬间让军汉们士气大振,身为正规军卒,他们自然知道全副武装的厉害。
“嗯,府库器械任他们选?”
朱贵笑着筛着酒,心里却思索起来。
天黑之后,醉醺醺的军汉们这才离开酒店,回军营去了。
“济州军这次可是下了血本了!”
时迁悄摸的就进了酒店,见没外人这才对着朱富说道。
“有什么发现?”
朱富看着突然出现的时迁问道。
“济州府库大开,钱粮、军械一批批的往外运,直把府库搬空了这才罢休!”
时迁笑着说道,今天他摸进了济州府衙,亲眼看到那成堆的东西搬出。
“我今天也打听到了,看样子正如哥哥预料的那样,这次咱们梁山发财了!”
朱富笑了起来,济州厢军是個什么战斗力他很清楚,梁山大军是个什么战斗力他更清楚,这场战斗的结局根本没有悬念。
“那我这就回去告诉哥哥们!”
时迁笑着对着朱富一抱拳就出门去了。
“等天亮……”
朱富本想留一下时迁,可时迁早就走了,这才想到时迁那高来高去的本领,济州府这城墙根本拦不住时迁。
……
济州大军终于是出了城,全副武装的大军士气高涨,直接来到了济州城外的河边码头,几十艘大船和上百艘小船正在码头等待。
黄安和何涛带着大军上了船,沿着河道就往梁山泊而去。
济州境内湖泊无数,水道弯弯曲曲,船只行进速度并不快。
“怎么这般难行,还没到梁山泊么?”
黄安看着密集的芦苇丛知道又要绕路,有些烦躁的问道。
“黄团练,去年黄河又决堤了,这水泊地形一变再变,就连这河道也变了,不过再有一日也就能到梁山泊了。”
何涛看着黄安说道,梁山泊的形成本就是因为黄河决堤,自石晋开始黄河决堤于滑州,之后决堤之事就没停过,大量的河水南下汇聚于梁山泊周围,这才形成了八百里水泊,而且每次黄河决堤,大量的河水灌入还会改变水泊周边的水文情况,算是变化莫测。
“今日已经不早了,冒然靠近水泊容易中埋伏,今日就在这附近休息一夜!”
黄安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芦苇丛对着几名巡检说道,贼人最擅长的不就是利用地形夜里偷袭么,他可不会上当,只要保证白天进入水泊,贼人就只有逃跑的份。
“黄团练,那边有个渔村!”
何涛指着不远处一个湖泊旁的渔村,既然要休息一夜,那肯定要靠岸。
“好,听说这水泊周边的村落都缴纳了那梁山泊的保护费!这些都是谋反的刁民,给我上!”
黄安看着那渔村下令道,这次出来他们带的军械很多,弓弩箭矢带枪盾牌已经放满了船舱,粮草只带了一些,现在见到勾结贼寇的渔村,自然要“洗劫”一番。
渔民们早就看见了河道中的军船,本以为只是过路,突然发现这些船竟然直接过来了,呼喊着就逃出了村子,他们早就接到了梁山泊的消息,不要和官军硬抗,尽管躲避,损失战后会赔付。
船只靠岸,黄安和何涛带着大军就冲进了渔村,准备抓一些渔民问问梁山泊的情报,可一进渔村这才发现早就人去楼空,一个人影都没有。
“这些刁民跑得倒是够快!”
何涛看着桌上吃了一半的青菜和咸鱼,知道这些村民是刚刚离开,有意躲避官军。
“待解决梁山贼寇,这些刁民也要一并清算!”
黄安冷哼一声。
随着天色渐暗,济州官军在渔村中安歇了下来。
“那是自然,这些刁民勾结贼寇,绝不能轻饶!”
何涛开口道,他是缉捕使臣,专管缉捕贼盗,这水泊周边是人既然勾结贼人,那就全部以贼人论处。
“团练大人,夜里是不是要多安排些哨点,贼人最是擅长夜袭!”
一名巡检对着黄安抱拳说道。
“区区贼寇而已,见了官军还不望风而逃?现在估计躲在水泊中都不敢出来!”
何涛先开口道,他们这次可是全副武装的两千厢兵,对付北方异族也许不够看,但打一群草寇是信手拈来。
“何使臣说得不错,区区贼寇俨敢看我大军一眼,告诉船上的弓弩手,夜里但有人靠近,直接射杀!”
黄安对着几名巡检说道,这次他把弓弩手都安排在了船上,就是想看看贼人敢不敢来,如果敌人出现,那军中的制式弓弩可不是开玩笑的。
几名巡检领命就下去布置了。
“黄团练,那梁山泊贼寇头子,齐天大圣孙磊是高太尉的杀子仇人,这次若是取了其首级,献于高太尉,那不是飞黄腾达了?”
何涛见周围再无他人,低声对黄安说道,高俅是三衙太尉,统管着八十万禁军,对于各地兵马也有调动的权利,是军中仅此枢密使童贯的人物,还是皇帝面前的红人,他们若是讨好了放个节度使也不是不可能。
“哈哈,何使臣有这意思?”
黄安笑着看着何涛。
“黄团练不也是这个意思么?若是再给了知府大人,咱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何涛笑着说道,事关前途谁不愿意拼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