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气?乔坤忍不住问道:“这世上真有魔吗?”
乔坤也精通符箓“雷火辟魔咒”,但其实他没有见过一个魔,修行的时候心魔也没有遇到一只。
非要说的话,马元的行径倒与他理解的魔相似,害人性命,吞食人心,只是这马元修行的也是仙道。
所以乔坤还以为这个世界上的魔只是空泛的概念,神魔同用,代表着强大的力量。
但听龙吉公主的意思,似乎真有魔这种东西。
龙吉公主只是摇头,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思,只是看她神色,似乎在隐瞒什么。
魔是什么禁忌吗?乔坤愈发疑惑起来,便尝试解释道:“公主明鉴,我斩了那恶人,便有一丝黑气缠上我,想来那便是魔气?”盘算起来便真有魔头,也是那马元,他可不能背锅。
“或许是吧。”龙吉公主不置可否。
乔坤心中盘算,只怕是龙吉公主不信他所言,便又解释,“那黑气在我识海中化作一头白骨神魔,只是却被我驱逐。”其实是被镇压起来。
龙吉公主笑着摇头,“魔气如附骨之疽,哪里便那么容易驱逐?”说着,她催动童术,双眼闪着澹澹星光,上下打量乔坤。
乔坤立时便有一种全身上下被看透的感觉。过得会龙吉公主双童中星光隐去,皱眉道:“奇怪,为何你身上再无魔气?”
听到这话,乔坤放下心来,知道自己确实将魔气镇压,便解释道:“公主明鉴,我还精通‘黄河祛邪符’、‘雷火辟魔咒’,可除邪祟,定不会被邪魔附身。”
其实是靠了“易图通变”和“洞神天帝元变经”的本事。
只是龙吉公主却不松口,“我母后说过,还有邪魔无形无影无相,不可大意。你且在我这青鸾斗阙待上一段时间,听我每日弹琴诵经,待我日后去西岐时再放你不迟。现在捆龙索却不可解。”龙吉公主还是谨慎。
乔坤又问:“不知公主何时去西岐?”
“或许一二年,或许两三年,机缘未至,我也不知。”
“两三年也太久了,我在西岐身居要职,不可轻离。”乔坤又苦苦哀求,但龙吉公主只是不理。
乔坤只得妥协:“既如此,还请公主派人告知武王与西岐姜丞相一声。”想来姜子牙知道后会想办法救他,而且他还怕夏花担心,知会一声也好。
“不可,只怕姜丞相也未知魔的害处。”龙吉公主断然拒绝,又叮嘱青秋,“好生看住他,莫要让他跑了。”
也不知这公主如何考虑,便连这点要求都不答应,乔坤心下便开始思索该如何逃跑,他可不愿意在青鸾斗阙待上三年时间。
他还有许多事要做,像是邓婵玉、邓九公要先劝降。
而且龙神祭眼看着就要开始了,他要去东海参与龙神祭,参悟《龙神典。两三年时间太长,也不知道西岐会发生什么。
再说被捆龙索捆住,他也没法修行。
他总有一种紧迫感,觉得刻不容缓,必须要提升实力才行,抓住每一个可能的机会变强。
毕竟这是封神世界危险,即便抱住阐教大腿也不够安稳。事实上若非太上化身出手,玉虚宫诸仙甚至都自身难保。
如今众位金仙被削去三花,他更是只能靠自己。
还有一个原因,他隐约感觉到仙道和人道之间将来必然有冲突,他想在那冲突来之前尽快提升实力,到时候他可以自由得做出某些决定。
听到龙吉公主如此吩咐,那青秋小姑娘倒是喜笑颜开,他却不将乔坤带走,只安置在不远处石凳上,又安慰道:“公主不会为难你的,顶多两三年时间而已。你还可以陪我玩耍。”
对生来便有漫长寿命的生灵来说,两三年不过转瞬而已。
乔坤没好气道:“我被捆住,行动不便,如何陪你玩?”还可以像僵尸一般一蹦一跳的行进,而且乔坤力气非常大,便是蹦跳也非常灵活,但较之前,却是不便太多。
其实乔坤心里也有一丝的羡慕,他也想悠闲的玩耍,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惜他做不到,究其原因,是因为他还有所求。
一开始他想要活着,后来则是要保护自己在乎的人,现在他还想要大自在,大解脱。能够在仙道人道冲突的时候,做出自己内心的决定。
此时龙吉公主已经开始弹奏起箜篌,想来这就是每日的弹琴。
这公主眉眼便有一种皇家的端庄大气,此时配合箜篌,更透出典雅气质,让人心折。
乔坤都想把姬昕柔喊过来,看看人家的公主是什么样子的,好生学一学。
纵然这龙吉公主如此美貌有气质,乔坤也不愿意陪她三年。
箜篌声响起,如同珠玉之音,悦耳动听。
此时青秋到了院中,跟着龙吉公主的音乐,跳起舞来,她身姿轻盈,每一步都别有玄妙。
左走三步,右踏两步,一时向前,又一时向后,身形舒展,配合青衣,倒好似一只青色的小鸟。
当然她本就是青鸾。
随着青鸾的加入,音乐声又添了几分变化,多了些活泼的感觉。
乔坤在旁看着,也窥探出一些奥秘,这龙吉公主与青鸾似乎在修行。她们是用音乐进行修行。当下也用心体会,感受其中意象。
在他的意象中,有一只鸟儿在树枝上翩翩起舞,欢快而舒适,叽叽喳喳好不快活。
但琴音渐渐有清越之意,那鸟儿也变得轻盈,连踏了几次树枝,正要蓄力振翅高飞,可龙吉公主的琴音却戛然而止,那只鸟在树枝上也一脚踩空,从树上坠了下来。
乔坤闷哼一声,只觉得胸口堵得慌,这龙吉公主的箜篌声大有问题。
她的技法还不足以支撑她弹奏这深奥的乐曲。乔坤觉得他或可勉强一试。
青秋也是一个失误,差点摔倒在地,不过她反应极快,又将身形稳住,而后她跑过来望向乔坤,满脸委屈,“我差点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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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倒不是埋怨,更像是求安慰。
竟然和我这么亲近的吗?是凤凰气息,还是因为长相?乔坤心中不解,还是说道:“你很棒了,步伐有神妙的道理在里面,仿佛有道韵。”
只是这孩子还是娇小了些,腿也短,若是紫云那玲珑曼妙的身姿,绰约纤细的大长腿,跳起舞来效果会更好,可惜紫云只会弹琵琶。
青秋不知乔坤所想,不住点头,“你还有些见识,确实有道理,那公主的琴音又如何?”
不好,很不好,太过刻板,没能将音乐的意境表现出来。
乔坤心中盘算,还是说得尽量委婉一些,“公主的琴音自然极好,有婉转变化,有如凤凰之啼,只是由宫转徵,由商变清角几处,却略有瑕疵,还未尽善尽美。”
一方面是因为龙吉公主的箜篌技艺虽佳,却未到人间绝顶,弹些寻常曲子倒还罢了,若演化仙乐却力有未逮。
再者也是这公主太过心高气傲,弹奏时候有些音韵处理尚不圆滑。
不过由此也看出这公主是“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的性子。
龙吉公主不发一言,青秋却不服,“你不懂,这是问道之音,以音而问道,哪里便是这么容易?”
果然是问道之音,姬家所传的古琴曲也与这琴音有些类似,还有他传承囚牛龙气的时候,也听到过一些残缺的乐曲。想来都是问道之音。
是以音问心,以心应道的法子。
果然行走坐卧,琴棋书画都是修行,一时间,乔坤又想到别的修行方法。不过很快他又暗然,被这公主用捆龙索捆住,又哪里能够修行?
他又想起一事,便问青秋:“你可知乾元?”
乾为健为马,他心下猜测,所谓马元之名,说不得便是化自乾元。
这是乔坤想到马元说自己乃是乾元正统,又想到当初石矶说太乙真人占据乾元山,有僭越之罪。
当时他还懵懂,如今想来,只怕石矶所说乾元未必便是天,而是一位大能,或是一方势力。
那青秋愣愣的,没有言语,显然是不知。
乔坤又望向龙吉公主,其实这话主要是问龙吉公主,但可惜这公主也没有回答。
过得会青秋将乔坤送回房中,给他盖上一层薄薄的被子,又匆匆出门,过得会回来,满脸得意:“乾元火道乃是世间最强火焰神通之一,乾道真火威力无穷,与太阳真火、南明离火、三昧真火等并称为七大真火。”
显然刚才问龙吉公主去了。乔坤也不揭穿她,只心中盘算,若这样,可与猜测不符。若不是他猜错了,就是有些事情龙吉公主也不知道。
此后几日乔坤便一直在青鸾斗阙待着,每日听龙吉公主弹琴诵经。
生活基本上是青秋在照顾他,也许是凤凰气息的缘故,这小姑娘非常亲近他,坚定认为他不是坏人。只是她实在不会照顾人,故而有时候她也会请一个叫碧云童子的小姑娘照顾。
在这几天,乔坤一边谋划逃离,一边打听情报。倒也打听出一些事情。
比如青秋似乎对只见过一面的杨戬念念不忘。可能这小姑娘就是喜欢长得好看的人而已。
比如,以前这方天地是有魔的,只是后来又似乎出了什么重大变故,女娲补天之后,魔便基本绝迹。
乔坤猜测,可能是以前天地规则存在漏洞,魔可以通过这种漏洞降临,女娲补天其实是在修补天地规则。漏洞填补,魔便不能再降临世间。
当然这也是他的猜测,真实究竟如何,却难以证实。毕竟以他的层次,还接触不到这种远古辛秘。
待了几天,乔坤摸清楚状况,便终于准备逃跑了。
这段时间他将自己的方法手段一一尝试,最后制定了一个方案,用“蕴宝诀”炼化捆龙索。
这“蕴宝诀”是太上所传,玄妙无穷,可以将宝物收入身体,人与宝物共修。这宝物一般只有一个,乔坤便祭炼了一尊由多件法宝所组成的钢铁战衣。
这战衣设计之初便预留了许多宝物的位置,如今自然可以试着将捆龙索莲花入钢铁战衣中。
这捆龙索是一件灵宝,炼化并不容易。只是这捆龙索和缚龙索有些关联,许多禁制,乔坤早已经摸索完毕,再有缚龙索相助,配合“蕴宝诀”的玄妙,花了几日,却也将之炼化部分,脱了束缚。
但乔坤却不动声色,没有洗去龙吉公主的法力烙印,只将捆龙索收了起来,又取出一首天绝幡,在此处布置幻境,然后变成一只小鸟飞离了青鸾斗阙。
“地煞七十二变法”玄妙无穷,并不担心会被龙吉公主看出破绽,只是他要趁此时机走得远一些。
走了数里地,乔坤又变化成鹰隼,往西岐飞去。
飞了数千里,他又变回原身,施展土遁之术往西岐赶去。配合“飞霄风雷符”、“破空诀”,将速度提升到极致。
青鸾斗阙离西岐只有数万里之遥,他全力催动土遁,不过数个时辰便至西岐城,此时还是半夜子时,城门并未打开。
不过西岐的防护罩并未阻拦他。想来是他的气息深浓的关系,或者和他是西岐第五顺位继承人有关。
这样不用担心龙吉公主再追过来了。乔坤刚安心,却感应到自己留在邓婵玉身旁保护邓婵玉的分身消散。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知道是出事了。
他一边催动童术,一边直奔丞相府而去。
却见在姜子牙给邓婵玉安排的房间内,有一个身材矮小面容猥琐的矬子正要动手去解邓婵玉的衣物。
邓婵玉面容惊恐,满面泪痕,只是她仙道武道实力皆不能施展,纵然尽力抵挡,却无能为力。
风声中还能听到那矮子猥琐的言语,“如此良辰,何必苦推?”
而邓婵玉却是哭喊,“如是恃强,定死不从!”她的双眼中透着决绝。
乔坤不由心中愤怒,催动阴阳双剑,一边显出黑色,一边显出白色,阴阳二气运转,阴阳剑遁发动。
剑遁速度比全力飞行更快,乔坤也不去避让房屋墙壁,直接穿墙而过。“轰隆轰隆”之声不绝于耳。
那矬子“嘿嘿”淫笑,用手去解邓婵玉衣带,还尝试去亲邓婵玉的脸。
眼见着邓婵玉躲无可躲,就要被那个矬子得手。忽然“轰”的一声,床旁的墙壁倒塌,黑白剑影破墙而入,一剑贯穿了那矬子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