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
衙门府邸。
大门前挂着两个灯罩。
灯罩内用红色的蜡烛封底。
“唉!唉!老爷您快看,这灯笼竟然自己点燃了嘿.....
您请来的那个仙人,当真本领通天!”
李知县瞪了一眼身旁的仆役: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可是正儿八经的仙人,此番牢狱中的事情怕是终于能消停了。
要是这件事处理得当。
稍后也能把这‘仙人’引荐给李员外,听说他的儿子近些日子饱受病痛折磨,兴许仙人也能帮他解决。”
李知县挺着肥硕的肚子抖了抖,一旁的仆役连忙搀扶住他的肩膀:
“小的明白,大人您请放心,就在刚刚,咱们已经给那仙人准备了上好的酒菜。
菜肴都摆放在,专用的紫檀木桌上。
听说这紫檀木香气可以让熟食变得更加美味。
想来‘仙人’一定能理解大人您的良苦用心的。”
李知县伸出手捏了捏自己胡须:
“那是,这紫檀木来头可不小,我自己都舍不得用,还是怕给咱们清水镇引来不必要的灾祸......
还有那李剩.....
人去哪了?
都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不回来?”
一旁的仆役下意识地腹诽道:
“大人?这李剩怕不是心存歹意,带着‘一百两官银’跑路了吧?”
“哼!他敢!?”
李知县怒目而视:
“这狗剩的姓都是我赐下的,他要是跑了,一家老小都得押入大牢,听后问斩!”
二人说话间。
就瞧见衙门府邸不远处有三道身影接近。
为首的一人,面如冠玉,头戴黄冠,身穿绸缎道袍。
身后则跟着,两道阿谀奉承的人影。
李知县微微错愕,狗剩的脾气他是清楚的,自己虽没给他衙门内的正当编制。
但做个走卒,也难以遮挡他凶横野蛮的秉性。
可他怎会这般作态?
“混账,一百两‘官’银,你去了整整三个时辰。
现在天都黑了,银子呢?”
李知县脸上肥肉因为怒火一颤一颤的。
“大人,小的不瞒您说,这一百两‘官’银,小的真的一点都不清楚!”
李剩连忙解释。
但看着知县那严肃的面庞只得赔笑道:
“大人,小的也是为咱们清水镇衙门着想。
所以给您寻来了这位,道家高人。
听到咱们衙门的遭遇,他也愿意出手相助。”
知县恶狠狠地瞪了眼李剩,转而将视线,落在这道人身上。
这幅皮囊看起来倒还算有模有样.....
李知县也不敢怠慢开口道:
“不知高人名讳?
我衙门牢狱中的确有一名囚犯,好似中了邪祟。
每日疯疯癫癫,到了晚上,看起来瘦弱的身体却能爆发出三四个成年男子的力气。
眼下还被我用铸铜锁链捆绑在牢狱中。
高人要是能帮助我们解决麻烦自然是好。
不知高人有什么需求,在下看看能不能替高人排忧解难。”
李知县拐着弯子试探吴用的来意,如若这高人只为求财,倒也不是不能请他帮忙。
毕竟一百两官银没有着落,自己请来的仙人,估摸着会撂挑子不干。
吴用轻轻摇摇头,一甩道袍,开口道:
“贫道,字法,名心。
我乃是修道之人。
曾立下誓言,为道祖献上赤诚之心。
修道之人,本就应该,先天下之忧而忧.....
如今遇见邪祟作乱,贫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此番定当仗义出手,为天下百姓解决忧患!”
李知县愕然呆愣。
一旁的李贤和李剩表情则平淡许多,就在刚刚这道人才在他们面前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替天行道,维护百姓.....”
这句金玉良言,别说李贤这读书人不信,就连这清水镇的知县也是不信。
如今大梁官商勾结,盗匪横掠,百姓苦不堪言,人人自危。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李知县当真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
“法心大师,您说的可都是真的?”
李知县不由得再次询问。
“那是自然,我修道为的就是问心无愧,弘扬正义,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既然贵衙门有需要,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听着吴用那正气凛然的话语。
李知县内心难免地产生了一丝羞愧,和眼前的这道士比起来,他这做官的可没少克扣清水镇附近农民的,纳税粮....
就在李知县打算邀请吴用进入正殿时。
一声“吱呀”的木门摩挲声突兀响起。
衙门后方,台阶上凭空浮现一双白色的纸靴。
靴子不高,脚面呈白色。
靴筒则是黑色。
黑色的纸面上,隐约地还能看到一条扭曲的“蠕虫”!
纸靴出现的一瞬间。
衙门口的两个灯笼忽明忽暗,四周凉风徐徐,盛夏时分竟然让人感受到了冬季的冰寒。
“哼!”
吴用眉头皱起,他现在披着法心道人的皮囊,自是不会惧怕这诡异的纸人靴子。
瞄了眼头顶悬浮着的“羊小孩”。
吴用冷漠道:
“去!吃了它!”
话音落下,羊小孩那畸变的蹄子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猛地向着纸靴扑下。
“道人,你这般作态有失规矩吧!”
声音响起,吴用制止了羊小孩的动作。
就瞧见,衙门府邸后的阴暗中,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男子头发漆黑,身穿普通的粗麻布衣,腰间挎着一圈浅白色束带,带子上垂下了许多颜色各异的旧鼓。
“道人,做事情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我和俺兄长,好不容易接到个差事,你就要横栏一脚。
实在是没有这个道理!”
吴用听闻面色不变道:
“百姓有难,你我共为奇人异士,本就应该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可你却所要,官银百两,此番居心,贫道不敢苟同。”
“哼!哪来的蹩脚道士,好一个道貌岸然,我不与你争辩,要辩你和我兄长辩!”
中年人的话音落下。
那白面黑筒的靴子竟然自顾自地走上门槛,阴影中其全貌逐渐清晰起来。
竟然是一个纸扎人。
纸人穿着筒靴,身上则是用这支套着一些铜钱。
铜钱的上面隐约能看见,“玄,白”二字!
看着纸人那被斗笠遮盖的面容,吴用疑惑道:
“你就是跳大神的?”
中年男人冷哼道:
“没错师承白家,我们就是跳大神的!
我是大神,我纸人兄长是‘二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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