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你说没事就没事了?
我只是让你去看看,那些高人岂是你能在这里非议的?”
李知县开口呵斥了身旁的仆役,再看了看囚牢内的平静他也稍显安心。
“大人这囚犯我熟悉,您当初就是让我在他身上绑的铸铁。
你看现在“囚犯”的事情解决,您看.....我是不是可以先和犬子先行离开了?”
李剩声音压得很低,刚刚衙门大堂内发生的一切,他藏匿在大堂梁柱后窥视到了些许痕迹。
那难以形容的,诡异纸人现在回想起来他的心肝隐隐颤抖。
这李知县请来的哪里是什么跳大神的“仙人”嘛!
分明是魑魅魍魉差不多。
再回想一下,纸扎人长着活人的脑袋,李剩浑身就打了个寒颤。
“行了都别吵了。
这囚犯的事情还没解决!
你去将我书房中紫檀木下面压着的盒子取来。”
李知县一摆手,指挥仆役进入了后院。
不多时一个四四方方的,由黄布包裹着的盒子被摆放在大堂桌案上。
李知县打开黄布包。
露出内部精美的红木盒子。
盒子外侧雕龙画凤,做工精美一眼就能看出这价值不菲。
李剩忍不住撇撇嘴,扫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李贤,那意思再明显不过。
“瞧瞧,咱们清水镇的知县老爷,随便一出手,就是价值百两黄金的珍贵货!
你爹我才藏匿了官银百两,和这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李知县口中小声道:
“今天的事,你们都给我闭上嘴,我手中的这玩意可是当朝,监天司某个大人物顺手放在我这里的。
当时他说如若是用这个东西,见到这囚犯发生异常的话,让我们不要搭理,用铁链拴住.....
本来我都没想搭理这将死的囚犯的,但是再不处理,这囚犯就要挣脱铸铁了。
待到那时,就算本知县有千万个理由,也难以逃脱落下个办事不力的罪责。”
说到这,李知县伸出手将红木盒子打开。
盒子内,平放着一面镜子。
镜子通体黄铜打造,上下边框有着奇诡纹路。
镜子的背面更是看到一个五指轮廓好像有一只手附着其上。
“大人您手中拿着的是什么?
我怎么感觉有点阴森森的?”
青衣书生李贤缩了缩脖子,刚刚一阵凉风吹过让他后脊梁骨发寒。
“嘘~说话声音小声点,监天司的大人物说了。
这铜镜内住着一个‘活着的’东西。
他说这是‘法器’好像叫什么,‘百欲镜’。
这东西的来历,大人也没多说,只是粗略道,东西是他从朝廷内带出来的,这镜子的原主人京城,勾栏头牌的手中物件。
据说这东西可以,照射出,七情六欲,也可显露不同寻常的邪祟真身。
从这个镜子里看人。
只要有异常就说明有问题!
先前这囚笼内的犯人,半截身体都被黑气包裹,因此才出现了问题。
要是在这镜子里,囚犯毫无异常,我也能安心了。”
说到这李知县竖起木盒,顺着镜子看了看躺在囚车内的犯人。
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有。
他这才松了口气,一直悬挂在心中最后的顾虑也彻底放下。
顺势将红木盒子收起。
一旁的李剩则好像触电一般“呆愣”原地,他的额头直勾勾的往下淌着冷汗。
就在红木盒子即将盖上“百欲镜”的刹那。
李剩瞥见,镜子内折射法心道人的模样大变。
那是一个肚子鼓胀肿大如同水缸一般的“畸变”怪物。
法心道人,面如冠玉,身穿华丽绸缎的样子荡然无存。
有的仅仅是如同水缸大小的肚子。
以及碗口大小的外凸的肚脐眼。
四肢短小形如家畜的蹄子。
没有脖子半截脑袋锁在胸膛。
头顶长出弯曲的羊角。
这一幕场景诡异莫名的场景让李剩浑身颤栗,要不是身旁依靠着儿子李贤,他估摸着都会被着奇诡的场面给吓昏过去。
眼前的“法心道人”哪里是什么,德高望重,一身正气的道士啊。
这分明是一只大邪祟。
李剩的变化,自然引起了身边人的注意。
但李知县可没心情搭理他,反而是双手抱拳,迈着小碎步来到了吴用正前方。
往口袋内摸了摸,感觉又不太合适,随后又掏了掏另一个袖口。
从中取出一包钱袋笑呵呵地塞到吴用的怀中:
“大师啊,是我开始轻慢了您,您这一路上舟车劳顿,还顺手帮清水镇解决了大问题!
果然,一切都像是您说的那般。
先天下之忧而忧!
道人心怀大义,鄙人实在是佩服,这是一点薄礼,道人你可别拒绝,就当我这清水镇的衣食父母官,代替大家酬谢你的。”
李知县满口恭维,衙门内事情解决了,自己可一定得给这法心道人留下好印象,有这般神通的道士,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眼下先结个善缘,待到日后.....
吴用也没有推辞。
毕竟此番下山总不能什么都依靠便宜老爹供养。
看着法心道人,半推半就地将银两收好,李知县这才稍稍安心,总算这道士,不是两袖清风之辈。
要是孑然一身,品德高尚,他还真不好接触。
“事情既然已经结束,那也就不留法心大师了~”
李知县笑着准备送客。
“那什么李剩?这晚上天黑,你拿着一只灯笼去前面,帮法心大师开路!”
话音落下,李知县半晌没听到李剩动静。
转头间,就瞧见他神色慌张,口中支支吾吾。
看着平日里,在外人面前嚣张跋扈的“走卒”如今这般模样,李知县心中更是疑惑。
“不了!既然这里事情解决,那么贫道就先行离开。”
吴用拱了拱手,期间大有深意的扫了一眼李剩。
此刻,李剩头顶,法心道人圈养的“羊小孩”正在他的顶端盘旋。
李剩撒谎了....
肯定有什么在瞒着自己。
吴用也没点破,转身一招手,身体便消失在衙门大殿外。
一盏茶后。
青衣书生李贤不可思议的看着裤子都湿了的李剩道:
“爹!你....你这是怎么了?”
李剩打了个激灵,抓着儿子的肩膀惊恐道:
“儿啊,咱们不在清水镇呆了!
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听爹的话,再不走怕是咱们一家子都得死......”
.....
Ps: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