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占书有些烦躁的四处张望。
那一副白衣俊朗的模样,早已不复存在,五官开始肿胀。变成了水缸大小。
脑袋臃肿皮肤干枯。
此刻他如同“大头娃娃”一般在相思楼的大堂内来回踱步。
口中喋喋不休道: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嗯?”
“后面!后面的是什么?
不对啊!
我刚刚应该还记得这后半段的说书词的啊.....”
白占书摇晃着脑袋。
口中不断地重复着,先前的说书词。
然而他越是着急,越是惶恐的发现,自己遗忘的越来越多: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后面呢?
后面的到底是什么?”
白占书枯槁的皮肤散发出阵阵恶臭,他烦躁地敲着自己的大脑。
那如同水缸一般的脑袋,被敲击得“咚咚”作响。
“该死啊!
该死!
我白占书,熟读大梁官文数十载,怎么可能连吃饭的家伙事都忘记了?”
“这死人经我早就背诵了不下千万遍。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后面呢?后面的到底是什么!!!!”
一旁吴用一脸惊悚的看着身旁的白占书。
他枯瘦的手指敲击头部的力道越来越大。
隐约间,那枯瘦的皮肤被枯瘦的指骨刺破,皮肤下流淌而出的并非血液。
而是一种极其难闻的恶臭污水。
这般奇诡非常的模样,简直令人发指。
这说书人,白占书!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他是人?
还是鬼?
就在吴用产生疑惑的时候。
胸膛处隐隐的传出一股热流。
那是自己放置骗经的位置。
来不及细细探查。
脑海中久违的文字信息再次浮现。
恭喜您获得1,点欺骗值。
紧接着,一股莫名而又庞杂的记忆信息涌入吴用的大脑。
那正是自己刚刚听到的白占书口中的说书词。
死了死了,一死百了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有家难奔,有亲难投
人为一口气,树为一张皮
回忆说书词到最后一行的时候,吴用猛地惊醒。
这.....
这竟然是植皮术!相关记忆....
转而,吴用的视线落在了身旁,白占书身上。
有关植皮术的事情,吴用心知肚明,上一次自己亲眼目睹了,师承白家的白柳请来的仙家使用过这术法。
但万万没想到,今日自己今天偶遇的一个说书人,今日也会这般奇诡莫名的术法。
念头闪动间!
吴用悄悄的后退一小步。
将自身和白占书拉开了少许距离。
看样子,从一开始自己对,白占书的欺骗已经生效。
没想到,只是随便想了个借口。
用走脚医师进行身份遮掩,却有如此意外收获。
根据自己获得缝合术的经验。
接下来只要自己不被发现,就能有机会一直骗取,白占书关于植皮术的记忆。
“够了!白占书,我念在你有功名利禄在身不愿与你纠缠。
可你却苦苦相逼。
如此我便再退一步,这阳寿纸不能全部给你。
你要是愿意就此收手,我能给予你两成的量。”
相思楼悬梯上,云姨看着说书人,那营造出的奇诡景象,心中的忌惮越发深沉,不得不再次出言协商。
毕竟她身为“媒婆”为的也就是多活一些岁月,除去为他人做“阳寿纸”以外,她自身根本没什么自保的能力。
白占书好像是被云姨的说话声吸引了注意力。
烦躁迷茫的情绪逐渐平稳。
此时的他,一身白衣衣冠楚楚,手摇折扇淡淡道:
“云姨是吧,我看你现在的境地也不太妙。
你的“阳寿纸”制作办法实在是有违天和。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此时的你,殊不知,干净的皮囊下早已腐败不堪,不用我说。
如若你一月,不吃下阳寿纸。
那么你距离死期也不远了,这般煎药你依旧愿意守着这些黄土吗?”
云姨摇头道:
“我和你这说书人不同,九流出身的我,从一开始便迈入了深渊,早就已经身不由己。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我身为人呢?
说到这!
云姨伸出手捏了捏一旁少女的面颊。
你看“春娥”这时候已经进入了,开花结果的阶段。
而见识过,年年益寿风景的人....
我想他们是绝不愿回头的。”
说话间,云姨手掌用力,用力捏住春娥的腮帮子。
少女俏脸通红,却又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嘿,你这姑娘皮囊倒是不错,只可惜那群收阳寿纸的异类,不喜女色.....”
就在云姨手掌用力打算硬生生将春娥掐断气的刹那。
就见到白光乍现。
一本书页猛地激射而出。
书页锋锐好似刀片,瞬间将云姨的肩膀齐刷刷地砍成两半。
“嘶”
倒吸一口凉气。
春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仿若待宰的羔羊一般蜷缩在地上。
脸颊上的剧痛钻心彻骨,可她依旧强忍着只敢发出少许呜咽。
“这么说.....彻底没得谈了?
说书人?”
云姨甩了甩胳膊,断裂的伤口流淌的并非殷红血迹,反而是漆黑散发着恶臭的粘稠物。
“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你这媒婆早就腐烂不堪,为了这天下苍生,你的阳寿纸我就收下了......”
白占书神情高傲。
场面局势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如今大梁战乱,阳寿纸的接近于有价无市,今日竟在这小小的清水镇发现如此多的瑰宝,他自然是没有放过的道理。
说话间!
大堂外一阵骚动。
相思楼外院的胭脂姑娘们纷纷进入大殿。
吴用看到这些“姑娘”丝毫不畏惧白占书的气场。
很快就将其围拢在中央。
那一个个燕环肥瘦的胭脂面容下。
确是一张纸狰狞虎豹的奇诡面容。
这些姑娘,虎头狼身体,脖颈后的血肉锁链早已松开。
浓重的胭脂畸变成了大片的唾液流淌在这相思楼的地板上。
“相思楼,与你们大梁官吏毫无瓜葛。
你竟然身怀功名利禄,这里与你无冤无仇,张口便要斩妖除魔。
也得问问,娼鬼同不同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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