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占书心中咆哮戛然而止。
愤怒情绪被掩盖。
虽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被骗的事实,可他并没有大喊出声!
反而是身体紧绷。
躯体一软,向下倾倒!
打算脱离吴用的钳制。
可是事与愿违,对方手上劲道大的出奇,几乎要掐断他的脊梁骨。
凝视着头顶那盘旋着的“羊小孩”。
白占书强忍着心中恐惧道:
“兄台我白占书自问,并未有对不起你的地方。
这清水镇妖魔作祟。
相思楼更是娼鬼肆虐。
我一说书人,路见不平仗义出手,你为何还要背后偷袭于我?”
听着白占书的询问。
吴用充耳不闻,手中的动作不停。
淬尸门特制的针和线,在他的指尖来回穿梭,不断的贴合在对方皮肉下。
针线透体而过,堪比酷刑的痛感,也不曾让白占书眉头皱一下。
相思楼内,一片静悄悄的。
只能时不时地听到“噗噗”两声。
那是针线穿破皮肉发出的异响。
“兄弟我虽然不清楚你的身份,可我依旧得给你一些忠告。
我白占书身怀功名利禄,任职说书人。
也算和编制有些许牵连。
如今大梁战乱,想你等这些手段奇诡的邪修门派,注定在未来的大势下会受到驱逐。
如若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不能以自身实力看破避障,问鼎玄门术法,达到新一轮的境界。
那么结局依旧无法避免!
一切都是注定的。”
白占书越说脸色越差,身后的“法心道人”根本不被自己的“话题”吸引,
这一切都无法阻挡对方“剥皮”的势头。
念及于此,白占书一咬牙道:
“兄弟这一次算我,白某人认栽了,我在相思楼外的客栈内,还存放了,大量的阳寿丹,虽然这东西和阳寿纸略微不同。
可价值依旧难以估量!
绝非你这等寒门野路子修行的邪修能够想象的。”
面对白占书的百般诱惑。
吴用充耳不闻。
就在刚刚,他套上“法心道人”皮囊的刹那,眼前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冥冥中自己的双眼内干涩生疼。
一种感觉心中升起。
这是借助,玄白四角铜钱,孕育到一半的惑心魂眼发生了异动。
在淬尸门的道统也分为上中下三个品级。
如套着今法心道人的皮囊,抵达了淬尸门的的第二境,筑地基。
而凝结上品“惑心”就有概率开启,“惑心魂眼”。
而在淬尸门的记载中。
这惑心魂眼可以,感应天地间弥散的惑心气,破开迷惘,窥视真仙,明辨凶吉......
此刻的孕育到一半的眼睛的感觉生涩。
就是借助迷惘的气息,窥视到了的“凶”兆。
吴用打量四周......
明明自己已经全面压制了这奇诡的说书人。
为什么冥冥中的凶兆依旧萦绕不散?
念头闪动间,吴用的动作更是快了几分。
他打算借助,淬尸门的缝合术,彻底剥下这说书人的皮囊。
吴用视野中。
白占书那如同水缸大小的头部左右摇晃。
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来回乱抓。
枯槁的身躯挣扎间扫塌了身旁的金丝楠书架。
看到散落一地书籍,白占书口中嘶声道:
“早晚三朝拜,睡前一炷香
人为一口气,命为一盏灯
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
白占书声音中带着些许凄凉。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皮肉正在分离。
或许过不了多久,一具血淋淋被剥了皮的书生就会被吊在相思楼内....
一时间,整个相思楼内被沉重压抑的气氛填满。
白占书苦笑一声道:
“寒窗苦读,十余载,今日终遭同邪终.....”
可不等白占书说完。
他身后的吴用瞳孔一缩,口中下意识的惊呼道。
“我猜的果然没错!
你根本不是叫什么白占书。
也不是什么寒窗苦读的说书人。
你叫白柳跳大神的白柳!”
话音落下。
白占书的身体猛地僵硬。
大脑疼痛的感觉让他浑身颤抖。
一股好像本就被应该遗忘的记忆被他想了起来。
自己寒窗苦读十余载。
家中老母亲,每日辛勤劳作,针线活操劳到深夜。
终究是有那么一天病倒了。
四处寻医无果的情况下,偏僻的镇子上来了个男人,他自称“白柳”!
师承白家.....
是一个跳大神的......
后来....后来!
后来自己为了救治母亲的病.....
为了酬谢!
跳大神的白柳,索求铜钱五十串.....
而他的仙家,则是要了自己的人皮!!!
记忆定格在这。
吴用手中的缝合术也到了最后一步。
心中默默回忆,缝合术的记载...
缝尸炼肉,身心长存.....
筑我地基,深埋不腐.....
一手用力猛地向下一划。
顷刻间,说书人的皮肉分离。
然而并没有鲜血飞溅,而是在这皮囊下竟然是一具雪白的纸扎人。
如此一幕惊悚的场景,饶是吴用也倒吸一口凉气。
可就是如此。
他脑海中有关植皮术的记忆越来越充盈。
脑海中的记忆下意识地多了几幅画面。
那是在清水镇衙门内。
这纸人不停变换人脸的场景。
现在细细想起来,那并非仙家“变”出来的。
而是真真正正,让这些百姓,用人皮来做交易得来的污秽之物!
“啪!”
一声脆响。
纸人二神伸出手死死的扣住自己的面颊。
不让吴用能顺利地将说书人的皮囊拽下。
吴用见状只觉得这凶兆的预警让眼眶内灼烧感越来越强。
来不及犹豫他的另一只手对着“羊小孩”勾了勾。
口中嘶哑念叨:
惑心蛊血,污汝之皮
惑心蛊巧,毁汝七窍
惑心蛊魂,灭汝脾脏
一瞬间!
羊小孩向下喷吐乳白色雾气好似带有极强的腐蚀力。
顺着纸人的下半身开始向上迅速灼烧。
眼瞅着纸人就要松开,按压在脸部的手掌时。
相思楼!
大门外却突然传进来一阵异响。
那是一根铜铸的小棒轻轻敲打在皮鼓上的声音。
“咚!咚!咚!”
声音响起的刹那。
吴用的神情顿时一愣!他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白柳的声音.....
白柳晃荡着身体口中发出熟悉又蹩脚的腔调:
“请神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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