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聊完,意向也就确定下来。
胡八一和胖子几乎是弹冠相庆,互相道喜:“咱这就要去挣美国人的钱了!”
萧然心说,老胡你何止要去挣钱,还要挣个媳妇儿回来。
可要说顾虑,萧然心里也是有的。经过了之前那一遭遭,他明白自己必然有自己的命运要去面对,比如今天,他就要等二叔回来求证天字石相关的事,还有自己从小能听见古物说话又是怎么一回事?
所以这趟精绝古城之旅,或许他没法参与了。
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把话说死,还是先让大金牙去联系,到时候如果去不了,找个理由推了便是。
反正没有他,胡八一和王凯旋也是该干啥干啥。
几人出门去芳嫂店里吃了早点,胡八一和王胖子就去找地儿租房子,大金牙和萧然各自回家,约定等大金牙消息,几天后再聚。
萧然回到店里,刘胜利悄悄给他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屋里。
他赶紧跑进卧室,看见二叔正拎着关山刀仔细查看着。
听见他进屋,二叔转头问道:“这东西哪来的?”
他看二叔面色有几份严肃,就把之前那个福兰来的乡下人的事说了一遍。
二叔把刀放回去,说:“既然收了就收了吧,不过少拿着它到处晃。你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有时候这种有灵性的物件,会反过来影响你。”
萧然来了兴趣,他一直想知道关山刀的来历,可这刀除了想砍人什么都问不出来。就在刚才二叔拎着刀把玩时,他还在不遗余力喊着让二叔自刎一下,好在二叔听不见。
他赶紧追问:“二叔,这刀的来历,你知道?给我讲讲呗!”
二叔轻哼了一声,又拿起阴阳镜和蓍九霙吊坠,满脸的若有所思。
可能二叔对他这里太过熟悉,所以多出什么来,他都能精准地发现。而对于一直摆在屋里的那些老物件,他就像没看见一样。
见二叔不搭理他,萧然本想继续追问,但二叔却先开了口:“除了这些,你有没有别的事跟我说?”
萧然赶紧说:“今天大金牙来了,那个青釉莲口碎花碗卖了四十五万,而且他自己那份都没收,也算在给岗岗营子修路的经费里了。”
二叔笑道:“这小金子也够精明,以后再找他卖古董,他那份你肯定少给不了。”
萧然笑得有些尴尬,二叔这话说得确实没错。别说他,胡八一和王胖子也少不了给大金牙多点提成。
萧然想了想,又把那块天字石递给了二叔:“还有这个……”
二叔接过那块石头,一时间眼睛瞪得像灯泡。萧然就把天字石的来龙去脉,给二叔讲了个清楚。
二叔的脸上,少有出现激动地表情。他拍了拍萧然的肩膀,说:“这就是命,看来咱们家终究是等到这一天了……”
萧然迷糊,问:“您这话什么意思?”
二叔把门关上,从随身背包里掏出一个盒子,摆在了桌面上,示意萧然打开盒子。
“老萧!这里面!就是那个味儿!”蓍九霙比他还激动。
萧然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灰扑扑的U型把手,不知是从什么地方拆下来的,但颜色和材质竟与天字石完全一样。
二叔像个拿到限量绝版手办的孩子,满眼放光的示意萧然把这个把手和天字石放在一起。
萧然拿着把手,另一只手里的天字石翻到背面,把这两块东西靠近。
他愣住了,把手一角的破损处和天字石背后的破损处,竟然完美契合,这果然是同一个东西的两块碎片!
“看看,这就是天意,咱叔侄俩几乎同一个时间不同地方,就找到了这印的两个部分……”
看到二叔脸上的兴奋压都压不住了,萧然能感觉到这似乎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但还是不明就里:“印?这东西是个印?”
二叔压抑着兴奋,说:“你之前说,你认识两个摸金校尉?其中一个还懂天星风水术?”
萧然点点头,这事昨天他告诉二叔的时候,二叔好像没表现出这么失态的样子。
“昨天听你说,我就觉得有些太巧了。我本来还有点怀疑,现在看,这就是如假包换的发丘印!”
萧然脑中顿时一阵眩光闪过,原来是发丘印。他记得发丘印在明朝毁于观山太保之手,没想到这发丘印只是被分成了九块,藏于大江南北各处,而现在已经有两块在他手里。
可是这印,和他认识摸金校尉有什么关系?和他那些稀奇古怪的经历又有什么关系?
二叔好像会读心一般,对他说:“你刚才说,你拿到这块刻着天字的碎片,看见了一些幻象,这种幻象就像你能听见古物说话一样,不是谁都有这个本事的。你从小就天赋异禀,外人都觉得你是癔症,是疯病。可他们不知道,这是咱们萧家血脉里的东西,隔几代就会出现一个。摸金校尉不论师徒只讲同门,只要传技挂符,无论过往都是摸金校尉。咱们发丘中郎将同样不论师徒,但只能是血脉传承……”
萧然又是一阵冲击,这消息来的太突然,他有点恍惚。
“咱们发丘中郎将……是什么意思?”
二叔拉着他坐下,说:“今时不同往日,当初发现你能听见那些古物说话,咱们全家为了护着你,不得不强迫你不许把这些事告诉别人。可是小孩子没有那么多心思,你不光到处和人说,还到处写。后来实在没有办法,才去医院开了精神鉴定报告,说你有精神问题……”
这就是解决办法啊?萧然心里五味杂陈,难道从小被人当成精神病,就能得到保护?
不过反过来想想,如果突然出现一个人,告诉你你家里什么东西是古董,能值很多钱。你拿去一鉴定发现是真的,难保不把这件事说出去。
而且他还是个孩子,被带走做研究都算是好的,如果被那些心怀不轨的盗墓贼带走,当成人肉探宝器……
他似乎能理解家里人的做法了,可对于这些经历,即便二叔亲口告诉他,他也完全没有印象。
二叔看他满脸的糊涂,怜惜地拍了拍他的头:“看来还是没完全恢复啊,不过这个不急,慢慢会好的。至于咱家的事,我还是重头开始给你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