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心惊,看来没了锁魂定灵珠,这姑墨王子马上就要变白毛粽子了。
如果让它蹦出来,先不说这小小的墓室里有这么多人,想制服它都不一定施展得开,有陈教授、郝爱国这样拖后腿的存在,万一被伤一两个可真没法收拾。
况且,他也不想让大家知道他偷偷摸摸开棺摸珠子的事。
为今之计,只有先下手为强。好在进了这沙漠,那几个神器都哑了火,此刻拔出关山刀,也没有了往日的聒噪。
棺材再一次晃动起来,萧然轻盈地翻身上棺,尽力不让棺材发出声。然后举刀瞄准姑墨王子头部所在的位置,准备给来它连棺带头插个透心凉。
他屏气运劲,正要把刀向下插去,可棺材再一次剧烈晃动,之后“砰砰砰”几声闷响,只见棺材四壁突然冒出几根箭头,有一根甚至冲出棺外斜搭在了地上,箭头还挂着黑黑白白的血肉碎屑。
这之后,棺材也停止了晃动。
萧然举着刀愣住了,赶紧翻身下来微微打开棺盖,看见姑墨王子和他妻子都已经被根根利箭扎穿,姑墨王子的头也被一根利箭横穿,身上脸上的白毛和原本柔软的身体也迅速萎缩黑朽。
趁着尸体腐烂的气息还没来得及窜出,萧然赶紧盖上棺盖,迅速把木楔和铜钉按原处插了回去。
这时胡八一从出口探头进来,正好看见萧然踏上台阶,悄悄问道:“萧老弟,你是打算开棺?要不我想办法把他们支走?”
萧然摇摇头说:“我就是系一下鞋带,这样开棺太冒险了,还是算了吧……”
他说的有道理,胡八一也只好悻悻然地点头作罢。
萧然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大概估计了一下,可能是棺材里本就有一些利箭机关。如果盗墓贼擅自开棺,必然会被射个头穿颅裂。
可没想到他机缘巧合下,几乎没怎么打开棺盖就摸走了那颗锁魂定灵珠,反倒是失了珠子触发尸变的姑墨王子,在棺材里自己一番折腾,不小心触发了机关,还没来得及起来就被洞穿了脑袋。
他在自己的棺材里,死了第二次。
如果之后还有考古学家能发现这里,八成要被棺材里的景象吓一跳,不过这就不是萧然需要考虑的了。
萧然返回祭祀间,拿起地上的狼皮走出去,陈教授他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陈教授,您看这些狼皮,应该能把门缝重新挡起来吧?”萧然问。
陈教授看着萧然手里的狼皮面露喜色,目光里也充满了赞许。
胡八一问:“陈教授,这皮糊在门上,是个什么说法?”
陈教授说:“古代的姑墨人把活的牲畜带进祭祀间,杀死后剥皮剔肉割掉内脏,只把骨头留下,带着血肉的毛皮则趁热固定在门上。祭祀间靠近水源,如此就可以用兽皮隔绝水汽,直到下一次祭祀再打开。屠杀牲畜剥皮剔骨,还有把人绑在立柱上风干,都是为了保佑圣井的水源不会干涸。”
胡八一看了看那些内里已经干燥的狼皮,问陈教授:“这些皮都已经干了,还能贴上去吗?”
“我们只要尽可能做好保护措施就行,实在不行就用胶带贴上吧……”
胡八一愣了一愣,显然他没想到,陈教授居然这么会变通。不过既然教授都这么说了,那众人照办即可,只好用大量胶带把狼皮层层叠叠地固定在了门缝上。
也不知道以后的考古队看见这门里门外的景象,会不会啼笑皆非。
回了石屋营地,考古队员们聚在一起,对着笔记本上的记录和图画,讨论着姑墨古国井下祭祀间和墓葬形制等问题,胡八一、Shirley杨也和陈教授他们一起商量着下一步计划。
从胡八一的口风上看,他还是希望安全优先,但实际上就是希望这些考古队员能知难而退。
萧然心里明白,这一趟旅程着实要冒很大风险,甚至很可能得不偿失,最后带着精绝女王的诅咒回去。
可如果找到发丘印,也许能克制诅咒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他找了个僻静的墙角抱胸假寐,暗暗呼叫锁魂定灵珠:“定灵珠,你对精绝女王的诅咒了解多少?”
“精绝女王认为沙漠中的宝物都是她的,任何人想带走这里的东西,都会被沙漠吞噬。即便侥幸离开,也会生不如死。”
萧然又问道:“那我现在带走你,我是不是也会被诅咒?”
锁魂定灵珠语气非常不屑道:“我不一样,我是姑墨王子的陪葬之物。姑墨王子是太阳战神的化身,是终结精绝女王统治的勇士,她的诅咒影响不到我。”
萧然听它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什么:“那如果我本身带着什么宝物,进了沙漠,是不是也会被她当成是自己的?”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能感觉到你身上那三个东西,已经被精绝女王看中了,现在他们很难发挥自己的能力。接下来你只能靠我了,只要你带我去精绝女王那里……”
听到这种讨价还价的语气,萧然就觉得心烦,打断它道:“你到底要去干什么?你要是敢耍什么阴谋诡计,我现在就把你扔回那口井里,这以后的千万年你就在那里待着吧!”
锁魂定灵珠的口气立马软了下来:“我真的不记得了,但只要见到精绝女王,我一定能想起来。求求你别扔下我,我一定好好服侍你,就像服侍伟大的姑墨王子一样。”
“好吧,一言为定。”
萧然决定走一步看一步,目前这个锁魂定灵珠除了功能比较垃圾,倒不像是个能招来灾祸的邪物。而且他还能摆脱精绝女王的控制,其他三个神器目前基本都是废物状态,或许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还真用得着这颗珠子。
萧然听着胡八一他们争论接下来的行动方案,眼皮慢慢垂下睡着了。他梦见一个白衣白发的老者背对着他,奋力的拍打着地上的黄色沙丘,似乎非常的焦急。
一转眼,被他拍打的沙丘慢慢隆起,颜色也变成黄白相间的颜色,最后竟然化作了一个巨大的驼峰。
他觉得这个老者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但就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一觉醒来,已经日头高照,大家有说有笑地打水煮茶,Shirley杨则用相机拍摄着古城的景象,还给其他人拍照留念,气氛愉快地宛如旅行团一般。
一连歇了三天,众人决定开拔继续深入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