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绿女王心中松了口气的时候,李龙图提起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数字“三万零二百二十七”。
“我已经算完,这就是答案。”
哈吉猛然停住。
“不可能,我才算了一半,都没有算完。你一定算错了。”
李龙图冷笑两声。
“你算得慢,不等同我算的慢。这种简单的算术,哪里需要那么长时间。”
题目确实很简单,就是整数的加减法。对于李龙图来说,根本谈不上什么难度,就是个运算速度而已。
“你连算盘都没动一下,是怎么算出来的?”
“心算。”
“心算不可能快过算盘。”
我这个心算,跟你理解的不一样,这叫心算术。
“哈吉首相,你已经落后,最好赶紧算完。如果我算错了,你还有取胜的机会。”
哈吉一想也对啊,李龙图如果错了,最后获胜的还是我。
于是收回心,继续计算。
本来担心李龙图会用算盘计算,但见他坐在一边吃芒果,根本就没有再算。
难道他真的算的对?可他是怎么算这么快的啊?
绿女王也是一脸疑惑,看着张燮。
“拿督别问,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一共十三个数字,其中有加有减,哈吉的速度也不慢,很快得出结果。
看着算盘上的数字,哈吉一言不发。
“三万零二百二十七,这么说,李龙图算对了?”
绿女王简直难以置信。
“他算的对,我输了。”
哈吉说完站起来,头也不回,走出宴会厅。
哈吉被称为大泥国最聪明的人,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他的算术好,算账又快又准,大泥国没人能超过他。
虽然他自己从来不说,但是也没有反驳过别人的夸奖。
但是今天这场比赛,他的神话一下子破灭。
自己一个首相,大泥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竟然败在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童手里,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就这么走了?拿督,你不会也这么小气吧?”
张燮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是谁都知道,这是在逼绿女王表态。
哈吉就这么走了,绿女王确实也比较尴尬。不过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怎么会呢?愿赌服输。本王宣布,这一场李龙图赢。”
“是否有什么彩头?”
张燮步步紧逼。
彩头?我也没说赢了有什么彩头啊?
绿女王原本以为己方必胜无疑,她只想让明人出丑,根本就没想过彩头这回事请。
但是张燮既然提出来,如果自己没有回应,就显得太小气。
如果仅仅是大泥人也就罢了,但是今天来的还有安南、暹罗、柬埔寨的使节。如果自己太小气,传了出去,势必损害自己的名誉。
她也是果断之人,盘算了利弊得失,马上做出决定、
“当然有彩头,来人啊。赏李龙图白银五十两,蜀锦两匹。赏张燮白银二十两,这些小书童白银二两。”
绿女王把彩头偷换成了赏赐,李龙图虽然听出来,但也懒得计较。
赏赐也好,彩头也好,钱财到手就好。
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钱啊。
“谢谢尊贵的海乔拿督,你是这世界最慷慨的君主。”
李龙图拍了一下马屁。
说两句好话,又不用花钱。
侍女的效率挺高,很快就把银子和蜀锦拿来。李龙图道了声谢,就不客气收下。
张燮和颜思齐没出什么力,白得了银子,自然高高兴兴收下。
绿女王回座,众人也各自归位,乐工和舞娘再一次上场表演,宴会继续。
“李龙图,你是怎么算出来的?”
林茂问道。这个问题,他怎么也没想明白。
“不是都说了么,心算。”
“这不可能。”
“要不你再试试?”
“正有此意。”
林茂拿着纸笔、算盘,到一边的桌子上出题,然后打算盘计算。
他是管理港口的客长,算盘打的也不错。算出了答案,回来把题目给李龙图。
李龙图边看边心算,很快说出答案。
“六十七。”
林茂叹了口气。
“对,正是六十七。现在我相信你是心算,可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其实没有什么诀窍,就是熟能生巧。练得久了,你也能做到。”
林茂还想说什么,一个侍女过来。
“李龙图,拿督请你过去。”
又找我干什么?真是麻烦。
来到绿女王座位边上,库宁也在这里。
“李龙图,跟你商量一件事情。”
“不敢,不敢,拿督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好。”
见李龙图态度不错,绿女王点点头。
“你演奏的那首乐器,我很喜欢,叫什么名字?”
“铜鼓舞曲。”
李龙图编了个名字。
虽然是编的,但是也并非没有根据。
铜鼓,本来就是中国西南少数民族文化的一个重要载体和符号,甚至东南亚一带,也是如此,跟这首曲子,倒也相配。
“是你谱的曲子么?”
“是。”
对不起啊,原作者。我这个穿越者活得不容易啊,只好占你们便宜。
不过,我也是为传播中华文化,教化蛮夷。
“能不能把曲子给写出来,我们今后也好演奏。我本想花钱买下来,但是担心这样侮辱了你,所以……。”
花钱买行啊,尊重他人的创作成果,我不觉得这是侮辱。可是你分明就不想给钱,就想白嫖。
“拿督喜欢,拿去就是。谈钱就伤感情了。”
“格格格……,好。既然你不要钱,我就接受你的善意。库宁,你带着李龙图去把曲谱记下来吧。”
其实,曲谱就是库宁要的。她担心自己找李龙图,对方不给面子,这才把绿女王搬出来。
库宁带着李龙图,从后门出去。向左边一转,推开一扇门。里面已经有一男一女等候,正是第一次演出的时候,上场的两个乐工。
两人似乎不会说汉语,库宁跟他们说了些当地话,两人就坐下来在一边等着。
“你们的曲谱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不会写,只能写中国的曲谱。”
“没关系,我能看懂中国曲谱,谢谢你。”
库宁弯腰鞠了一躬,这回没了傲慢的表情,还笑了笑。
这才对嘛,年轻轻的,总是板着脸,一副傲慢的样子,累不累啊。
“不用谢,我这就给你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