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翻墙?不不不……这怎么行,沈小姐可是殿下……”
“哎!”胜邪打断了萧潭的话道,不掩贼笑继续劝道,“你也知道沈小姐在殿下心中的地位,如今殿下不在京中,沈小姐有事相求,你是不是应该伸出援手啊?”
“可是……”萧潭攥着个眉头,心中还是觉得万般不妥。
“哪儿那么多可是啊?”胜邪不耐烦地挥挥手,“赶紧的吧,京里也没别人知道青石阁了,你难道要卖了殿下不成?”
说罢便是转身就走,一步一晃悠,心里那个乐的。
平日萧潭是殿下身边做事的,常有待人接物,不像他们暗卫,都是一些暗地里拳脚上的活计。
萧潭为人老实忠厚,除了偶尔与弟兄们开开玩笑,其他时候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胜邪好几次想拉着他去干点什么坏事儿,他都是严辞拒绝。
然而这回可不一样,萧潭被胜邪算计得骑虎难下,如今也要去做那等翻人闺阁的事了。
胜邪想想都觉得爽快得很。
哼,老正经,我倒要看看你翻墙熟不熟练!
和铃轩里,沈清婉正看着书呢,便听得窗边响起了一长两短一长的敲击声,比平日稍轻了些。
沈清婉走到窗边,撑起窗户却是一惊。
眼前是个陌生男子,周身一袭深湖蓝山纹修身直裰,银色的发冠束于头顶。
棱角分明的脸上五官端正,略显疏远,一双漆黑的眼眸深邃如星海,见着沈清婉便即刻转开了眼去。
不过还未等沈清婉缓过神来,那男子倒是先低头抱拳道:“萧潭见过沈八小姐。”
“哦,是你啊……”沈清婉抿了抿唇。
胜邪与她说过这几天便让萧潭搬书,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麻烦你了……”
沈清婉的客气也是有原因的。
毕竟眼前不是胜邪,萧潭是三皇子的伴读,出身一定也是很体面的官家。
如今好歹也会是个有职位的,正儿八经的官。
而胜邪说到底,算不上卖身契掐在主子手里的奴才吧,那也只是个暗卫罢了。
萧潭递了几沓书过去,沈清婉又给了他张新的单子,顺手递了些书让他拿回去。
二人倒是没什么话,萧潭便走了。
连着几日,胜邪那边都没有等来沈清宜的动静,萧潭一日日地来这儿,倒是没有最初那般拘束了。
而沈清婉这头,教习嬷嬷能教的都已经教得差不多,每日花在这上头的时间不过是上午一点儿时间罢了。
再除却偶尔去沈言珏的书房装装样子,沈清婉都已经快把目前在青石阁想看的书,看得差不多了。
这日,萧潭刚到了沈清婉闺阁窗外头,正在递书呢。
突然外头春兰匆匆忙忙跑进来,吓了沈清婉一跳,忙拉上窗户,差点夹了萧潭的手。
“小姐!”春兰低呼出声,也顾不得礼节,忙低声匆匆道:“陆小姐来了,人都已经跨进院子了。”
沈清婉眼睛一瞪,顾不得发愣,忙把萧潭刚递进来的几本书堆堆好。
末了又朝着窗户轻呼了一声:“躲好!别出来!”
话音刚落,陆雪烟已经推开了她的房门进来了。
“沈大小姐忙什么呢?”陆雪烟一脸坏笑的模样,四处打量着,“都好久不曾见你了……咦?人呢?婉儿?”
“这儿呢这儿呢,”沈清婉一改慌张的模样,从里屋小跑着出来了,嗔道,“你何时来的?怎么悄无声息的,也不与我说一声?”
“哟,你这架子可真大,”陆雪烟掏了绢子捂着嘴,笑得眼角弯弯,甚是好看,“就咱俩,还要递什么帖子,想见你就来了呗。”
沈清婉抿嘴笑了笑,装作谄媚的样子道:“这可不是怕怠慢了永清候家娇滴滴的大小姐。”
“叫你嘴坏!”陆雪烟作势便要拿绢子打她。
沈清婉便装作求饶的样子,边笑边躲着。
二人打闹了一阵也歇了下来。
大门大户的小姐,平日都是拘束得很,这样孩子心性般随性打闹的,也不过是在自己闺房里,只和最贴心的好友罢了。
“说真的,你最近在忙什么呢?连个消息都没有。”
陆雪烟边问,边朝着沈清婉的书桌走去,想去看看桌上摆的那许多书都是些什么。
沈清婉一惊,刚才光顾着收拾萧潭刚递进来的书了,书桌上的可是一动没动呢。
怎么办?
陆雪烟也不是自己母亲那般,撒个娇装个惨便能转移视线的。
“雪烟!”情急之下,沈清婉先叫出了声来。
陆雪烟被吓了一跳,回头疑惑地看着沈清婉:“怎么了?”
沈清婉被这一问却是突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
陆雪烟见状噗嗤一笑,道:“傻了呀?”
笑完便要转头去拿桌上的书了。
“哎,雪烟!”沈清婉忙忙上前一把挽住了陆雪烟,拉了过来,“不……不过是些杂书罢了,你难得来一趟,我们说会儿话吧。”
沈清婉紧张的情绪已经是遮掩不住,这会儿只觉得自己胸腔里的心砰砰挑动着,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
陆雪烟一愣,沈清婉这是怎么了?
躲在窗户外头的萧潭自然是听到了里头的动静,登时便明白了沈清婉在急什么。
估计她书桌上的,全是青石阁的。
听她方才说,来的是永清候的家的小姐,虽不知刚搬回京城不久的永清候是个怎样的人,可不管是谁,都不应该知道青石阁的秘密。
萧潭攥紧了拳头,无论如何,殿下的青石阁更要紧!
下定了决心,萧潭看了一眼沈清婉没有关紧的窗户。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轻轻一推,便打开了窗户,紧接着便是一跃而入。
“啊!”陆雪烟被这突然翻进窗户的男子吓得魂飞魄散,不禁叫出声来。
沈清婉亦是没有料到萧潭这一举动,惊吓之余忙去捂陆雪烟的嘴,边在她耳边低声:“嘘嘘嘘!!”
“小姐?”门口春兰着急地喊了一声。
“无事!”沈清婉忙回道,“差点砸了个东西,无事。”
屋中瞬息静谧了下来,三个人以一种极其尴尬的状态站在屋里。
沈清婉方才还觉得自己桌上那几本书难以解释,现在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用更无法解释的事情,去盖过了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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