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喝喝!这是打仗还是郊游啊?军中不能饮酒,没点儿十三数吗?
万一人家晚上来偷营劫寨怎么办?!
程咬金一边同敬自己酒的人对饮,一边心里不住的暗骂。
倒不是他不喜欢喝酒。
刘表带来的米酒香香甜甜的,味道确实不错。
但是这些人都把他当傻子,他自己还得假装成真傻子来应付。
累啊!
喝了一阵之后,有点喝高的刘表又收不住了。
坐那高谈阔论,神采飞扬,简直是凭着一通嘴炮能让世界和平的架势。
程咬金听着嘿嘿傻乐呵。
蒯越、蔡瑁见两人这样,都觉得无颜。
能不能少说点,对着个傻子都能高谈阔论,也没谁了!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你自己喝点酒什么德行没数啊?!
两人好说歹说,刘表终于松口,今天先喝到这,明天城破之后接着来。
程咬金一听。
你牛!
城中还有军民十余万,你这儿战损也不少,十五万大军损失了将近两万人。
在人数上并不占绝对优势,本君子都不知道这仗该怎么打,到底能不能打下零陵。
你倒好,竟然说明天破城。
你怎么不说下个月平了各路诸侯,你刘表好正位登基当皇帝呢?
艹!喝了点酒就放飞成这样,难怪就连你那坑货小舅子都看不好你!
回到帐中,老七早已过来等着。
“怎么样?最近情况怎么样?”程咬金问道。
“相当不好,五百名飞虎军并没战损,却有十七人得留在这里了。”
程咬金听了好一阵沉默。
这可都是军中的精锐,没被在战场上阵亡,却因为水土不服之类的情况送了性命。
“刘表那边呢?你们就没打听一下,他们有没有应对水土不服的办法?”程咬金仍不死心。
“没有。”老七摇摇头,“他们的情况比我们更严重。现在有近半的人马虚弱无力,上了战场也是送死。”
“也就是说,这一战我们很有可能会输?”
“这个……标下也不敢妄加揣测。”老七说完,又换了个话题,“地图已经绘制好了。”说着,拿出一绢素帛递给了程咬金。
“哦?那他们下次来的话,能记住该怎么走吗?”程咬金看了看,然后用方便袋包好,放进了贴身的盘囊里。
“照着地图的话没有问题。”
“好,为防有失,再让他们绘制一份,你贴身放好。”
“喏!”
老七走后,程咬金叹了口气。
这仗打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老蒯啊老蒯,听说你是不下荀彧他们的智谋之士,怎么还不给刘表想一条妙计呢?
第二天早饭后。
刘表全然不记得自己昨晚酒后的失态,亲领大军来到城下,继续和张羡对峙开骂。
张羡顶着个黑眼圈看着下面,不知怎么的,竟然微微有些头晕恶心。
难道我也害怕了?
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曹操啊曹操,你挟天子以令诸侯,风头一时无两。我本以为你能成就一番大业。没想到却这么不堪一击,真是把我害惨了!
“父亲,我们该怎么办?”张怿有些慌张的问道。
“闭嘴!”张羡瞪了儿子一眼,现在这里都是守城的兵将,这样打击士气的话能随便问吗?
张怿又是害怕又是委屈,和个鹌鹑是的缩在一边,不敢再出声了。
这样的表现让张羡失望极了。
而一些有野心的手下,也变得蠢蠢欲动起来。
程咬金赚够了精气值也不多嘴,静静的在那等着。
蔡瑁骂了老半天,对方感兴趣了就回几句,不然就不搭理他。时间一长,他也有点泄劲了。
程咬金无语,他们不出城就没辙了吗?
强攻啊!
会不会?
可惜,刘表当初是以蒯越的诈术得荆州,手里兵马不少,但是在关键的时候,还没多疑的曹操果决。
虽然看不起张羡,但真要开打了,有在那患得患失起来。
城头犹豫,城下也犹豫。
这个难受劲儿,简直要让程咬金真疯了!
对峙到晌午,刘表轻飘飘一句“鸣金收兵”,直接撤了。
我靠!程咬金郁闷的要死,就这样的打法,无论请谁过来也没辙。
你们没事干,我可是半路赶来的,给媳妇儿准备的生活用品都快不够了!
回营之后,蒯越进言道:“主公,如今已经是阴雨连天的时节,这一路赶来,全靠主公的气运,才能避让开各地下雨的时候。可一直和张羡对峙下去,不尽快取胜,等着细雨连绵的时候……”
说到这里看看刘表,剩下的你自己脑补去吧。
果然,刘表听完脸色都变了。
如果不能尽快伐灭张羡,等着天阴下雨的时候,人家在城里没事,可自己的兵马一直在外边淋着,又要非战斗减员了!
“异度,你可有破敌良策?”
“今日从张羡的言语之中,已经透露出畏惧避战之意。想来他已经后悔造反。不如先劝其投降,今后若是再有叛逆之心,再杀之不迟啊。”蒯越笑道。
程咬金挠了挠脸,这蒯越一身正气、道貌岸然的,我怎么觉着说这些话的时候很阴险呢?
再看刘表,皱眉想了好一阵子,才叹了口气,“好吧,就依异度之言。”
当即修书一封,派能言善辩之士带着入城,劝张羡投降。
见到刘表的手书,张羡心动了。
思前想后的考虑了许久,终于答应了刘表的要求。
他不怕刘表反悔。
和其他人不同,刘表这人喜好虚名,只要将这事传扬出去,他肯定不敢私下里给自己小鞋穿,谋害自己和儿子的性命。
但本来十分懦弱的张怿,这时候却动起了歪心思,等张羡回书之后,进言道:“父亲,我们不如将计就计,等刘表进城的时候趁势杀之,则大势可成啊!”
张羡瞪了儿子一眼,怒叱道:“闭嘴!刘表身为一州之牧,禁卫何其森严!又岂是你能随随便便就能算计到的?!”
“可是父亲,就算咱们投降,刘表能放过我们吗?就算刘表放过了,他妻弟蔡瑁又是个什么人?”张怿小心翼翼的看着张羡说道。
听儿子这么说,张羡心里一紧,脸上微微变色。
有门!张怿紧接着劝道:“父亲,当今天下大乱,唯独这荆州相对太平。而且地广民丰,又是光武皇帝龙兴之地。如果能除掉刘表,趁势夺取荆州,那今后未必不能逐鹿中原啊!”
嘶!张羡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
这个胆小的臭小子,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野心!
说实话,张羡真的心动了,但是想到儿子之前的表现,明白以他的本事想争夺天下,那简直是痴人说梦!
“好了!这话以后不准再提!既然你这么清闲,那就去多读读书!”
“是。”张怿应声而退。
背过身的时候不由撇撇嘴,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怎么能随便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