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5章 疑惑(1 / 1)满城烟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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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模棱两可的话语,令明澜更是疑惑万分,惊异地看着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今日大家都怪怪的,心里怦怦急跳,似惴惴又茫然。

“宸,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他突变的眸色,明澜知道宫里定是出了大事。

段奕离听到这一声“宸”,心沉到了谷底,心底一片寒凉。

“乖,听话,你先回朝凤宫去,我晚点过来看你。”

明澜紧抓住他的手,恳切的眸光望着他:“我要知道,宸,告诉我。”

明镜听到明澜脱口而出的昵称,瞟了眼不远处的那抹紫色身影,段奕离却早已别开了目光,段奕宣瞅向明澜,冷傲脸孔一抹冷然残笑一闪而逝。

段奕宸抿唇,稍作思拊,淡然道:“母后……昨夜遇刺了。”

明澜倏然睁大了眸子,“遇刺?那咱们快些过去,快走啊,宸,你还在瞧什么?”明澜心口悚然一惊,担忧的眸色令段奕宸有那么一刻的呆愣,她今天似乎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直叫他“宸”,心中登时一暖,任她牵过他的手两人向着永寿宫方向疾步走去。

永寿宫,侍女悄然退了出去,一室静谧,药香弥漫。

周太后脸色惨白紧阖了双眸,似是仍在昏睡中。

“微臣叩见陛下,娘娘。”蒋太医恭敬一揖。

“太后伤势如何?”

“回禀陛下,已经无碍,好在凶器上无毒,否则定是异常凶险。”蒋太医如实以述。

“韩通何在?”段奕宸向着殿外一声吩咐。

韩通闻讯进来,跪地见礼:“韩通参见陛下,娘娘。”

“说,到底怎么回事?朕才出宫一夜,怎生就发生这等事情,你这禁军统领是怎么当的?”

韩通心里顿时一紧,如实相告:“回陛下,是……是周常在刺伤了太后。”

“……”段奕宸愕然。

许是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原本冷凝的一张俊脸陡然色变,冷峻脸孔浮现惊疑之色。

清澈眼眸黯下来,黛眉紧拧:“韩统领,你是说是月华妹妹刺伤了太后?”

月华妹妹怎么成了常在?

“是的。”

韩通颔首,听他接着道:“周常在昨日前去永寿宫,不知为何与太后发生了争吵,太后唤侍卫将周常在带下去,等到臣进去时,就看到周常在手持利刃刺中了太后,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俊眉微蹙,小手指轻轻摩挲着如画唇角,沉吟片刻,淡淡启唇:“你果真是亲眼看见是周常在刺伤太后?”

“是。”

“周常在现在哪里?”

明澜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周月华虽为人骄纵,但是本性却也不坏,太后又是她的姑姑,她如何会刺伤太后?这宫里,谁不知道,太后除了宠爱佟玉瑾就属周月华最受宠,周月华刺伤太后,这如何都说不过去!

“周常在现在被臣暂时羁押在景和轩。”

段奕宸复回首看着正手持一方绢帕为太后拭着额头的明澜,他心疼的看着她:“澜,你先回宫歇息,一切有我……”

“不,我不走,宸,太后现在昏迷不醒,我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去。”

“听话,这里有这些婢女就足够了,你快些回去休息。”牵过明澜就向殿外走去,明澜却迟迟不肯迈步,凝眸看他:“你就让我留下吧,等太后醒了我自然会离开的,宸,让我留下吧。”

段奕宸无奈蹙眉:“……好吧,千万别累着了。”轻拥明澜入怀,黑眸中蓄满了疼惜,附唇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大步流星出了永寿宫。

是夜,景和轩。

披头散发,身着白色中衣的周月华终于等到了一袭明黄色绣金龙袍的段奕宸,她忙兴冲冲迎了上来:“皇上表哥”

韩进迅疾拔剑挡住了周月华,“大胆。”

段奕宸待看见周月华左边脸颊发丝粘连住了那道长长的血痕,他深吸一口气,挥手示意韩进退下:“进,退下。”

“陛下,这……”

韩进警惕的看着周月华,收剑走了出去。

“表哥……陛下,您可回来了,臣妾是冤枉的,真的是被冤枉的,臣妾没有刺伤太后,真的不是臣妾所为,陛下,您要相信臣妾,陛下……”

看到周月华惊恐的眸子,段奕宸英眉蹙了再蹙,他如何不清楚她的脾性,这件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你且说说,为何会去永寿宫和太后发生了争执?”

周月华泪流满面道:“陛下,此事皆因曹院丞而起,只因那夜,臣妾亲眼瞧见了……”

“有刺客!”景和轩外,韩进一声疾呼。

“宸,小心!”明澜突然跑了进来挡在了段奕宸的身前,然而周月华却比明澜更快一步挡在了明澜的身前。

周月华背部中箭应声倒地。

韩进当即拔剑越窗而入,段奕宸身体蓦地一僵,伸手揽过周月华,她的唇角溢出一抹血丝,圆睁了双眸看向明澜:“澜……姐姐……那天……谢谢你……”

“月华妹妹……”明澜拉过周月华冰凉小手,眸中满是担忧眸色,“别说话,我去找御医来救你。”明澜起身就待离去,周月华紧紧抓住了她的手,缓缓摇首。

“不用了……这一生只有……表哥和澜姐姐……真心对我……好……表哥……要小心太……”周月华的话凝滞在了喉中,她软软倒了下去。

“阿华,阿华”

段奕宸看着闭上眼睛的周月华,他怔住了。

紧握着明澜的手松开了,明澜颤声唤她:“月华妹妹”

三个月过去了,宫里似乎仍然被一种阴郁气氛所笼罩。距离明澜分娩的日子也是日渐迫近。

明日,乃是九月初九,也就是大家所谓的重阳节。

重阳节,向来是金陵皇朝一年一度的重要节日,按照先例帝王、帝后须亲临铜雀台登高为百姓祈福!

是夜,朝凤宫。

他紧紧拥着她,眸光凝定在淡粉色帷幔上,一双墨玉黑瞳里充满了疑惑。

眼看着疑团也慢慢即将揭晓,可是他始终不愿将这些事情与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联系在一起。

怀中的女子突然扬起头看他,看到神情凝滞的他,黛眉微拧,轻声唤他:“宸……”

“澜,怎么了?”为她掖了掖锦衾,手抚着她的乌发,唇角勉强扯出了一抹苦涩笑意。

鼻端发涩,眉眼渐渐热了,心底深埋的痛楚肆无忌惮地奔窜于五脏六腑,三月前她曾亲眼目睹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在她的面前消逝,不知为何她突然莫名的有些后怕。

“宸,不要离开我。”

她还记得在宫外的那夜她做的那个恶梦,才刚一日,他就遭人行刺,想到那惊险的一幕,她仍心有余悸,紧紧抓住了他的手,如水眸子里蓄满了无尽的担忧。

俊美如削的脸颊微有歉意,乌黑的眼底闪闪烁烁的,莹然有光,温和道:“小傻瓜,放心,在我还没看到我们的宝宝出世前,我怎么舍得就这样丢下你们母子,我不会有事的。现在,我最担心的人反倒是你。”

看着日渐清瘦的娇柔女子,他的眸中满是心疼,他的手很温暖,暖意一点一滴渗入她的掌心,春水一般的柔情沁入了她的心底深处,轻轻偎进他怀中,反手抱紧了他,一双清眸却仍是流慧如波,手抚在他的肩上,清逸的叹息沁入静寂的夜中,明澈水波粼粼晃动,无声抽噎:“答应我,一定不可以有事。”

“好。”他爽朗应诺,修长手指轻轻抚过明澜黛眉,缓缓的,从眉头至眉梢,黑瞳中蓄满疼惜,温和俊美的脸庞倏然凝重:“澜,不要再蹙眉了,我会心疼的。”

珠泪暗垂,细声哽咽,“嗯。”

看到她此刻为他殚精竭虑的模样,他的心中暖暖的,所谓夫妻一体,大概就是此刻这样子的吧,从此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埋首在他的肩窝,幽幽道:“宸,我真的好怕,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明天……”

知道数月前的那场遇刺定是吓到她了,听说怀孕的女子都是相当脆弱,她此刻这副模样,让他更是疼惜不已。

稳健臂膀将她紧紧揽入怀里,安抚着她的肩背,眸心一如被石头击中的湖心、粼粼涟漪荡漾开来,嗓音沉厚而怜惜:“别怕,不会有事的,对了,我为咱们的宝宝已经取好了名字,男孩就叫……”

“不,不要说,先不要说。”纤细手指忙掩住了他的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英挺的眉峰深深皱着,星眸朗朗、情意深切:“澜,今生有你相伴,我无憾矣!”

明澜惊愣须臾,恍惚地颔首,泪水浸透的双眸低垂了下去,披散着如云墨丝,素脸清颜,有如山涧的一弘清泉,分外清丽动人,眸中有水雾淡淡浮起。

握住她微凉纤手,与她十指紧密相扣。

刹那间,滚热的泪水倾泻下来,夜风拂面,夜风冰冷了脸颊,却暖了心房,明澜吸了吸鼻子,嗓音浊重:“宸,我会做一个好妻子,好母亲,而你也会是一个好父亲。”

“澜……”头深深抵在她的发丝上,有她的这句话已经足够。

凄然牵起唇边一抹笑纹,专注地望着雕花长窗外支离破碎的天幕,以及支离破碎的星光。

寝殿外,夜风呼呼作响,倩纱窗上枝影轻摇漫曳,随风晃动。

一身朱黄织十二团金龙纹衮冕服敛住了颀长伟岸身量,墨发玉冠,将那张玉脸衬得愈发白净透明。

葱白玉手帮他将腰间的金丝飞龙纹绶带细细扣好,复理了理他肩侧轻垂的两缕乌发,抬眸看着英姿飒爽的他,轻轻埋首偎进他肩窝。

俯首看着怀中肤若堆雪,眉目似画的清丽绝尘女子,墨玉黑瞳笑意渐深愈显得幽深遂远,如玉脸庞浮现两个浅浅梨涡,大手缓缓扣住了明澜腰肢,轻抚在她高隆小腹上,悦笑脸腮满是宠溺之色。

修长白皙二指轻抬起明澜下颚,深深凝视着她,轻抬臻首,映入眼底的是一张傲俊如俦脸庞,炯炯凤眸含春波、横秋水,濯濯望着她,大手轻抚明澜脸腮,嗓音温柔若池中碧草:

“澜,我们……该出发了。”

“我想再抱抱你,一会儿就好。”明澜执拗的反手拥紧了他,段奕宸摇首苦笑,大手抚着她如墨秀发,黑眸中溢满深深的爱恋。

“呃,儿臣方才什么都没看见,真的什么都没看见,儿臣等会儿再来。”

看到身着赤红撒花锦服的小小身影一瘸一拐向寝殿外走去,明澜忙出声唤住了他:“慕云……来,母后抱。”

“美人母后……”段慕云转身含羞般向明澜走了过来,将那小小身躯抱在怀中,明澜掀唇深笑:“慕云呐,你似乎又长大了不少哦,母后都快抱不动你了。”

“快下来,别累着了你母后。”

段奕宸从明澜怀中接过段慕云,瞅着那粉嘟嘟脸腮,突然,就亲了那嫩滑脸蛋一记,段慕云惊凝了眉眼望着段奕宸,这似乎是父皇第一次亲他哦,即刻,粉粉脸腮上浮现一朵如花笑靥,搂住了段奕宸的脖子腻在他怀中撒娇:“父皇”

是他的疏忽,才会让慕云从此落下了残疾,心中多少有些感到愧疚,温和的声音拂过那粉雕玉砌脸腮:“慕云,记住,以后不可以在让母后抱了知道吗?”

“嗯,儿臣记下了。”乖顺的点了点头,开怀道:“父皇,儿臣今天帅吗?”

明澜宠溺的上前帮段慕云将顶上的宝蓝玉冠戴好,整了整他的衣领牵唇悦笑,段奕宸看着那张诚挚脸孔,良久,方笑道:“帅,慕云每天都很帅!”

“真的吗?”

段慕云那柔软粉唇突然栖上前在段奕宸如玉脸颊“吧唧”亲了一口,悦笑脸庞瞬时敛住,眸色一滞,出声警告:“记住,父皇永远只有你母后才可以亲!”

“哦,儿臣记下了。”段慕云窃笑着埋首在他怀中。

“宸”

如霞脸腮刚刚褪却的红云再度浮掠而起,明澜抿了抿唇,眸色尴尬到了不行,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碧波万顷,青天接碧水,水天相接,上下浑然一色相映成辉,构成一幅色彩明丽而又上下浑成的绝妙图画。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落山紫。”

明澜望着面前的绝美画面,丹唇微启,吟诗相赋,段奕宸因明澜一时兴起脱口而出的绝妙佳句向她投来深情一瞥,大手紧紧包裹住那软玉纤手,深幽黑眸中蕴了一抹赞赏之色。

汀洲岸上,百姓见到英姿神伟的年轻帝王,携大腹便便的一位清秀绝俗女子从銮舆下来,皆跪地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帝王携帝后登上华舸,泛江而去。

舸舰迷津,台阁上方,两只铜雀犹如黄龙之袖滕蛟起凤,汉白玉雕栏龙腾九霄。

铜雀台上琉璃宫灯大放异彩,各色灯光迷离微转,水面倒映红黄橙绿灯影,轻摇漫曳,滟滟生光,恍若九天之上的瑶台仙阁。

身着朱黄绣金飞龙冕服的轩昂男子手牵着同样一袭玫红色百鸟朝凤冕服的绝美女子一阶阶登上台阁。

“澜,慢点儿,小心脚下!”温润的声音蓄满了关切、疼惜。

“我没事,宸,这个地方……我好像……来过。”明澜轻摇了摇臻首,看着雄伟壮观的台阁,心底深处的一些零碎记忆隐隐浮现。

有着一双乌黑清亮眸子的俊朗少年似乎也如此刻这般牵着她的手,与她一起登上了台阁。明眸一瞬不瞬凝望着面前高大男子,而他亦深深凝望着她,黑珍珠般的眸子里有着深深笑意,但笑不语。

下方,依旧一袭白色流云锦衣的左骁卫大将军韩进看着年仅三岁左右的皇长子段慕云有些无可奈何。

“韩将军,父皇和美人母后都是自己上去的,我也要自己上去。”

段慕云看到上方段奕宸牵着大腹便便的明澜一阶阶相携上去,他也坚持非要自己上去不可。

“皇子殿下,您……还小,还是让臣抱您上去。”韩进看着一瘸一拐的小小身影扶着汉白玉雕栏吃力地向上一阶阶爬去,碧眸中有着赞许,也有着心疼。

“不,我要自己上去。”

倔强的小人儿再次拒绝了韩进的好心相助。

“进,随他吧。”

明朗声音从上方传来,韩进稽首:“是。”

甫抬首,金色霞光撒在了年轻帝王帝后身上,男子温润如玉,女子娴静似仙,二人站在一处真乃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俊美无俦帝王眸含秋波炯炯看着与他并肩而立同样款款含情的姣美帝后,脉脉相视而笑。

彼时丝竹之音响起,年轻的帝王与帝后双双跪于香案前方焚香祝祷,在他们二人身后,一个小人儿亦像模像样的学着他们的样子,双手合十虔诚伏地叩拜。

汀洲岸上,百姓皆伏地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呼声此起彼伏,久久回荡在铜雀台上空。

伏地的一袭紫衣蟒袍男子看向身侧身着宝蓝锦袍男子,心里惴惴不安,“二哥,怎么办?小澜会不会想起来那件事情,她要是知道我欺骗了她那么久,她一定会恨我的,二哥,我该怎么办?”

段奕离突然莫名的有些紧张,触景生情,此刻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她掉落铜雀台时的情景,她会不会想起来?她会如何看他?

“阿离,不用怕,即使她知道了又如何,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再说他不是也已经忘了此事!”段奕宣冷冷的瞥了一眼上方九重台阁上朱黄龙袍男子,眼睛微眯,一丝不易察觉的寒芒一闪而逝。

“不,他一定记得的,他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对,他在揽月楼时看到她的背影,他突然笑了,真的,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笑,不,他根本就没忘记过小澜,他都记得,他都记得的!”

段奕离手有些发抖,小澜一定不会原谅他的,他在小澜心中的完美形象全毁了!

“阿离,别担心,是你太紧张了,你下去歇着吧,这里有二哥在就行了。”

现在正好借此机会支走阿离,否则待会儿他定当坏了他的大事。只要想到阿罗,他就恨得牙痒痒,要不是他的出现,阿罗怎么可能抛弃他,这都是他被逼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周彦霖这个老匹夫为了救他的儿子,可是不惜赌上血本!甚至连自己的妹妹周太后都可以出卖,是老天给予他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登高临远,骋目八方,帝王为帝后发髻别上茱萸,帝后亦为帝王将亲手做的茱萸香囊佩戴在腰际,玉白纤手亲自为帝王把盏满上,朱黄宽广大袖轻抬,帝王、帝后皆相视含笑举樽共饮菊花酒,入口绵爽清冽,香醇宜人。

墨玉黑瞳至始至终都是言然悦笑深情凝在她绝美丽颜,眉峰轻扬,坚毅如画唇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笑痕,良久,他摇首苦笑,温然道:“澜,你且瞧瞧你手中所持之物!”

呃……

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明澜情不自禁望向他双手间所持酒樽,美眸圆睁,他颔首但笑不语,明澜复看向自己手中杯子,惊疑道:“龙泉邀月杯!”

如水明眸渐渐有了焦距,一瞬不瞬凝视着面前丰神俊秀男子,明澜晃了晃脑袋,静了静神,那个有着一双乌黑清亮眸子的少年为何总是与他不断的重合。

匀步来到明澜面前,从贴身衣襟内取出一枚羊脂白““型玉坠,俯身,戴在了她的脖颈上。

明澜垂首,抚摸着那尚留有他体温的羊脂玉坠,眼睛忽地就热了,这玉坠竟是被他拿走的,是他换上了离的那枚玉佩,原来他一直都有替她在考虑,有夫若此,夫复何求!

“澜,这枚玉坠……我……我还是想你……能戴着,那次是我……”

他突然说话有些微的结巴,伸出手刚要帮她将那玉坠理好,岂料,明澜眼疾手快的将玉坠紧紧的攥在了掌心,踱到了护栏边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反悔,被他再次给收了回去。

黛眉轻扬,濯濯望他:

“不可以再拿回去,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可以再收回呢?你已经送给我了,那以后就是我的了,那次突然就不见了害我还担心了好久,原来竟是被你给拿了去……哼,你讨厌!”

怎么可以说拿走就拿走呢?明澜气鼓鼓的嘟唇望着他僵在空中大手。

他环着她的略显笨重腰身让她可以舒服的靠在他的胸前,他的背依着汉白玉雕栏,俊逸的眼睛愈显炽热,凝重的声调有些怅然:

“澜,我……我没想拿回去,我只是帮你将它戴好而已,送给你的东西我以后都不会再拿回去,它永远都是你的。”

看到她如此珍爱这枚玉坠,他的心里暖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逗留在唇边的浅笑犹如一缕轻风拂过枝头初绽的梅花,乍然入衣,扬起一身淡淡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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