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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公公突然发现似乎不见了皇长子段慕云,他心知不好,忙小跑进内殿,就听到一阵悦耳的“铃铃铃……”的铃铛声消失在了寝殿,一声稚气的童音同时在寝殿响起:

“美人母后!”

不用看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段奕宸深深皱眉,这个家伙怎么来了,常春这个笨蛋,连个孩子都拦不住!

段奕宸冷然的目光瞥向这位不速之客。

趁着常公公不注意偷溜进来的段慕云在看见明澜的那刻,再也掩饰不住心中的狂喜,兴冲冲的向明澜跑了过来,飞奔进了明澜的怀抱。

明澜眉心紧拧,这小家伙方才撞到了她的肚子,害她差点一口气上不来,苦笑着拥住了段慕云。

“慕云,好久不见,你好吗?”

“不好!美人母后,慕云好想你!”

段慕云委屈的撇着红嘟嘟的小嘴巴,两行眼泪说来就来,他可想坏美人了,可是他又怕惹恼父皇向美人发脾气,所以他都忍着不敢再去秋水宫看望美人。

没想到今日竟会在父皇的寝殿见到了美人!这怎么能不让他意外!

“慕云乖,让我瞧瞧你有没有长高,嗯,慕云呐,你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哦!真乖!”看着明显比初次见到段慕云时似乎高出了许多,明澜瞅着那粉粉的脸蛋替他高兴。

然而,另一边被冷落漠视的段奕宸心里却极不是个滋味,她怎么对段慕云这个小子都如此上心,难道她没发现,他也很想念她,而且都已经快到了相思成疾的地步了!他突然有些妒忌段慕云得到她的关爱。

“那是当然了,我要快快的长大!到时候我就可以抱美人母后了!要不每次都是美人母后抱我,那样会累坏美人母后!我会心疼的!”

看着紧紧黏在她怀中的段慕云,段奕宸真恨不得立刻将他从明澜怀中给扒拉下来,气死他了!她怎么可以厚此薄彼!对他的儿子远比对他要好出太多!

“美人母后,你好香,我好喜欢你身上的味道!美人母后你用的什么香料啊?慕云不知道要怎么样才能从美人母后口中套出话来!干脆直接问的好!”

段慕云突然想起初一给他的叮咛,他忙适时向明澜打听,他哪里明白什么是套话!

“呃……这个……”

明澜秀眉微蹙,段慕云的问题还真是让她有点头疼,她若是告诉他这是天生就带的体香,他肯定会追着问体香是什么?

正在明澜犯愁之际,段奕宸没好气的出声适时为她解了围:“小小年纪不务正业,打听这个做什么?”

“是这样的,母妃最近心情不好,说什么父皇自从那只“狐狸精”进了宫!父皇就被“狐狸精”给迷住再也不理她了!所以初一就让儿臣从美人母后口中想办法套出……”

“住口!”

段奕宸脸色骤变,打断了段慕云,冷寒了声音向殿外吩咐:“叫德妃进来!”

萧晴雯听到了段奕宸那薄怒清寒的声音在寝殿响起,她还以为是慕云那小子强闯进去惹恼了陛下,盈盈进得寝殿,跪地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段奕宸没有应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道他突然唤萧晴雯进来何事?明澜心里却在想着他找德妃必是有要紧事,而她是否该回避一下!

明澜松开了段慕云,走向段奕宸屈膝一福:“陛下有事和德妃姐姐商量,恕明澜先行告退!”

段奕宸深深皱眉,她怎么总想着怎么逃离他的身边,气鼓鼓向明澜吼了一句,语气明显有着不悦:“静静的待着,不准走!”

“美人母后不要走,父皇他不是有意吼您的,您就留下来吧!”段慕云懊恼的埋首进明澜的怀中,父皇真是有失风度,怎么无端端的又冲着美人吼,难怪美人怕他!

萧晴雯在听到段慕云唤“美人母后”时瞬间呆愣住了,侧首望去,明澜!这个贱人竟然在这里,难怪陛下今日谁都不见!原来都是因为这个贱人的缘故。

想起方才陛下那样子吼她,萧晴雯心里暗暗得意。

负手背对萧晴雯而立的段奕宸猛然转身,凌厉地眼神直射向萧晴雯:“德妃,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你眼里还有没有尊卑纲常,嗯?”

“恕臣妾愚钝,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段奕宸突然俯身瞪着萧晴雯,脸上扬起诡异地狰笑:“愚钝?朕看你倒是机灵的很呢!”

不明就里的萧晴雯忍不住浑身一个瑟缩:“臣妾惶恐!”

段奕宸迷人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德妃掌管后宫这段日子盛气凌人的气势倒是见长啊!德妃可是在等着皇后前来给你见礼?”

别以为她在宴席上穿了澜才能穿的红色宫装,他当时未理会,可并不代表他眼睛瞎!不计较!想不到她居然敢狂妄到这种地步,见了澜竟然敢不行礼?

萧晴雯浑身一震,该死的,这个女人到现在还是皇后,她怎么就忘了给这个死女人行礼了呢!即使心里百般不愿,但在段奕宸面前这该走的过场还得走。

“陛下恕罪,臣妾方才进来时并未留意到皇后娘娘在此,臣妾知错,臣妾这就向皇后娘娘行礼。”说完,萧晴雯转向明澜俯首叩拜:“臣妾德妃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

“德妃姐姐行此大礼,明澜实不敢当!姐姐快快请起!”明澜忙搀扶起萧晴雯。

段奕宸冷笑了一声,目光犀利扫向萧晴雯:“朕有说你可以起来了吗?身为妃子就该恪守妃子的本分,居然敢藐视皇后,你自己说朕该如何罚你!”

这个贱妃竟然敢在他的儿子面前公然叫他的澜为“狐狸精”!就是割了她的舌头都不为过!

萧晴雯惶恐万状,复跪下请罪:“陛下息怒,臣妾真是无心之失,臣妾知错!”

“父皇宽怀为本,求父皇您饶了母妃这次!”段慕云忙跑过去跪下恳求段奕宸,见他不予理会,段慕云复向明澜求救:“求美人母后您帮帮母妃吧,她以后再也不敢对您不敬了!”

“陛下……”明澜刚欲开口,段奕宸挥手制止了她。

只见段奕宸冷眼瞟向萧晴雯,眉宇间蕴起嫌恶之色:“即日起,德妃禁足毓秀宫反省一月,六宫之职依旧由皇后掌管,所有妃嫔见了皇后均须行礼问安,违令者必严惩!”

朝凤宫,

那一瞬间,一种令人窒息的美让刚步入寝殿的段奕宸登时呆立当场,他静静的看着只隔他几步之遥的绝美女子,目眩神迷!

傍晚在墨轩斋,他吼了她一句,事后他真的好后悔不该那样子吼她,可是当时他就是好生气,他帮她惩治那个诋毁她的德妃,而她居然不领情!这怎么能不令他生气!

当她听到要搬回朝凤宫时,她竟然敢公然违抗他,两人闹得是不欢而散收场,最后她还是听从了他的安排回到了原本就属于她的寝宫――朝凤宫。

才隔了不到两个时辰,他就再也抑制不住思念的浪潮,硬是放下帝王的尊严来到了朝凤宫。

“澜,还在生朕的气吗?”

说话间,段奕宸已经掠到了明澜跟前,犹如黑珍珠般晶亮的墨玉黑瞳流露着浓浓爱意,温情脉脉的眼神深深凝视着她娇美脸腮。

明澜听到了他那熟悉的声音,瞅着自己此刻身着单薄的寝衣,她突然有些惊慌失措,忙不自然地别开了脸,居然连最基本的礼仪也忘在了脑后。

他也不在意她是否给他行礼,缓步又近前了一步,灼灼的目光凝然望她,明澜惶恐万状,淡淡启唇:“明澜不敢!”

单薄的寝衣熨帖着她玲珑浮凸曲线,低胸的寝衣下方,那美丽的尖削锁骨暴露在了他的眼底,垂在胸前的一绺发丝尚在滴着水滴,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耳鬓出散垂发丝上下落的水滴一路往下。

看到她脖颈上的金丝绳,他眸中露出一抹喜色,她果然很听话,他送她的玉坠没有被摘除,她依旧贴身带着,他的心中有一股暖流涌过。

“你,你别过来。”

俊脸上露出一丝柔然浅笑,英挺的剑眉微微挑起,一副玩味的神情看着她,“澜,别怕,朕没别的意思,朕只是想……”

她慌乱的吐出三个字:“不许想!”说完连她自己都愣住了,忙垂首敛眉凝声不语。

段奕宸有片刻惊愣,即刻他唇角噙笑又向她靠近了一步,明澜被他直逼到了墙角。

他一定是非常的生气吧,明澜心虚的回头,然而她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前方,她直直的撞到了前方的盘凤廊柱上,眼看她重重的被弹落在地,段奕宸忙眼疾手快闪身近前猿臂一捞,单臂揽住了她歪斜倒下的身体。

一个优雅的旋身,她已经稳稳的躺进了他的臂弯,俯视着那张惊魂未定的美丽眸子,墨玉黑瞳里蓄满了担忧。

眉目愈发凝重揽住了她的削肩,墨玉黑瞳愈显深邃,“澜,不要再让朕担惊受怕了好吗?每次看到你受伤,朕的心都……咳咳……”

缓缓松开了她,虚握着拳掩在唇边又是一通猛咳不止,胸间窒息的憋闷令他大口喘息,明澜关切的上前为他轻抚着背顺气,眉心紧拧,轻声唤他:“陛下,陛下……”

他喘成这样,这可要作何是好?明澜急得黛眉蹙做了一团。

段奕宸涨红了脸在袖囊内一通摸索,明澜知道他定是有随身带的药物,忙帮他在袖囊内翻找,好不容易摸到一个小瓷瓶,她忙取了出来在他面前晃了晃:“陛下是不是在找这个!”

段奕宸只是指着这小瓶张口喘息,明澜拔去蜡塞,可又不知道这要怎么用?段奕宸火急火燎的从她的手中直接抢过小瓷瓶放到了鼻间轻嗅着,明澜怔怔的看着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缓缓闭上了双目,渐渐的呼吸变得平稳。

随即又忙为他倒了杯水,殷勤的端上前来。

“……陛下,喝些水,都是明澜不好,害陛下担心累及陛下发病。”

明澜紧咬下唇,默然垂首,清丽明秀的脸庞上莹莹滑落两行泪水,一双水雾缭绕的眸子里满是愧色。

“不关你的事,朕……这是老毛病了,从五岁起朕就得了这……算了,都是陈年往事了不提也罢!”

温润祥和面颊上闪过一抹沉痛哀戚之色,他深深闭目,看到她略显惊愣的神色,他款款移步至了轩窗下,仰望着窗外广袤苍穹凝眸不语。

金冠束发,如瀑的乌发柔顺的披散在明黄色龙腾图纹云缎袍上,时不时掩唇一阵轻咳,似乎有着不为人知的心酸与神伤。

五岁就得了这顽疾,他还那么小,他这十多年到底都是怎么挺过来的?看着他每次发病痛苦的模样,明澜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磕了下,有些闷闷的。

明澜瞧着面色沉寂的段奕宸,语声柔和带着些许疼惜:

“陛下切勿神伤,陛下吉人天相,相信要不了多少时日定会根除,陛下还需要好生休养,且不可过于操劳。”

墨玉黑瞳闪过抹亮泽,迷人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然的笑痕:“澜,原来你……关心朕!咳咳……朕还以为……还以为……咳咳……”

看着他咳个不休,明澜的心不由得再度抽紧,咬了咬唇,搀过他走向床榻,为他宽衣,扶他躺了下来掖好锦衾,段奕宸直愣愣的看着她跑出跑进在翻找着什么。

“眉芬,芷汀快进来!”

“娘娘有何吩咐?”

“芷汀,去找些香油和艾叶来。”

眉芬和芷汀看向面色堪忧的明澜,百思不得其解:“娘娘要香油和艾叶何用?”

“你们先别问那么多了,照我说的速去找来便是。”

“是。”

芷汀和眉芬找来了香油和艾叶,而明澜在自己的小包袱中也翻找到了自己要找的物什。

“不知陛下可愿相信明澜?……明澜曾在净月师傅哪里学来一招半式,待明澜为陛下试试看可行!”

明澜想起净月师傅似乎用这个方法治好了三娘的哮症,她也想为段奕宸试试看能否起些作用,只要他能减少病痛,什么办法都得尝试下,她忙征询着他的同意。

“朕……朕不要喝药!”段奕宸以为明澜又要他喝那些难以下咽的黑色液体,他的眉峰紧紧皱到了一起,一张俊脸莫得红了,他悻悻的别开了脸。

明澜抿了抿唇,凝然抬眸望他,犹豫道:“不用喝药的,陛下一会儿便知。”

段奕宸转眸凝视着她没有说话,明澜只当他是默许,段奕宸惊疑的看着正兀自准备着一应物什而忙碌的那抹纤细身影。一双墨玉般的眸子变得愈加的澄澈晶亮,心中有暖流涌过。

按照明澜的吩咐,所有需要的一应物什皆已准备妥当,芷汀和眉芬二人站在旁边并未曾离去,两人亦不明白明澜要香油和艾叶究竟何用?想看个究竟。

明澜瞅见她们二人就这样望着她,反倒让她有些局促.

段奕宸更是静躺床榻看着明澜,而她的脸此刻已然涨得通红,段奕宸瞅着她这副模样,挥手芷汀和眉芬退下,然而好奇的芷汀却站着没有动,这可气坏了眉芬,娘娘难得对陛下如此上心一次,怎么能让芷汀给破坏掉,眉芬拧了芷汀一把,强行拉着她退出寝殿。

“陛下素日常感背冷此乃怯寒之故,陛下春日里鼻头清冷,四肢不温,而且夜间易失眠,偶经气候变化,陛下又易得染风寒等症,记得净月师傅曾经说过,需要活血熟通经脉,净月师傅曾传授明澜一些小技巧,明澜亦不知能否凑效,但明澜还是想为陛下试试看,兴许……兴许能帮陛下缓缓病痛!不过此番过程繁杂尚须要陛下的全力配合才能完成,还请陛下……”

明澜一边向段奕宸解说,一边帮他褪去了身上仅存的中衣,一双明眸定定的注视着段奕宸,白皙莹润的肌肤映入眼帘,明澜此刻只当他是病人,而她呢就是那净月师傅,所以明澜觉得没有什么不妥。

然而她此番一举在段奕宸看来却大是不同,他眸中泛出一抹惊喜,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她今日竟然如此主动与他亲近,这怎能不令他心中狂喜,一双炽热的眸子灼灼看她,想都没想便急不可耐将她说的统统都应承了下来,语声颇有浓浓暧昧成份:

“配合,配合,朕一定配合,皇后让朕如何朕便如何,朕今夜可都把自己交给皇后了,那么皇后打算要朕如何个配合法呢?”

黑亮如暗夜珍珠般的乌瞳里满含着浓浓深情,他情不自禁起身执过她细滑纤手,爱怜的触摸着她乌黑长发,揽过她的削肩将她轻带入怀,炽热的眸子渐趋迷离,俯首一瞬不瞬凝视着那双清澈明净丽眸。

英姿焕发的面孔上炯炯双眸里蕴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好了,朕都依皇后便是,朕说过今夜把自己交给了皇后,那么皇后岂可半途而废,怎么的也得对朕负责不是!”

明澜心念数转,抬眸凝然望他,似有些不信:“陛下这次果真都依明澜,会听从明澜的安排吗?”

“那是自然,朕一言九鼎,言出必行!不过……”

“不过什么?”明澜眉峰微敛,忙接上他的话茬,怔怔的看着他。

“皇后还是开始吧,朕突然不记得要说什么了,等朕想起来了再告诉皇后不迟!”墨玉黑瞳里有说不出的诡异之色一闪而过。

“那好吧!”

明澜无奈摇首,深深闭目,深吸一口气兀自定了定心绪,一双丽眸睁开,瞧见他一脸无害的笑容正深情凝视着她,明澜别开了身子,开始摆弄着她备好的一应物什,段奕宸目不斜视,深幽眸光依旧凝定在她的丽颜。

“陛下,请转过身,背对着明澜伏卧便可!”

转过身,那他岂不是看不到她了,他才不干呢!

段奕宸没好声色冷冷从唇角溢出两个字:“不要!”

明澜神态疲乏无力摇首,良久,方看向他:“陛下忘了方才答应过明澜,要听明澜的安排,陛下怎可……”

“朕是答应过皇后,可是朕没答应要转过身背对着皇后。”

“陛下,您究竟想要明澜怎么样嘛!方才不是都说的好好的,陛下说了会配合明澜,可是陛下这会子却又……”

将她懊恼的神色尽收眼底,段奕宸心情好到不行,原来逗弄她竟是这般好玩的事情。但是看到她柳眉深拧,他心中又有些不舍,于是乎他终于想到了一个折中的好办法。

“拿面铜镜来!”

“铜镜?”明澜愕然望着他。

段奕宸颔首点了点头。

明澜无法只得去妆台拿了面铜镜给他,看着他背转过身伏卧牙床上,而此刻他的手中却在把玩着那面铜镜,玩得似乎还有些不亦乐乎!

甫一抬首,明澜望见了铜镜中那双幽邃黑瞳正透过铜镜一瞬不瞬凝视着她,明澜因他这如孩童般淘气的模样给逗乐了,摇了摇首,掀唇浅笑。

透过铜镜,段奕宸看到了那张绝美的如花笑靥,心中欣喜万分。

少许,段奕宸看见明澜手握一块状似梳子般的小黑石板,怔怔问她:“此系何物?”

“哦,这叫砭石,陛下放心,这块砭石至今尚未启用过,陛下是第一个用此砭石之人!”

明澜一直都很费解当初净月师太云游时,莫名其妙送给她这块砭石说是日后必有妙用,可是她从来都没用过这块砭石,她几乎都快遗忘了它,本以为今生都会将它好好的珍藏不会用到,想不到今日她竟然动用了此物,而且这第一个用此砭石之人竟是当今圣上!

手握砭石顺着他的背脊手法娴熟平补平泻匀缓刮下,如是反复,少时,原本因为常年服药而白皙莹润肌肤呈现出紫红色,段奕宸透过镜子惊愣的斜盱着背上那抹紫红。

“那是?”

“痧!”

段奕宸愣愣的看着那抹紫红,英俊面孔显得苍白而疲倦,英眸瞬时黯沉了下去,眼睛盯着那抹紫红若有所思。

明澜将艾分成了指节长短均匀的艾段,一边向他做些必要的解释。

“陛下常受咳喘病痛困扰,明澜会在陛下大椎、定喘、陶道、大杼、风门、身柱、肺俞、膏盲等穴位为陛下艾灸,起初陛下可能会有些不适,还望陛下能坚持下去,千万不要动,否则艾条上的灰烬会烫到陛下,陛下切记!”

“嗯。”段奕宸无所谓虚应了明澜一声。

见他果真这段时间安静许多,明澜高悬的心也稍稍落地。她将艾条点燃,纤细手指轻拈慢旋植入,段奕宸的背脊突然肌肤因为艾尖的沁入,似乎感觉到被针刺了一下,他的背轻颤了下,看着镜中背上植入的若干艾段烟熏袅袅,他突然有些紧张,身体绷得紧紧的。

明澜感觉到了他的紧张,伸手轻抚着他的肩,望向镜子那双黑珍珠般的晶亮黑瞳,舒雅柔然浅笑,并投给他以放心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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