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章 赎罪(1 / 1)满城烟雨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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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皇上前夜冒雨抱着那贱人去了太医院后,竟然没人知道那贱人身患何疾?所有知情之人对于那夜之事皆闭口不提,一个个守口如瓶。

“太后恕罪,陛下有口谕不得再提此事,恕臣无法相告。”

“曹郎中,你可看清楚了,这里是永寿宫,不是紫宸殿!这宫里谁说了算,相信曹郎中是个明白人!”

这说话之人似乎像是――明镜!

曹醒言不敢置信的抬眸望向那说话之人,眸子登时黯沉了下去,一袭烟岚色裙裳的明镜正端然静立在太后身侧,一双满含恨意的眸子直直瞪视着他。

曹醒言挺直了脊梁,语声不卑不亢:“恕臣愚钝,臣不明白镜妃娘娘所指何意?”

“你……”明镜一时气结。

“镜妃!”

太后出言喝止了明镜,瞥向曹醒言:“曹郎中,你的父亲年迈体衰,这下一任太医院判一职哀家可是很看好你,希望你不要令哀家失望!”

“太后恕罪!太医院判一职自当由能者居之,臣资质尚浅,臣不敢奢望!”

这对父子还真是一个倔脾气,曹方泰那老狐狸居然称病赋闲在家,对于她的传唤置若罔闻,他无非也就是朽木一块,不足为患!想不到他这儿子居然比他那老子还要死心眼!

哼!她会让他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主子!

“呵呵,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好一个守诺的曹郎中!好了,你,可以走了。”

“臣告退!”

曹醒言瞥了眼粉脸含怒的明镜,苍凉落寞的背影刚消失在内殿,婉月神色慌张从殿外匆匆跑了进来。

“太后,太后……”

“何事慌张!”太后脸色微愠,白了一眼婉月。

婉月忙近前一步,在太后耳边如是一番耳语,太后闻听神色立变,怒不可遏的咆哮声在内殿响起:

“他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事情办得怎么样?”

“都办妥了。”

“还有呢?”

“太后知道后,非常震怒,估计这会子正往……”

“太后驾到!”

随着小禄子一声高唱,明镜和婉月分立左右搀扶着太后走进了墨轩斋。

“奴才见过太后!”

常公公忙伏地叩首,太后阴鸷的目光瞥了眼地上的常公公,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方泄她心头之恨。

就是这个死奴才奉了皇上的旨意公然处死了永寿宫的几个执事太监。

段奕宸不缓不急走向太后,躬身一揖:“见过母后!不知母后突然驾临,朕有失远迎还望母后恕罪!”

明镜盈盈上前屈膝一福,语声娇甜可人:“臣妾见过皇上!”

段奕宸冷瞟了一眼明镜,剑眉微微蹙起,眉宇间略带嫌恶之色,背转了身不予理会任其跪着。

太后将他冷漠的眸色尽收眼底,心中亦是明白几许,他这是在恼她对明澜那个贱人的处罚,他在替那个贱人抱不平!

狭长凤眸微眯,语声不带丝毫温度:“皇上,原来你还知道哀家是你的母后!”

段奕宸表情显现前所未有的诚恳,语声不卑不亢:“朕乃是母后所生,母后所养,这生养之恩大于天,深似海,朕又岂敢忘记!”

“好一句生养之恩大于天,深似海!哀家且问你,皇上为了一个女人,在永寿宫大开杀戒,皇上眼里究竟还有没有哀家这个母后!”一双凤眸怒而含威,咄咄逼视向段奕宸。

“这当然要问母后您了,那几个奴才恃强凌弱,朕只不过替母后清理门户罢了,母后又何必为了几个跋扈的奴才前来向朕兴师问罪,这似乎有失母后的身份。”

“哀家只是罚她跪了一会儿,将她赶出永寿宫,你就心疼成这般!为了一个女人,你竟变得这般嗜血,你这当的是哪门子的皇帝!”

“朕贵为一国之君,朕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怀着朕的孩儿被人推下玉阶,还要让朕装作若无其事?朕办不到!如果连惩罚几个该死的奴才也要来请示母后,那朕这个皇帝不做也罢,母后既然有意朕自当引退禅位给母后便是!”

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为何她就是不满足!他真的不明白,为何母后就是容不下澜!墨玉黑瞳蓄满了浓郁的悲苦神色。

原来那个贱人竟然怀了龙嗣,难怪他如此震怒!

“你……你想活活气死哀家不成!难道天底下就只有那下贱女人会为你育得龙嗣不成,镜妃同样也可为你生儿育女,有哀家一日,哀家就不会让那个贱人有好日子过!”

“母后!朕现在还没退位呢,朕还是皇帝,还请母后注意自己的言行!澜不是下贱女人,澜是朕的皇后,是一国之母,是朕心爱的女子!还请母后尊重朕这个皇帝,尊重皇后!”

“婉月,请出降龙杖,哀家今日一定要打醒这个昏君!”太后重重拂袖,向婉月高声吩咐。

段奕宸冷冷转身,冰寒摄魄的话语溢出唇角:“母后似乎忘了,这里是墨轩斋!父皇曾经下旨母后永不得踏入墨轩斋半步,莫非母后您忘了不成?”

太后身形蓦然一僵,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望着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段奕宸心底陡升一股凉意,这还是她的儿子吗?

“好啊,你如今翅膀硬了,哀家也管不了你了,你就好好的护着那个女人,你会有后悔的一天!我们走!”

“母后且慢,既然母后今日话已至此,朕恳请母后好好的待在永寿宫以飨天年,这朝政之事还希望母后不要再横加干预;至于六宫一职朕已经交由澜来打理,希望母后不要让朕难做!”

太后愕然望向一脸漠然的段奕宸,手指恨恨的嵌入了掌心。

“常春,太后身体不适需要静养,即刻送太后回永寿宫,没有朕的旨意闲杂人等不得随意探视!”

俊脸上仿佛覆着一层寒霜,冰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明镜,这森寒眸子让明镜心头一怵!原来他口中“闲杂人等”指的是她!

负手而立在落地铜镜前方,铜镜映出他阴鸷的赤红双眸,俊美如削的侧脸一如凛冽的锋刃,让人不敢靠近一步。

“奴才遵旨!”

常公公亦被段奕宸浑身散发的凌厉气势所摄,看来今日陛下是朕的动怒了!

“你会后悔的……”

太后绝望的话语久久回响在墨轩斋,烛火昏暝,蜡泪蜿蜒流下,长身玉立在轩窗下,那颀长身影竟显得是那般苍凉,孤寂。

一声皇嫂!

让她的心彻底跌到了谷底。

明知已经不可能,为何她就是放不下他!想起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她的心就又开始隐隐作痛,见到他的那刻她好开心,可是见到了又能如何?

相见不如怀念!

颀长挺拔的男子静静的望着那抹纤细身影如玉雕般凝定不动,她究竟要站到什么时候,听说她已经保持那个姿势有两个多时辰了。

仙鹤展翅的铜壶滴漏声细细地传来,终于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心,向她走了过去,从身后紧紧将她拥住,嗅着她披散长发上幽幽的清香,那低沉声音里带了几分颤音:“澜,夜里风大,当心着凉……”

明澜身子身体蓦地一僵,心底的恐惧愈发如水草般蔓延开来。她试图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而他却将她紧紧箍在胸前,就是固执的不松手。

“他们罪不至死,你怎么可以滥杀无辜?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当她听芷汀那会子说,在他抱着她离去后,常公公将那几个永寿宫的执事太监令人用藤条活活的鞭笞致死!

“永寿宫的这些个恃强凌弱的奴才们也该清一清了!”当时,她怎么就没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没有能及时的阻止他!

这些人虽可恶,但是还罪不至死,而他竟然残忍的处死了他们,只因这些人推了她一把,他们皆是因她而死!而她才是这祸事的根源!

“澜,他们都是该死之人!他们想置你于死地,你是不知道这些个奴才背地里干了多少坏事,朕一直容忍他们,这次他们动的是你,朕不能装作视而不见,朕真的做不到!妄想伤害你的人,朕都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温柔如玉的黑瞳闪过阴鸷狠厉的光芒!

“那么太后呢!她可是你的母后!你怎么能够……”

他居然将太后幽禁在了永寿宫,那可是生养他的母后!

“朕说过,凡是妄想伤害你的人,朕都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即使……即使那个人是朕最亲之人,也不例外!”

迷人唇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线,英气逼人的冷漠面孔上划过一丝冷然残笑。

感觉到她微微颤抖的削肩,双手轻轻扳转过那个娇弱身子,迫使她面朝着自己。在她转身刹那,他不由一怵,心里咯噔了一下,生生抽痛,那张清丽绝伦容颜上,丹唇紧抿,紧闭的眼角两行绵延不绝的清泪已经泅湿了胸前大片衣襟。

而她任凭湿热的泪水簌簌泠落脸腮一路蜿蜒而下,双眸凄迷的看着他,嗓音微颤:“你这样做值得吗?”

段奕宸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绝美玉颜像漾起淡柔地清风,令人甘之如饴:“值得,当然值得!”

决堤般的泪水奔涌而出,绝美脸腮颓然露出一丝轻笑,黛眉微微扬起,她身上笼罩着寒霜般的冷漠与疏离。

明澜推开他,一步步后退开去,缓缓摇首:“不,不值得!不值得!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

段奕宸步履轻缓走向她,双手轻抚上明澜的双肩,淡然的语气温和轻柔:

“值得!朕说值得就是值得!只因那个人是你,澜,朕已经放不下你了,朕心里……有你!”

明澜抬眸,正好对上那双深幽若古井般的墨玉黑瞳,心不由一惊,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耳朵大声咆哮:“你不要说,我不要听!我不要听!”

他的手轻揉着她瑟缩颤抖的削肩,语声笃定:

“澜,自打朕在揽月楼第一次见到珍宝轩外你的背影那刻起,朕就已经爱上了你,朕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爱,可是当朕遇到你以后,朕才知道什么叫牵肠挂肚,什么叫食不甘味,朕是真的爱你!”

他不是该恨她的吗?

他怎么能够爱上她?她清楚的记得大婚之夜他说她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不配做他的皇后!难道他都忘了不成!

明澜被他逼到了墙角,她侧转身蜷缩在角落,水雾缭绕的美眸里浮起些许恐惧,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雏鸟般,捂着头大喊:“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你距离我远点!”

该死的,她在怕他!

段奕宸的手停驻在空中,他无比悲哀地凝视着明澜,幽邃黑瞳蓄满了疼惜:“澜,别怕,朕不会伤害你,朕是真的爱你!”

他的手刚触碰到她的肩,她全身一个激灵,惊恐地看着面前那张完美无缺的俊脸,视线越来越模糊,口中呢喃:“可我不爱你!”

无情的话语甫一出口,她惊愣在了原地,而他停驻在半空的手颤了下,终归黯然收回,瞧着那寥落、孤寂背影沉沉步出寝殿,明澜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轻松。

“对不起!”

除了说这三个字,明澜不知道她还能说什么!

心,反而在看着他那双隐忍着浓浓伤痛的幽邃眼眸时,微微揪紧。

她真的伤到他了!

只因他的爱太过沉重,她要不起,更承受不起!

以后的一月里,段奕宸再没有出现过,明澜知道当她那句无情的话语出口,她就已经深深伤害到了他帝王的尊严,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因为是她亲手将他给推了出去,而她要的不正是这个结果吗?为什么心里会窒闷的难受!

夜里独眠,那个有着淡淡药香的温暖怀抱再没有出现过,她的心里竟不知不觉生出些许莫名的空落。

转眼到了四月下旬,又持续了好几天的蒙蒙细雨,不知道他的哮症可有发作?而她为他艾灸才尚做了一次,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这艾灸要持续完成才会有效,当时怎么就意气用事把话都给说绝了呢!他以后是不会来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又是幽幽一声喟然长叹!

“娘娘,镜妃娘娘来了,此刻就在外面候着!”有小宫女匆匆进来禀报。

“没看见娘娘正忙着嘛!不见,让她走!”

眉芬可没有忘记明镜以往的种种恶行!以前念在年幼不懂事也就罢了,更何况现在都进宫了,明镜竟然巴结上了太后,还肆意挑拨太后与娘娘之间的关系,害的陛下与太后反目,娘娘不但责怪陛下处死了那几个执事太监,而且还说了狠话赶走了陛下。

这不,都近一月多了,陛下连朝凤宫的门槛都不曾踏进过半步,更别说来看娘娘了!瞧着娘娘渐渐隆起的肚子,每天那么辛苦的掌管着后宫琐碎纷杂的事物,还熬夜缝制着衣裳,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瞧着娘娘黛眉深拧、欲言又止的模样,明显也是挂念着陛下,可是就是嘴硬不承认!眉芬心里真的是心疼不已。

明镜怎么来了?

俗话说的好:伸手不打笑脸人!明镜既然登门,而她又怎可拒之不见呢!

明澜眸色淡然,将缝制了一半的婴孩衣物随手放进了针线笸箩,樱唇轻启:“让她进来吧!”

“娘娘!”

一边的芷汀老大不乐意,嘟着唇就唠叨开了:“娘娘,您真的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您忘了,她曾妒忌您的美貌总是背着三夫人欺负您!她甚至偷偷剪掉了您的头发,这么恶毒的女人您还理她干什么?陛下才罚她禁足镜月宫一月,真该把她那爱嚼舌根的舌头给割掉才是。”

“芷汀!”

“娘娘……”

“退下!”

“是。”

明澜一声喝斥,芷汀撅着唇讪讪垂首静立在了一边。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湖蓝色身影盈盈跪在脚下,明澜抚着微隆的小腹起身走了过来,亲自搀扶起明镜:“镜儿,你折杀姐姐了,都是自家姐妹,这里有没外人快快起来!”

“谢娘娘!臣妾身份卑贱又岂敢逾越尊卑伦常,陛下有谕在先,娘娘就莫再让臣妾知法犯法了!”

明镜垂首敛眉,轻声细语小心翼翼应答如流,那伶牙俐齿竟与闺阁时不差分毫。

“你呀,还是这般的牙尖嘴利,姐姐永远说不过你,不过到了姐姐这里可就不要在见外了,否则姐姐可就要赶你出去了。”

明澜低低轻笑,不免露出宠溺之色。

听闻明澜要赶她出去,明镜这下子可荒了神了,情急下旧日称呼脱口而出:“姐姐,别,别,镜儿知错了还不行嘛!”

“你这丫头,现在想起我还是你的姐姐了!”明澜浅笑着摸着明镜乌黑秀发,还不忘揶揄她一番。

“姐姐快些坐下吧,瞧你,身子愈发见重了,怎么还做这些活计,让眉芬她们做就行了,姐姐何苦凡事事必躬亲!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姐姐身子这般重,还让姐姐掌管六宫,瞧姐姐比月前可是愈发清减了!镜儿看着都心疼!”

到底是自家姐妹知冷知热一句温馨话语让明澜心中一暖,突然发现明镜似乎比以前懂事了许多!

“镜儿,断断不可胡说,这都是姐姐的职责,怎么能怪陛下!以后可千万别再说像今日这等混话,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再像府里那样整日里疯言疯语的,在宫里你时刻记住要谨言慎行,这伴君如伴虎,搞不好传到陛下那边有你受的,你怎么就是不长点记性呢!”

向来心直口快的明镜却是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口没遮拦:

“姐姐,您也太小心了,陛下那么喜欢姐姐,即使姐姐做错了什么,陛下又怎么舍得迁怒姐姐呢!陛下那日还在太后面前为姐姐力辩呢!说什么姐姐是他心爱的女子!”

“镜儿――”

明镜忙喝止了喋喋不休的明镜,将眉芬奉上的香茗端过递给她:“你呀,还是这么没大没小,口没遮拦,你可知道这祸从口出!这宫里不比咱们府里,有多少眼睛在看着呢,你怎么还这般不懂事!”

接过明澜递上的香茗,明镜一双如水明眸凝望着明澜,四下里小心观望了下,笑嘻嘻启唇:“我这不是在姐姐您这里说说嘛!只要姐姐不去陛下那里告发镜儿,别人谁会知道呢!”

明镜嘟着红唇,一副撒娇的小女儿态尽显,明澜瞅她这副模样,无奈摇首叹息,巧笑着伸手宠溺的轻点了下她的额头:“你呀!什么时候能不让姐姐为你担惊受怕呢!”

“谁让姐姐打小最疼镜儿呢!陛下这么喜欢姐姐,就算镜儿有什么过失,相信陛下念在与姐姐的情分,也会饶恕镜儿的不是吗?”

他竟然在太后面前为她力辩,他说她是他心爱的女子!他当真喜欢她?

“……朕已经放不下你了,朕心里……有你!”

“……朕是真的爱你!”

瞅着半天沉默不语的明澜,明镜突然凑身上前:“姐姐,镜儿……镜儿想问你个事?”

回过神来的明澜愣怔的望向一脸神秘兮兮的明镜。

“呃……镜儿,什么事?”

明镜抿了抿唇,不徐不疾启唇:“姐姐……是否……是否心里还是放不下相王!”

咝!

明澜持着青花盖碗茶的手不觉轻颤了下,茶盅里的热水溅出了些许在她的手背,她发出一声吃痛吸气声。

明镜吃惊不小,紧张的忙上前查看:“姐姐!眉芬,快拿烫伤膏来!”

“不用了,我没事。”

“什么没事,瞧,都起水泡了呢!姐姐,镜儿不是有意要提相王的,只是镜儿……镜儿觉得姐姐该早日忘了相王,您现在已经是陛下的人了,心里自然只能有陛下一人,且不论别的,现在姐姐身怀龙嗣,陛下对姐姐又痴情一片,希望姐姐能一心一意待陛下,也不枉陛下……”

明澜抬眸直直望着明镜,唇角微牵,那了然于胸的笑意让明镜一时极不自在。

她还奇怪明镜怎么会突然就关心起她来了?

“镜儿,你不会撒谎,你的眼睛已经出卖了你,告诉姐姐,是谁让你来的?姐姐知道你的禁足令还没解除,现在除了我,就只有一人有这个权利,你今日居然能到姐姐这里,莫非是……”

“不,不是陛下叫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劝姐姐的!我……”

呀,糟了,怎么就说溜嘴了呢!

明镜赶忙捂住坏事的嘴巴,心里兀自懊恼自己怎么就是藏不住话呢!她讪讪的垂首,紧咬下唇,心虚的侧首不敢正视明澜的眼睛。

良久,明镜点了点头。

明澜重重的长叹一声!背转了身,深深闭目,须臾,她无力的淡淡开口:“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

“姐姐……”

明镜看着那清矍身影,她眨巴着美丽的大眼睛怔怔的望着明澜。

“镜妃娘娘,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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