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衣女子只是一愣,即刻,让向一边,向明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原来是她!”
突然,眼前飘过昨日在街头看见的那辆马车,对,是她,没错!不是在她身边应该还有一位俊美的男子?怎么没看见他人?紫衣女子四处找寻着段奕宸的身影。
“……真是不明白,小姐怎么能让她先走!”绿衣婢女有些不服气,嘟着嘴小声嘟囔着。
粉衣婢女白了绿衣婢女一眼,她发现了紫衣女子的异样,关切问道:“……小姐,您在找什么?”
“呃,没什么,进去吧!”
进得山门,由南向北,依次是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清凉台、毗卢阁等。明澜一行人在接引的僧人引领下径直来到寺内天王殿。
天王殿内供大肚弥勒佛像,两侧塑有身材硕大的四大天王像,手中的法器寓意为“风调雨顺”,弥勒佛后供有韦驮菩萨像。
大佛殿为寺内的主殿,正中供着佛祖释迦摩尼,像高约六尺左右,左侧坐着文殊菩萨,站者为迦叶尊者,右侧坐着普贤菩萨,而在普贤菩萨旁边站者为阿难尊者。
管家和几个家丁将事先备好的香油钱从马车上卸下奉上。
明澜牵着段慕云来到了内殿,她拈三炷香双眸微阖,心中默默祈愿,作揖三下插在香炉内,虔诚的跪在蒲团上双掌合十,盈盈叩拜。
学着明澜的样子,段慕云也跪在一边的蒲团上作揖叩首,学得还挺像模像样。
来到大雄殿,内供横三世佛,正中莲花座内的是释迦摩尼,左侧为东方琉璃世界的药师佛,右侧为西方极乐世界的阿米陀佛。佛前是十八罗汉,而大殿两侧的木雕内龛上还供奉着上千尊佛像。
挨次焚香叩拜祝祷,不觉来到了接引殿。
接引殿规模相比要小一些,内供西方极乐世界的阿米托佛。只是在大殿的后殿旁侧种植了好多的樱桃树,而眼下正是樱桃成熟的季节,一颗颗樱桃红的娇艳欲滴,实在惹人眼馋,段慕云早都忍不住要上前去摘食几个,只等着明澜早些结束好美美的饱餐一顿。
清凉台位于接引殿之后,古柏掩映,雄伟壮观,毗卢阁便在此处,殿内供奉毗卢遮那佛和文殊、普贤菩萨,他们被称为“华研三圣”。在毗卢阁两侧为配殿,东配殿供摄摩腾,西配殿供竺法兰两位当年白马驮经的高僧塑像。
去岁,离曾经陪着她来到这里为三娘祈愿,想不到时过境迁,再也回不去了,一时心中怅然。这时,段慕云却扯了扯她的袍袖,低声说道:“美人母后,快瞧,那竹片掉出来了?!”
明澜回首,却是善男信女们在虔诚的摇签祈愿,一时愣怔出神。
“施主,可随小僧前往静室休息!”
有小沙弥向明澜微一打揖,前方引路。
段慕云一脸错愕的看着眼神凝滞的明澜,忙摇晃着她的手臂,低声轻唤着她:“美人母后,美人母后,您怎么了……”
“哦,慕云,是不是累了,来,母后抱。”明澜俯身抱起段慕云,随着小沙弥向行脚的静室走去。
静室的香炉内焚烧着檀香木,袅缈的烟丝如游魂般四散流窜而开,整个室内弥漫了淡淡檀香味……
“施主,寺内清苦,无有招待贵客之物,这是寺内的樱桃果,方丈特命小僧摘来与施主享用!”
“有劳小师傅,替信女谢过觉慧大师!”
明澜起身向小沙弥打揖,小沙弥轻声道:“阿弥陀佛,主持方丈请施主内堂一叙!施主这边请!”
觉慧大师要见她!
“慕云,你留在此处,母后去去就来。”
“哦。”
眉芬紧跟上明澜,然而,明澜却阻止了她:“你和芷汀留在此处好好照看慕云。”
“可是……”
可是陛下有过交代,她是不能离开半步的啊!眉芬无奈只得留下,看着明澜随着小沙弥离去。
“主持方丈,施主到了!”
“施主,请!”
小沙弥在门外一声通禀,悄然退下。
明澜掀门入内,双掌合十打揖:“觉慧大师――”
身披袈裟,手持佛珠的白眉和尚单掌立于胸前,微微颔首淡笑:“阿弥陀佛,施主,请坐!”
甫抬首,这才发现,原来室内还有一人,而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山门遇到的那位紫衣女子!
清丽娇容上依旧淡雅的浅笑着,如水美眸久久凝定在明澜脸腮,察觉到那双探究的眸子,明澜向紫衣女子微一颔首在她身旁的矮墩坐下。
有奉茶僧人进来,袅袅茶香四溢,幽香阵阵,沁人心脾……
“净空,看茶。”
觉慧大师向奉茶的小和尚吩咐了一声。
“是,师尊。”
净空恭敬的为二人沏茶奉上,双掌合十静立一侧随时等候吩咐。
觉慧大师微笑道:“两位贵客降临蔽寺,实乃蔽寺之幸!粗茶两盏不成敬意,两位施主,请用茶!”
明澜望着这白釉茶盏,眸光痴痴凝定在盏内静默不语,距离去岁已经半载有余,究竟那签文是何意思呢?她得找个时间再向大师请教。
持着茶盏愣怔出神,良久,明澜方轻呷一口,感觉到了一股从心底升腾而出难言的苦涩味充斥在唇舌间,不觉微微蹙眉,然而她依旧在慢慢啜饮。
一侧的紫衣女子持盏轻啜小口,淡而无味,她翕然淡笑,将杯子放置在一边。
觉慧大师阖目轻拈佛珠,蓦然睁眼,望向依旧默默啜饮的明澜,慈颜悦声道:“阿弥陀佛,施主觉得如何?”
明澜敛眉顿首,如实道:“涩涩红尘水一杯!”
静立一侧的净空眉头微拧,瞅向明澜,这女子究竟懂不懂茶啊!居然说是水!眸中露出不屑之色!
觉慧大师颔首淡笑,复转眸看向一边灿笑的紫衣女子,“施主因何故发笑?”
紫衣女子斜盱了明澜一眼,颊生双靥樱唇轻启:“素闻鸿胪寺有至宝――龙泉邀月杯,大师可否请出龙泉邀月杯,让我等一观!”
觉慧大师依旧轻拈佛珠,微微翕笑,一边的净空却是睁大了眼睛。
明澜身形一震,这紫衣女子居然冲着龙泉邀月杯而来!
紫衣女子眸中闪过一抹精光,淡淡道:“今日小女子来贵寺就是想一睹这龙泉邀月杯,不知大师可否成全?”
这女子原来目的竟在这龙泉邀月杯!净空当即面露不悦。
觉慧大师沉沉叹气,“阿弥陀佛,实不相瞒,这龙泉邀月杯早已失窃多年,并不在蔽寺,还望施主见谅。”
“失窃?大师以为如此说,我便信你吗?”紫衣女子狡黠一笑,指间稍用力,白釉杯在她手中破裂为两半。
“笃、笃、笃”传来叩门声。
紫衣女子起身径直向门口走去,突然,她停了下来,转身看向觉慧大师,眸光狂佞略带挑衅:“出家人不打妄语,老和尚也不过尔尔,告辞!”
说完,便欲开门,觉慧大师扬声道:“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金玉满堂,莫之能守;富贵而骄,自遗其咎。善哉!善哉!”
紫衣女子柳眉倒竖,忿然拂袖离去。
“师尊,这……”
觉慧大师摇手制止了净空,他看向百思不解的明澜,唏嘘长叹:“彼烦恼生,必由痴故!”
“大师,信女这里有纸签文想……”明澜忙向觉慧大师请教去岁的那纸签文。
“主持方丈,主持方丈……”
小沙弥形色匆匆跑了进来,见到明澜在此,忙止住即将出口的话语。
觉慧大师微笑道:“凡有所解,皆名不解;无所解者,始名正解;解与不解,俱非解也。相信施主很快就会顿悟,阿弥陀佛!”
什么意思呢?
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刚出得禅房就看到了正焦急等待的眉芬和管家全叔。
山门外,明澜从马车一角看到了骑着一匹黑色骏马的紫衣女子打马车边飞驰而过,突然,那紫衣女子回眸瞥向身后的鸿胪寺,勾唇一笑,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迸发出浓浓的肃杀之气,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强烈霸气,令明澜心口不由一怵!
段慕云不知何时趴在了窗口,望着紫衣女子犀利的眸光,段慕云惊恐的睁圆了大眼睛。
“美人母后,她就是昨天皇叔救的那个漂亮姐姐!她的眼睛好可怕哦!”
经段慕云这一提醒,明澜瞅着绝尘而去的女子,忆及昨日街头看到的那幕,原来竟是她!难怪看着面善!
可是,明澜怎么都无法将这紫衣女子和那昨日那柔弱的女子联系在一起。方才在禅房时她可是亲眼目睹了那女子捏碎了白釉杯,这女子似乎并非那般娇弱之人,那么昨日她为何要装出一副娇弱模样呢?
回到明府时,天已日暮,去天香小筑看过沈玉竹,她还在昏睡,并未醒来,明澜只得回到榕园。
车马劳顿,早已是乏困无力,看着熟睡的段慕云那红扑扑的粉粉脸腮,欣然一笑,情不自禁抚上小腹,这孩子出生后是否也会如慕云这般的可爱!
入夜,窗户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伴随着夜风跃窗而入,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女子,墨玉黑瞳柔然淡笑,轻轻在身侧躺下,揽过她娇软身子,目光一瞬不瞬的端详着沉酣睡颜,听着那匀缓鼻息,唇角依旧笑弧弯弯。
嗅到了那熟悉又安心的淡淡药香味,明澜向那温热胸膛内拱了一拱,双臂自然环上他的削腰,黑眸霎时闪过一抹光亮,俊美脸庞笑意更甚。
大约夜半时分,担心段慕云会踢被子,迷糊糊中伸手一摸,他竟然没盖被子,将被子向他身上扯了扯,居然被子有些不够呢!
怎么感觉这小家伙长大了不少哦!这么大的被子居然不够他一人盖呢!
“美人母后,慕云好冷!”
段慕云口中含糊不清的呓语了一句,明澜悚然一惊,睁大了眼睛。
嗯?
这童稚的声音似乎从她背后传来的!
对啊,为了防止段慕云掉到床下去,她清楚记得段慕云是睡在她的里侧的啊,咦,那外侧躺的是谁?
这个怀抱……
似乎莫得熟悉,还有这淡淡的药香味,难道是他!
怎么可能,他此刻应该在宫中才是!
抬首望着夜色中璀璨若星子的黑瞳,明澜身体就这样僵住了,她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刚伸手欲掐一下自己的胳臂,那只温热大手擒住了她的手腕,明澜倏地抬眸,正迎上那对深幽的黑色眼眸,而他似乎知晓她此时的心思般,语声轻柔,低声呢喃:
“不是梦,朕此刻就在你的身边!”
明澜愣怔的望着他,丹唇轻启:
“陛下,怎么会这时候……”
明澜暗自嗔怪自己睡的太沉,竟然没有发现他是何时来的?眉芬和芷汀怎么都不叫醒她呢!
“朕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似乎是心有灵犀,他知道她想问什么,直白的话语让明澜的脸颊火烧般的滚烫滚烫!
殊不知,他昨日离去后,满脑子都是她那嘤嘤啜泣的梨花带雨模样,让他好生心疼,这不,才一日没有见到她,就压抑不住内心澎湃的思念狂潮,趁夜溜出宫,跃墙进明府来看她!
眼睛瞥见开着的窗户,心下已经明白他是从哪里进来的了,眉芬和芷汀肯定也是不知道的呢!
“可是,可是陛下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她的闺房可是在明府最偏僻的一角,只因她自小喜静,所以爹爹为她在这边建了座榕园。他居然找得到!
“只要朕愿意,没有朕办不到的事情,也没有朕找不到的地方!”
他虽然不在她的身边,可是却是在她的身边安插不下数十的暗卫随时保护她的安全,他焉能找不到她呢!
“朕明日还得早朝呢!不想朕明日起不来做一个免朝的懒散皇帝,就乖乖的让朕抱着你睡!”
“啊……我……”
这可是他自己跑来的,没人逼他,怎么感觉似乎是她的错似的!
看着她低沉臻首羞怯模样,强自压下眸中沉沉笑意,语声柔和略带几许不容置喙的霸道成份:
“乖乖听话,朕困了,只剩下一个时辰好睡了!”
听他如此说,她果真不敢再抗拒他了,任他抱着。刚欲伸手为段慕云掖掖被子,却有只大手比她更快的为他们掖好了被子,而他自己则只盖了一个被角侧身紧紧抱着她满意的闭目睡去。
清晨,明澜睁开眼睛看向床榻外侧,他早已不知何时离去,伸手触摸着依旧留有他气息的床单愣愣出神。
他何时离开的呢?
“美人母后,您醒啦!”
感觉到明澜动了一下,身后段慕云轻唤着她。
明澜转身看到了正咬着手指静静的躺在里侧的段慕云,那双黑亮的大眼睛久久凝定在帷幔上,眼角却掩饰不住一抹欣喜之色。
段慕云突然转身凑向明澜,刚欲学着段奕宸临走时的样子亲吻明澜丹唇,即刻,他忆起父皇那句警告:“你母后只有朕才可以亲!你敢偷亲你母后当心朕打你屁股啊!”
迟疑了一下,在明澜脸腮轻轻印上一吻,葱白小手抱着明澜脖颈撒娇:“美人母后……”
“慕云,大清早的讨母后欢心,你是不是又干坏事了啊?”
明澜掀唇一笑,也亲了下那圆嘟嘟的粉粉脸腮一下。
段慕云知道明澜说的是前日他尿床之事,粉脸扑红扑红的将头窝进了明澜的怀中。
“才没有呢!”
父皇走时已经抱他去小解过了,他才不会再尿床呢!可是他答应父皇不告诉美人他有知道父皇晚上来过的事!
“嗯,慕云真乖!”宠溺的抚摸着那乌亮的发丝,唇角弯弯扬起一个漂亮弧度。
“当然了!”
今天的段慕云是格外的开心,只因段奕宸第一次破天荒的抱了他,这怎能不令让他欣喜若狂!只盼着晚上早点到来,那样父皇就又来看他和美人了。
一连几个晚上,段奕宸都是在入夜时分跃窗进来,而他也只是拥着明澜小睡片刻,到了凌晨时分,他又悄然离去。
似乎慢慢的明澜也习惯了他这夜半而来的不速之客!
这夜,明澜在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况下,情不自禁打开了窗户。她不禁为自己这个荒唐的做法暗暗发笑。
许是白天午睡过了,这一夜是怎么都无困意,时不时瞥向那扇开着的轩窗,心下寻思着,今夜都这会子了,他怎么还没来呢?是太忙走不开呢,还是被什么琐事给绊住了!
“美人母后,你也和慕云一样想父皇睡不着吗?”
父皇今夜怎么到现在都没来呢?美人今夜可是把窗户都给父皇留着呢!
身边稚嫩的童音拉回了明澜心神,明澜心口不由一怵,这小家伙居然到现在还没睡着呐!明澜感觉到面颊像闪过团火云一般的灼烫。
“呃……慕云!闭上眼睛乖乖睡觉,天要亮了呢!”
“哦。”
为段慕云掖好被子,哼着歌谣轻轻的拍着,眼睛定定的望着开着的窗户,心中莫由得一阵失落!
夜色中,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迅疾飞掠出了明府。
一身黑色夜行衣如鬼魅般在夜色中穿梭,在一处廊檐停了下来,蒙面巾下方清寒声音回荡在夜空:
“哼,脚步不差嘛!居然被你给追上了!”
冰寒声音直直穿透夜空,让人不寒而栗:“说,深夜潜入明府?究竟意在何为?”
段奕宸刚跃墙而入,就看到一个黑影如凌燕一般穿梭在府内,心中狐疑,忙提气跟上那黑衣人。
“这可是你自找死路!怪不得我!”
黑衣人一声冷笑,突然射出一枚飞镖,段奕宸轻巧的侧身躲过,一击未遂,黑衣人突然一个鹞子翻身凌空跃起,从空中俯冲而下,强劲掌风只击向段奕宸心口。
广袖翻飞,白影晃动,段奕宸双掌微翻迎上黑衣人的掌风,他可是有好久没和人交过手了,今夜正好试试拳脚。
黑衣人再度击向段奕宸,你攻我守,就这样几个回合下来,竟是未分胜负。时辰不早了,心里牵念着明澜,不想和黑衣人在缠斗,不由得掌上加了些许力道,双掌提气击向黑衣人胸口,将黑衣人震飞了出去。
收掌,诧异的盯着倒在廊檐上的黑衣人!
他……
竟是女人!
廊檐瓦片被震落掉地碎裂,黑衣人挣扎着爬起来,羞恼万分,腰间缠绕的软剑盈然在握,软剑如银蛇一般飞掠斜刺而来。
“无耻!”
段奕宸身子迅疾向后弹开数尺躲过那致命一击。
在一番打斗下,两人已然互换了方位,此刻的段奕宸刚好是迎着月光。
廊檐上,一身白色锦衣修拢出颀长挺拔身姿,临风而立,袍袂迎风飘展,晚风拂动他的鬓发轻摇漫曳,皎皎月色下,俊美面孔如谪仙般神姿愈显清华。
黑衣人怔怔的看着距离她三尺开外的绝美男子,一双翦水美眸痴痴凝定在他冷峻面孔,眸中有着一抹惊喜:
“是你!”
原来他正是那马车上的俊美男子,一把扯去了脸上罩着的黑布巾,如花笑靥覆上娇美脸庞。
“你认得……我?”
果真是位女子,可是他并不曾见过这女子,她怎么会识得他?
“呃,有过一面之缘,算是认识吧!我叫卿罗,对了,你叫什么?”
眸中娇羞之色毕现,不觉向他挪了过去。
没有理会卿罗,他可没功夫和她闲扯,直入正题:“你一个姑娘家深夜入明府做什么?”
好俊美的男子!
美眸一瞬不瞬凝视着他,鸡啼四遍,早朝时间快到了,段奕宸已经没有什么耐性了,“你来明府到底做什么?”
“我啊,当然是找宝贝啊!”
这世上仅有的两只龙泉邀月杯都被金陵皇帝所得,十多年前,金陵皇帝将一只御赐给了鸿胪寺,而另一只则赏赐给了丞相明怀文!她今夜就是为那龙泉邀月杯而来,想不到竟会遇到他,怎能不令她意外!
“找宝贝?”
明府的宝贝就是澜!难道她……
“我知道了,你一定也和我一样,莫非你也是来找宝贝的?”
这女子怎么会知道他是来找澜的!她究竟是什么人?
“看来我猜对了,你果然是来找宝贝的!”卿罗娇甜一笑,原来他也在找龙泉邀月杯啊!嘿,这下有意思了!
“不要打明府的主意,否则我定不会手下留情!”
段奕宸上前两步,几个同样身着黑色夜行衣的蒙面人匆匆飞掠而至,手中的飞镖齐齐射向了他。
广袖翻飞,挡落了飞镖,可还是有一支射向了他的肩窝,一股揪心的疼痛让他不禁后退了两步,清俊的五官冷寒迫人,锐利的双眸迸出浓浓的杀气,惊慑住在场的众人,低低咒骂了一句:
“卑鄙!”
卿罗眸色立变,扬声厉喝制止了几个手下:“住手!谁准你们插手的?还不退下!”
该死的!
他被伤到了!
“你……怎么样?”
柳眉紧拧,忙上前正待查看,这时,面前一阵烟雾缭绕,但见几个黑影飞掠而去,卿罗定睛望去前方竟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