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个妃嫔已经够他烦的了,这个老奴才也跟着给他添乱。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奴知错!”哎,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的眼睛!
明澜端着药碗进来,常公公正叩头如捣蒜,明澜心下狐疑,方才远远看见周美人喜滋滋的走出了墨轩斋,她猜想他今日情绪定是很好,谁知不是这样啊!忙小心翼翼见礼:“明澜见过陛下!”
“澜,过朕这来!”
“老奴叩见皇后娘娘!”
常公公看到明澜突然出现在了墨轩斋,一下子看到了救星般,忙向明澜躬身请安!这灭火的人终于来了!
正兀自生闷气的段奕宸看到明澜的到来,墨玉黑瞳浮起浓浓的一抹喜悦,即刻眉峰深拧:“澜,你怎生又亲自为朕熬药了?让朕瞧瞧可有烫到手!”
看见他手上还来不及擦拭的墨汁,明澜从袖襟拿过一方洁净帕子为他擦拭干净:“陛下身子不适,切忌动气,常公公年老体衰办事难免出错,陛下也要多体谅他才是!”
轻揽过明澜,头顺势抵在了明澜肩窝,语声埋怨:“澜,你居然还替他说话,你要是知道这奴才背着朕都做了什么,你就断断不会这样说了!”
居然敢背着他私收妃嫔的贿赂,压根就没把他这个主子给放在眼里。
“老奴知错,老奴以后再也不干这混事了!”
想不到皇后娘娘居然为他开罪,让常公公着实受宠若惊!他忙殷勤的上前搬过张椅子,还不忘用自己的袖子拂了几拂,“娘娘请坐!”
听到段奕宸重重的抽气声,常公公诧异抬眸,难道他又做错了什么?
段奕宸揽臂将明澜抱坐在他的腿上,明澜粉脸早已涨得通红,直红到了耳根,段奕宸深寒眸子狠狠的瞪向多事的常公公,“朕在这里何时轮得到你这个马屁精!还不快滚!”
“老奴告退!”
常公公那个悔啊,他真是老糊涂了,光看陛下方才那黑沉的脸色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他,嗨,今天他这是第几次捋龙须了啊!常公公忙疾步逃也似的小跑出了墨轩斋。
紧箍着她欲挣脱的手臂,白皙面孔上笑意缱绻,灿若星子的墨玉黑瞳幽黑而深邃,明澜望着那汪深邃如碧海般的深眸,心狂跳不迭。
坚毅如画唇角弯弯扬起,展开明朗舒然的笑容,“澜,今日你可是专程来感谢朕的?”
他是如何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妙丽清眸亮光一闪,而他的唇角始终牵起一抹意味深长笑意,似乎能透她的所思所想,明澜讪讪垂首,抿了抿唇,缓缓抬首,幽幽启唇:“真的谢谢陛下……”
金冠束发,墨色的长发柔顺的披散在明黄色龙腾图纹云缎袍上,黑瞳深深凝视着明澜,目亮如漆。
段奕宸伸出修长二指,拇指腹轻捻着中指腹,眸光极具玩味:“其实,谢,也有很多种方式不是吗?比方说……”
“嗯?”
他这是何意?要酬劳吗?这天下都是他的,他似乎也不缺那个吧!
明澜讶然凝眸。
冠玉面庞露出一抹绚烂迷人的微笑,鼻尖触着明澜鼻尖,温柔富有磁性嗓音如三月春风般拂过面颊:“付诸行动的谢意朕会更喜欢!”
“呃――”
明澜迫于此刻两人这种极暧昧的姿势,似乎明白了他话中意思,缓缓拉开了些许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突然的疏离,让他英挺的眉宇间难抑一丝失落,薄唇微动,嗓音低沉:“哎,算了,原来连你也在糊弄朕!不谢就不谢吧,反正朕原本也没打算要你谢朕,对于朕来说让曹方泰为三夫人诊治,这些都是举手之劳罢了!”
抱着她的手臂微微松开,让明澜的心瞬时一阵空落,他一定很失望吧!来不及思考,明澜忙扯住了他的莽纹广袖:“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我……我只是……”
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清水明眸瞅着那冠玉面颊,几次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呃?!!
明澜愕然,黛眉深挑……
“付诸行动的谢意朕会更喜欢!”
原来他说的付诸行动竟然是这个意思!而她居然以为他想她吻他,她怎么就误解了他的意思呢!
“陛下记得喝药,恕明澜先行告退!”脸颊倏然火烧般灼烫,一手掩面,一手提着裙裾小跑出了墨轩斋。
“澜,你慢点,当心摔着!”
瞧着逃也似跑掉的人儿,段奕宸深深蹙眉,揉着下颌,突然伸手拍着自己脑门自怨自艾道:“笨!笨!笨!朕干嘛非要说出来呢!笨死了!”
皇后娘娘怎么了这是!连她的婢女都没搭理!陛下也是,干嘛这么一副懊恼的模样!这和以往镇静自若的陛下简直判若两人!
常公公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一时揣测不透段奕宸的喜怒,常公公只能静静的垂首静立一侧随时等候着他的吩咐。
“娘娘,您的脸――”
芷汀伸手摸了摸明澜额头,不烫啊,可是娘娘的脸怎么红成了这般!芷汀呐呐的看着坐在妆台前的明澜。
自明澜从墨轩斋回来,似乎那脸就红霞扑面,不解真相的芷汀可是急坏了!
“呃,我没事,你们也别忙了,且去歇着吧!”明澜淡淡吩咐。
芷汀看向正给榴花宝鼎内续薰香的眉芬,眉芬双手平摊亦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芷汀无奈叹气!
两人刚退出内殿,迎上了刚进门来的明黄色身影,芷汀和眉芬忙不约而同上前敛襟屈膝见礼:“见过陛下!”
段奕宸蹙眉,这两个婢女,这么大声唯恐澜不知道他来了似的,面色微愠:“都退下!”
“是。”
眉芬和芷汀相视对方一眼,不知道内殿的明澜可有听到呢?方才她们可是故意那么大声的,希望明澜能听到。
他来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到她此刻这副模样!
明澜急忙奔向了床榻,鞋都没来得及脱便一头扎进了被窝,用被子将自己紧紧的包裹起来。
段奕宸刚步入内殿,就看到那抹纤细略显笨重的身影逃也似的跑向了床榻,他故意放慢了脚步就是想看看她究竟想干嘛?
匀步来到床榻前,段奕宸勾唇笑起,清隽面容划过一抹冽笑,“澜,你睡着了吗?”
明澜睁大了眼睛,惊慌失措的裹紧了被子,静静的窝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生怕被他发现她是在装睡!
俊美脸庞浮起别有深意的笑容,白皙修长手指刚触及锦被,慌乱的声音从被子里飘了出来:“我睡着了!”
“哦?睡着了还会说话!那朕倒要看看你是真的睡着了,还是在诳朕!”说完,他作势又待去拉被子,只听到明澜急得略带哭腔的声音:
“不要,你别过来!”
“乖,听话,快出来,我只想看看你,没其他意思!”段奕宸静静凝视着蜷缩在被子里的人儿,唇角扬起一道弯弯笑弧。
“我不要出来!”
俯身凑向前,柔情蜜意,轻声呢喃:“澜,我为下午的事向你道歉还不行嘛,我发誓我绝对没有笑你的意思!乖,出来吧!别再藏了!”
知道她定是为下午的事情还在害羞,他也是想了一个下午才想通透,原来她已经开始慢慢的喜欢他了!
“你走吧,求求你赶紧走吧!”
段奕宸闻言身体一颤,目不转睛盯着龙凤织锦缎被,墨玉黑瞳闪过一丝错愕眸色,凝滞的眼眸浮掠上一抹浓郁的忧伤,令人望而心疼,
“澜,你要赶我去哪里?”
“随便你去哪里都好,镜月宫、景和轩、香露馆,随便哪个宫都可以!”
段奕宸深深闭眼,无声的泪滑落到冰冷至极的心底!原来是他误会了,他还以为她喜欢上了他,原来不是!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自作多情而已!
似是仍有不甘,“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
“是……是的,求你……快些……走吧!”
“既然不喜欢我,今天在墨轩斋那样对我又算什么?是你一次一次给了我希望,也是你一次一次亲手将它摧毁,澜,你真的好残忍!”
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俊逸面庞瞬间变得惨白,有着说不出的神伤郁闷,心口像被钝器猛击了一记痛的令他窒息,紧咬着牙,从床沿上霍然站起身阔步而出。
听到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明澜一把掀开被子大口喘气不止,他再不走的话,她肯定要憋死了!
他说她残忍!
明澜怔怔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刚才有说了什么吗?
“你走吧,求求你赶紧走吧!”
“澜,你要赶我去哪里?”
“随便你去哪里都好,镜月宫、景和轩、香露馆,随便哪个宫都可以!”
明澜骤然一惊,下得床榻追了出去,跑得太急差点和刚进来的眉芬相撞在一起,手扶着宫门,远远的望着夜幕中愤然远去的明黄身影,固守心田的堡垒瞬间坍塌。
他走了!
是她把他给赶走的!
蕴量了许久,呆呆的看着那忧伤的背影,丹唇微启,舌头像是打了结一般嚅嚅不清,“陛下,不是……那样的,不是的……”
怅然注视着消失不见的身影,闭眼瞬间,两行温热液体颓然滑落脸腮……
“陛下,那会子奴才是真的看见了皇后娘娘就在朝凤宫门外。”
沉稳脚步稍做停顿,“小顺子,你确定你没看错?”
“嗯,不会错的。”小顺子笃定点头。
怔忪地看着消失于夜幕中的明黄背影,眼中皆是他颀长挺拔身姿,还有那忧伤的深眸,他受伤的眼神会让她感到丝丝心痛!
仰望着夜幕中的新月,两泓秋水此刻却是水波盈盈,分明是她糊里糊涂说错了话将他给赶走的,他听到那些话一定很难过吧!
“娘娘,外面凉,您还是早些进去安歇吧!”眉芬瞧着明澜手扶着微隆小腹,静静的倚在阑干处,本想再劝说她几句,可终还是忍了。
眉芬心中也是闷的难受,陛下也真是的,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这些日子分明已经将娘娘都哄的很开心了,现在一声不响的走了岂不是半途而废!瞧着明澜伤心垂泪,眉芬是真的心疼。
“你们不用理我,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接过眉芬手中的披风覆在了她的身上,陪着她静立在横栏处眺望着静寂夜空。
“不是说了,让你们退下,你怎么还在!”
许久,身旁的人并没有离去,明澜转身,待看到一袭明黄色身影时,水雾升腾的眸子有些模糊!
――陛下?!!
难道是自己眼花?
伸出的手停驻在了空中,久久凝眉沉思,自嘲翕然淡笑,幽幽道:“走了也好,我就知道你一定会笑话我,哎,瞧你这笑得一脸灿烂,果不其然!”
虚叹了一口气,复缓缓转身望着空中那弯新月怔怔出神。
“我实在没地方可去,所以……我又回来了!”
明澜只一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咋听到身边熟悉的男音,她惊愕回首:“――你?”
“我待如何?”
俊逸眉眼急速闪过一丝狡黠亮光,双手轻揉着明澜削肩灼灼看她,“你是想问我怎么又回来了?”
“我……”
他不是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吗?可是那会子他为什么偏生就误解了她呢!
眷恋地看着那张颇具狐疑脸腮,段奕宸失声笑道:“那会子,我是真的快被你给气糊涂了!”
在她的面前,他的情绪总是会不受控制,事态总是背离了他的初衷。
“……”明澜凝然望他,一时竟失却了言语。
“不要想着赶我走!这辈子我可是赖上你了!”
“你走,你走,我不要看见你,你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说走便走,说来便来,你这到底算什么?”
任她那不痛不痒的粉拳落在身上,段奕宸亦不还手,也不阻拦,只是默默的承受着,任由她发泄着心中的委屈。
一汪水眸瞥见他肩窝处忽隐忽现的一抹殷红,明澜整个人骤然怔住,眸中闪过一抹担忧之色。
“――你?流血了!快让我瞧瞧!”
灿若星子般的黑瞳瞥见她眼里的担忧,心里一丝暖意在无限升腾盘旋,俊傲面孔柔情尽显。
一脸的不以为意,依旧是一脸的痞痞坏笑:“好了,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皇帝你都敢打,说实话我很没面子也,要不,你再像傍晚那会亲我一下就当做补偿我!”
“你还说,你还说!”明澜羞恼的举起粉拳却迟迟没有落下,瞅见他俊脸沉沉惑笑,明澜忙侧转了身子别开脸。
“瞧,小脸都红了!好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呐,现在不需再生气,也不需再哭,更不需再赶我走知道吗?”
“我哪有赶你走!”嘟着唇为自己辩解。
“没有吗?”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明澜转身,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眸中满是诚挚眸色,点了点头:“没有。”
还是心中有点小疙瘩,想再度确认一下:“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
到底要她说多少遍他才肯相信!
“好,好,好,没有,没有!爱哭鬼!”
原来真的是自己多心了!小顺子这个家伙怎么不早说呢,害他难过神伤了好半天,而她居然也哭得跟泪人似的,让他好生心疼。
“我不是爱哭鬼……”
下颌抵着明澜秀发,喃喃低语:“好,你不是,你不是,那我是好了!”
明澜忍俊不禁“嗤”的一声浅笑出声。
牢牢的将她禁锢在怀中,温情的话语萦绕在头顶,“澜,我永远都不会辜负你的一片深情!”
“陛下――”
头抵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反手抱紧他,双臂缠绕着他的腰身,缓缓收紧。
“澜,我说过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幽邃的眸子中有着深深的期待。
“……宸……我是真的没有赶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
“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都知道,是我不好,不该冲你发脾气的,你还再生我的气吗?”
“……”
明澜摇头,只是抱着他的手臂再度加了些许力道,她压根就没生他的气,又何来的生气!
“澜,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今夜是怎么了,听到你让我走,我就好难过,我好怕你不要……”
景和轩,茶盏杯盘被打翻一地,一干宫娥内监一个个噤若寒蝉跪地叩头如捣蒜。
“哼,表哥这算什么嘛!说好来看我的,结果害我白等了一个晚上,他竟只赏赐了一大堆东西过来,我要这些有什么用啊!”
看着面前盒子里的珠花等首饰,周月华心中别提多酸涩,俗话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即使打扮的再漂亮,表哥也看不见!
“主子,您先消消气,陛下不也只是传了蒋御医去了香露馆那位主子那里嘛!倘使陛下来了,您想想看这储秀宫里现在可是那纪容华作大,陛下定会先前往琼芳阁,再去探望佟贵人,您说您忙活了一下午岂不是为她人做嫁衣裳!”
香秀一番话语到是直中要害,周月华紧拧的柳眉渐渐舒展开来,“嗯,香秀说的极是。”
现在,表哥对哥哥周斌之事极为震怒,她此刻也不宜出面,想不到那高高在上的爹爹居然此刻想起了她这个庶出的女儿,哼!就让他干着急好了,谁让他以前对自己那么刻薄,哪里将她当做亲生女儿般对待。
“走,香秀,随本宫前往香露馆!”
她倒要看看这佟玉瑾又在玩什么花样!
“是。”香秀轻应了一声。
香露馆内殿,明镜正和纪青鸾坐在软榻边陪着佟玉瑾聊天,周月华刚进得门来便听见了寝殿内女子关切的声音,似乎这里面还不止一个人!
周月华阻止了宫女的通禀径直入内。
“哟,三位姐姐可都在呢!但不知今儿个刮得什么风,竟将镜妃姐姐也给吹到了储秀宫!”
“妹妹给三位姐姐请安了!”
明镜和纪青鸾同时转身望向一脸灿笑的周月华,二人深深蹙眉,即刻,明镜亦是语笑嫣然上前亲扶起行礼的周月华。
“月华妹妹免礼,大家既以姐妹相称,那就不必那番见外了吧!”
“镜妃姐姐说的是呢!咱们姐妹今日难得聚齐,月华妹妹在这般可就生分了。”纪青鸾亦亲昵的拉过周月华在软榻坐下。
“瞧瞧,都是妹妹伺候不周,大家同住在一个宫里,这左邻右舍的妹妹也是刚才听说佟姐姐昨儿个傍晚晕倒了,但不知姐姐哪里不舒服,御医来是如何说的?”
周月华忆起先前两人交好,她这人向来是嘴硬心软,说是来一探虚实,可当见到佟玉瑾此刻憔悴模样,心下便也软了许多。
明镜和纪青鸾也是一脸关切的看向佟玉瑾,她们二人也是刚到没多久,正寒暄问候着,周月华就来了,两人亦是难掩担忧之色。
“不碍事,只是吃坏了肚子!没什么大碍,让妹妹担心了,着实是姐姐的不对。”
佟玉瑾面色突然羞红,侧首望向别处。
明镜可是将佟玉瑾那副欲语还羞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她们四人同为秀女住在储秀宫东西南北四院,当时姐姐明澜正幽居秋水宫,而佟玉瑾因为太后竭力推举的缘故,而最先得到陛下的宠幸第一个得到册封,看此刻情状,莫不是她……
“真的吗?哎呀,佟姐姐也真是的,你真的吓死妹妹了!”
周月华长出了一口气,然而旁边的纪青鸾和明镜两人却缄默不语,两人皆怔忪的望向软榻上面色娇羞的佟玉瑾若有所思。
“皇后娘娘驾到!”
随着内监的一声高喝,明澜姗姗进来。
明镜等三人忙上前敛襟向明澜见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都坐吧!”
“谢娘娘!”
“臣妾……”
佟玉瑾挣扎待起身行礼,明澜眼疾手快将她扶了回去:“别起来,快些好生躺着。”
“臣妾谢娘娘前来探望!娘娘快请坐!”
纪青鸾上前搀扶明澜在软榻坐下,两人站在一处,皆是一袭的月白色百褶纱裙,明镜双眸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亮光。
寒暄一番,明澜不忘向殿内的宫娥内监再番叮嘱,起身离去。明镜亦借故宫中有事紧跟了出来。
“姐姐,请留步!”
明镜唤住了回廊处的明澜,眉芬看着明镜心下嫌恶之色尽显!
“镜儿――”
明镜搅着手中绢帕,抿了抿唇终于垂首幽幽启唇:“不知三娘……”
看着兀自懊恼的明镜,明澜宠溺的上前拉过她的手轻拍了拍安慰着她:“镜儿,三娘已经无碍了!她很惦念你!”
“对不起,以往是我太任性了,姐姐能原谅镜儿吗?”
“傻镜儿,尽说些傻话!姐姐疼你都来不及……”
“臣曹醒言,参见皇后娘娘,镜妃娘娘!”
“小曹大人快快免礼!”
曹醒言与明镜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终是无语凝对,明镜双眼瞪如铜铃,双眸赤红,胸中的恨意陡然自心底腾起,碍于明澜在场,侧首垂眸,两行双泪早已湿了双睫,声音有些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