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方才听风所言,贾琼不由看向了贾珠与元春。
目光闪烁的说道:“珠大哥,你说王家舅舅,见你和元春姐姐,为何二老爷又还需我去见礼。难道二老爷也知晓了昨日之事,二老爷平常不是不关心这些俗物吗?”
贾珠闻言哈哈大笑,伸出手指对着贾琼虚指了几下,随即开口道:“琼弟,枉你平日聪明机警,怎的现在没反应过来。”
旁边元春也用手捂着嘴笑了起来,眉眼间也掩藏不住那一丝得欢愉,眉毛与眼甲都向下弯成半月。也随着贾珠一起说道:
“琼弟,应当是你昨日比文时,赢了那群士子,也算是帮王仁表哥报了一箭之仇,也涨了咱们勋贵的气势。让舅舅知晓了,今日舅舅就来谢过父亲,随便提点下你和大兄。那样父亲不就知晓了吗?”
看着贾元春巧笑嫣然,又听得两人解释,贾琼装着恍然大悟的模样,不由用手拍了拍脑门,又跟着叹了口气道:
“唉,糊涂了,糊涂了,这事居然没反应过来,到让珠大哥与大姐姐见笑了。”
看着贾琼小人又装作老成的样子,元春心中的一丝异样倒是淡了一些,也是毕竟都还是孩子呢。
几人一路闲聊,一路向荣禧堂走去。两边离的很近,直线距离也才二百米不到,就是亭台楼阁,院落环廊有些多。行进间过于繁琐,几经折绕,方来到左近。
到南大厅之后,仪门内大院之间,只见有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抬头迎面“一个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荣禧堂”。
后有一行小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
大紫檀雕螭案上,设着三尺来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彝,一边是玻璃。
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交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錾银的字迹:
“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黼黻焕烟霞”。下面一行小字:“同乡世教弟勋袭东安郡王穆莳拜手书”。
三个大字“荣禧堂”是皇帝亲笔“书赐荣国公贾源”的,下面是皇帝的印章:“万几宸翰之宝”。
只见贾政贾赦王子腾,还有贾珍贾蓉贾琏居然俱在,正分宾主坐落。
贾赦贾政分别坐于主位两侧,贾珍辈分略低,然是族长就坐与左手第一,王子腾坐于右手第一。
而贾琏,贾蓉分别坐于贾珍下手。
看到几人到来,几人便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三人。
看着室内安静的众人,贾琼便也跟随着贾珠贾元春二人,几人又一一与王子腾见礼。
之后又一一给贾赦,贾政见礼。
后又向贾珍,贾琏两人见礼。最后方与贾蓉点头示意,毕竟他们曾经也是同学。
因这边仅有贾琼与王子腾无有关系,贾琼也只得随贾珠贾元春等人一起称其为舅舅。
众人见礼完毕后,就见王子腾对着贾政说道:
“存周啊,我今日可是特地来感谢你的。方亏了珠儿去帮他表兄这次,不然他还真就要被人打了,然后再落了面子,还找不回头呢。”
贾政闻言,面上有些疑惑,随即问道:“哦,什么事,居然是珠儿帮忙解决的。珠儿不是一直与琼儿在家攻读学业的嘛?”
王子腾看了看贾政面上的疑惑神色,不似作假。
又看了看旁边的贾赦好像也不知道的样子,再看看面色淡然的贾珍。
心头不由咯噔,难道这存周与恩侯真不知道。
这与他的心里预期可不太一样啊,昨日不是特地与妹妹和内侄女说了,让他们与两府这边说这件事的嘛?
而且这贾珠与贾琏没有和他们父亲说这事?
不由下意识的问出了口:“存周,恩侯,你们真不知晓?”
贾政看着面色愕然的王子腾,仿佛昨日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皱着眉头说道:“我昨日并未在府上,而是和一老友聊天较晚,又略微喝了些酒。确实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随即又转头看向贾赦道:“大兄,你知道吗?”
贾赦闻言,也皱了皱眉头,面上寡淡的说道:“为兄昨日亦不在府上。难道府上发生了什么事。珍哥儿你知道吗?”
贾珍听见贾赦问他,眉目间也皱了皱,起身答道:“大老爷,二老爷,我父昨日上午就让人来唤我。然后我便与焦大一同去了铁槛寺。昨夜并未回府,今日大早方赶了回来。”
听得三人之言,王子腾也是一阵无言,昨日三人居然俱不在府。
遂做了个深呼吸,面上又从新浮现出笑容。笑着说道:“原来居然如此不凑巧,是这么回事,昨日仁儿与琏儿邀请了北静王府的世子水溶在锦香院高乐。仁儿被次辅家的顾鑫与刑部尚书家的高世学给故意挑衅了。后又仗着人多势众,将仁儿打的送进了医署。”
看了下几人认真倾听的情况,在听到锦香院时,贾政甚至皱了皱眉。
王子腾不由又相信了几分,这三人应该真的不在府里。随即又看向了贾琏,对贾琏笑了笑。
随即又说道:“还好后来琏儿发现了情况,与水溶还有马尚并着几家名号小的帮仁儿报了仇。不过那几个士子身份特殊,也不好过于得罪,于是双方约好了文斗,琏儿遂又唤来了珠儿与这位琼哥儿,与那些士子文斗。尤其是这位琼哥儿,一首诗让那些士子甘拜下风,投笔认输。所以我今日特地来谢谢存周与恩侯的。”
听完此言,贾赦贾政皆不由深深的看了几人一眼,眼中隐约有些别样的情绪。
“所以今日我是特来感谢的两位兄弟,以及几位侄儿的。二来,是为了见见这个一日名满神京城的琼哥儿的。三来,也是见见妹妹和内侄女,我们也有些时日没见了。”
仔细看了看场中众人的面色,王子腾也不由觉得有些难办。
这三人不在府内,没了解过事情,也不知道信不信文臣要对武勋动手的谣传。
思绪一片杂乱,王子腾不由又端起桌上的茶水,仔细思考了下,方又对贾赦贾政说道:
“最后嘛,我想与两位兄长,还有珍哥儿聊聊这,文官想对付我们武勋的事情,我们日后怎么办。从前我们王家一直是靠宁荣二公起家的,现在出了这种事,我若不知晓,还说得过去,若是知晓,那必须要来与几位商议下如何共同对抗那些文臣。”
说完,王子腾又看了看几人。这时贾政又开口道:“内兄说的事,勋贵同气连枝,更何况我们还是老亲。这些小忙必须要帮的。”
正在这时,屋外进来一仆妇,对着贾政说道:“老爷,老太太问,老亲过来,今日如何安排,可要在后院设一桌,让几家长辈见上一见。
贾政闻言看了看贾赦,又看了看王子腾,又说道:“内兄,不如我们先用饭,过会再闲叙这个事情。如何?”
王子腾看着正在思考的几人,也不再多说什么,毕竟自己也需要时间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