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薛家船工方才与我说,已经到达扬州码头,过会即可靠岸,他们让我们准备下。”
狭小的船舱内,闲聊的数人不由皆看向了舱门口,只见听风从舱门外走了进来。
听见这话,贾珠略作思量,又不由看向了沈自征与沈宜修,随即说道:
“自征师弟与沈家妹妹不若与我们一道去趟扬州城,这扬州亦是我神州少有的富裕繁华之地。
李太白曾言,烟花三月下扬州,若不来一趟,岂不可惜。”
沈自征见贾珠如此说,心中不由有些心动,然看了看身旁的姐姐沈宜修,也知晓其多有不便,这两年一直寄居与贾府。已是有碍名声,现科举已毕,自然该早些回归神京。
想到这里,随即歉意的看了看贾珠,淡然的笑了笑,随后说道:
“师兄,一别神京已有两年,我就不陪师兄前往扬州了,日后自然还有许多机会。我且先与家姐前往神京吧,毕竟京中亦有些事物需要处理。”
见沈自征拒绝,贾珠眼中不由浮现一丝惋惜。他想拉着沈自征到处走走,师兄弟之间感情也深厚些。
日后朝堂为官亦可互为助力,而且这沈家妹妹也是婉约动人,腹有诗书,他十分想撮合这沈家妹妹与贾琼。
一、是贾琼与他毕竟为同族,日后自会同气连枝。
二、亦可让贾琼的底蕴更深厚些,那么沈家伯父就与贾琼也能更紧密些,而自己与沈自征并贾琼本是同门,日后自会守望相助。若是有姻亲,再通过同族纽带,那么也等同于沈家与贾家更紧密了。
三、这沈家妹妹也高看琼弟一眼,与自己称呼时皆为贾家兄长,而与琼弟称呼时,便为琼弟。可能是琼弟年岁幼小,然必定有琼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原由。沈家妹妹这样冰雪聪明之人,或也只有琼弟方能压其一头吧。
想到这里,贾珠不由看向了贾琼,只见贾琼只是低头微笑,眼中神光无有集中,当是在想什么事情想的入了神。
并未听到自己等人方才的聊天,随即轻轻的咳了两声,却见贾琼仿佛无有听到一般。
沈宜修与沈自征注意到贾珠的目光,随即也看向了贾琼,见贾珠咳嗽也未唤醒贾琼。
三人互相看了看,不由皆是露出一丝笑意。
沈宜修也不忍贾琼出丑,随即贝齿轻启,柔声说道:“琼弟,半天未见你说话,可有事否?”
遐思中的贾琼,听见沈宜修唤他,不由慢慢回转心神,迷茫的看向沈宜修问道:
“沈姐姐,方才琼想些事情,未曾听清姐姐说些什么,可否再说一遍。”
沈宜修见贾琼如此反应,不由执起丝帕遮住朱唇,随即笑着摇了摇头,随即将方才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见沈宜修如此说完,贾琼不由看向了贾珠,只见其面带微笑,然嘴角却有些促狭。随即说道:“珠大哥,还请海涵,弟有些失神了。”
贾珠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着说道:“无甚事,自征师弟与沈家妹妹不与我们一道前往扬州,你让鸳鸯与鹦哥收拾下,与我一道去姑姑那边吧。”
听得贾珠言语,贾琼不由一愣。贾珠与贾敏是亲姑侄,自己却与其无太近的关系。虽然同族,却从未见过面,林如海更就别说了。
接近两年没有回家见过母亲与妹妹,贾琼还是格外有些思念。也不知这两年过的如何,家中是否有事。
未考完时还没什么,考完试后,那一股思念之意如何也压抑不住。坐到船上后,更是恨不得能瞬间回到神京,回到那有些破旧的小屋。
不由看了看沈宜修与沈自征,只觉得他们不合适,自己又能有多合适。虽然自己也挺想去见见这个时候的林黛玉,但是终归有些不合适。
随即有些疑惑的看着贾珠说道:“珠大哥,我去合适吗?是否有些不方便。”
听到贾琼的问话,贾珠不由也是一愣,随即又爽朗的笑了笑,说道:
“这又如何不方便了,敏姑姑是我的姑姑,亦是你的姑姑,别忘了,我们可是同族。穷人家走的远些,还会在当地找找自家的亲戚。
再说林姑父可是探花出身,我们亦可以多多请教些学识。而且日后若是你有事,单独来扬州,还能不与亲戚们走动吗?若出门在外碰到了难事,也能请亲戚帮个手,就当是提前摸个门路吧。”
听到这里,压下了心中的思乡之情,理性的想了想,也觉贾珠说的很有道理。
随即对着贾珠说道:“既是如此,但凭珠大哥安排。”
便招呼鸳鸯与鹦哥收拾起了行囊。
又看向沈宜修姐弟,拱了拱手说道:“既如此,那我就不陪着师兄与沈姐姐一同进京了。”
待三人互相客套了几句后,贾珠看了看贾琼,揶揄的说道:“其实为兄更想知晓,是什么事情让琼弟想的如此出神。”
说完又隐晦的看了看沈宜修,贾珠虽然隐晦,却还是被三人发现。
沈宜修面上霎时红霞密布,自己确对琼弟有一丝好感,想起了那句女大四福寿至,更有些羞怯难当。
然也不好走开,本来方才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两人送行。
不然她一闺阁姑娘如何能常与外男待在一起,只是这两年相处习惯了,知晓两人的为人,也少了些忌讳。
随即端起面前的茶杯,以手遮面,轻轻呷了几口,缓解这淡淡的尴尬。
沈自征在一旁见状,也只是略微的笑了笑。其实若是师弟与自己姐姐能成事,他也是极愿看到的。
这两年的相处,贾琼不论在文章还是练武,俱是压了他们这两位师兄一头,时间长了心中是极为佩服。
且姐姐也是个自傲的,也不会将寻常之人看在眼中,唯有师弟能让其高看一眼。见贾珠如此,他也乐意成见。
几人的表现让贾琼心中既是无语,又是开心,还有一点点无奈。他也喜欢沈宜修,可惜自己年龄太小了些。
见贾琼不说话,沈自征也来了兴趣,又重复其贾珠的问题,说道:“师弟,你方才想什么事情这般入神。”
听到这话,沈宜修也不由放下茶杯,看向贾琼,也是疑惑。
见众人望来,不由连连摆手,他自是不会与众人说。
他方才在想着金陵的那个小丫头薛宝钗。
来之前贾薛两家又聚了聚,一起吃了顿便饭,小丫头缠着他讲了好多故事,还让他要常去找她,要多给他讲些故事。
毕竟还不是日后那处处谨慎,事事圆滑的薛宝钗。
而且饭后,除了谈好一起用来做生意的五万两,薛岩将剩下的六万八千量都换成通兑给了他,即使到神京亦有地方换取银钱。又在金陵送了一套宅院给他。
PS:今晚喝了点酒,码字时间不够,紧赶慢赶,还是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