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回头一看,祝菜驾车已到近前,老道顾不上别的,先将祝青林塞进车内,这才悄声问祝菜刚才听到喊声,如何应对?
祝菜一脸茫然问:“什么喊声?我没听到,刚才紧张的一手死死抓住缰绳,差点忘了将手里的碎银送出去”
老道明白祝菜紧张的没听到,那祝铁和祝剑呢?
老道着急的向后张望,看到祝铁正急急走过来,后面是祝剑的马车,老道这才舒了一口气。
几人没敢在城门口多耽误,驾车走了一会儿,老道才跑去祝铁和祝剑那辆车问:“刚刚有人喊祝菜的名字,你们可有吓到?”
祝铁忙说:“好在他们喊第一声的时候,我们俩都还没有进城门,不然必定慌乱。”
祝菜边驾车边说:“好在提前听到了,便知道是他们的伎俩,过城门的时候想着,听见什么也不抬头便是了。”
老道点头道:“咱们隔开一段距离真是有用,若是一起进城,必定会露出破绽,老道我不得不大开杀戒喽。”
祝铁忙问:“道长的桃木剑也能杀人?”
老道哼了一声道:“杀人何须用剑!”
祝铁和祝剑顿时心生无限敬意,只觉得这个团队人人都有拿得出手的本事,只是他们二人有些拖后腿了。
这是祝菜没在,若是让祝菜听到老道的话,很快便会接口:“能否大开杀戒我不知道,但跑的必定是极快的。”
盐城,上一世祝青林来过很多次,但,那是二百年后的盐城。
祝青林躺在车中闭目环视整座城,找了一家相对偏僻些的客栈,几人驾车过去,安置好后,天色已经暗了。
为了不让店家看出他是一位病弱的公子,祝青林重新搀扶老道上了二楼,走进房间。
终于,祝青林可以踏实的躺下了。
很快,祝青林便睡着了,晚饭都没有吃。
转日醒来用过早饭,祝青林便靠在床上轻抚着蛇纹玉闭目养神。
其他人各忙各的,无人打扰他。
一盏茶的功夫后,祝青林笑呵呵的睁开眼。
老道虽在整理药材,眼睛却时不时看向祝青林,此时一见祝青林的表情,老道忙凑过去问:“看到什么了?你想要找的东西?”
“田蒙,可听过?”祝青林问。
老道眉头一皱说:“像是有些印象。”
“齐国之前的,大司马。”
老道问:“难怪有点印象,他在盐城?病了?你想去医治他?然后得齐王青睐,将祝喜山打回原形?”
“先医病。”
“什么病?”
“风疾。”
“这,这病如何医治?即便你有办法,那也不是马上便能见效的”
“只需,看到些变化,即可。”
老道盯着祝青林看,祝青林笑道:“本想,先买书,可书局,有人看着。”
老道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祝喜山知道你在榕城买书了,便命各地看住书局?”
“他为何,如此着急?”祝青林眯着眼问。
“之前倒不见他这么着急,或许是因为你一再躲避,把他惹恼了?”
“恼了,也是命人,速速找到我,带回家中。”
“现在不是吗?”
“他,亲自出马了。”
“哦?你怎知道?”
“进城时,有百姓议论,医相被榕城城主,轰出城。”
“都传到盐城了?”老道惊诧不已。
“说明,不止百姓传,上面,也在传。”
老道哈哈一笑说:“胡起找齐王告状了,只榕城内你的表现,加上胡起添油加醋,足以动摇祝喜山在齐王心中的位置。”
“他为何,这般着急?”
老道眯着眼想了想说:
“他们能直奔槐洞村找你,便是知道你拿走了蛇纹玉,咱们若只是在乡间替贫困百姓医病,他们未必这么快知晓,咱们之前还算过时间,觉着等咱们到了盐城祝喜山才会收到消息你去过槐洞村。”
“他身边,有人帮。”
“也是,不然他这几十年是如何骗过那么多人的?”
“他们想要,蛇纹玉。”
老道登时便急了:“这可是你保命的东西,绝不能给他们!”
祝青林轻抚着蛇纹玉,一股股清凉顺着手指传到体内,他说:“想保住,便要找个靠山。”
老道点头道:“你说吧,要我做什么,是不是去田蒙府上,让田家答应你给田蒙医病?”
“让田家,答应容易,不惊动,祝喜山,难!”
老道皱眉,起身在房间里踱步,突然问:“齐国如今的大司马是何人?”
“应是田蒙长子,田亮。”
老道说:
“胡起若是真的跟齐王告状了,田家必然知道你,胡起不可能不说你与祝喜山之间的恩怨,甚至添油加醋,咱们索性直接找上门去,亮明身份,提出条件,不让他们声张便是了。”
祝青林低头说:“不知田家,平日与祝家,关系如何”
“你怕咱们送上门去,自投罗网?”
“祝家能在,齐国站稳,只靠齐王,不够。”
“要说也是,弄不清谁与祝喜山穿一条裤子,确实不好办。”
“可以试着,传些话。”
老道眼中一亮,说:“对啊,就在田家门口传,说你能医治风疾,你没事闭眼过去瞧瞧田家那些人说了些什么,便知道能不能露面,若是不能,咱们赶紧走!”
祝青林点头。
老道又说:“你安心歇着,我出去转一转。”
当日下午,盐城百姓便开始议论,被医相扔在乌藤山十多年的孙子,在蓉城如何大显神威,早早发现了时疫不说,竟是全治愈了,说这个孙子医术在医相之上,所以才被医相扔在山上自生自灭,如今孙子得仙人指点,学了一身医术下山来,想救治百姓,医相不肯,只想尽快将这个孙子除去,逼得这个孙子到处跑听说这孙子能医治风疾
老道忙乎了一天,笑呵呵的回了客栈。
黄昏,祝青林饭后闭目养神,很快便知晓田家与祝喜山关系普通,照顾田蒙的二儿子田广甚至已命人去寻找祝家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