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行了,我说。
是他给我们每人5贯钱。
让我们诬陷赵娘子的。
张五在强大的心理重压下,彻底陷入崩溃。
他看了一眼嘴唇抖动的德叔,冷笑道:“大人,张五已经指认,还需要我询问其他人证吗。”
“根据大宋律,雇人进行诬告,罪当受鞭刑30下,所有名下财产充公,交给军务司充军为奴,还请大人定罪。”
德叔两腿发软,身体摇摇晃晃险些跪倒。
“于大人,莫听此人一派胡言。”
“我初到钱塘,只为解决我们少爷的家事,怎会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行径。”
“我们少爷,现在是高观察的乘龙快婿,身份地位不凡,这个贱籍女子想借机敲诈勒索。”
于知县心里也慌。
人证临时变卦,中毒一事便无从考证,更不能深究。
继续深究下去,德叔还不知道会说什么。
官员贪污受贿被捅到面去,自己这个知县也就坐到头了。
想到高观察这颗大树,于知县顿时狠下心。
反正天高皇帝远,在这一亩三分地他说了算。
“赵氏,纵然中毒一事与你无关。”
“你敲诈探花郎一事,可抵赖不了。”
“只要你肯承认是自己一厢情愿,勾搭探花郎,写下切结书,从此再不纠缠。”
“本县保证既往不咎,放你回去安稳做生意。”
“大人今日拘押奴家所为何事。”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有人诬陷在我的茶坊喝茶中了毒。”
“如今真相大白,人证俱在,大人是不是该先秉公处理德叔这个恶人。”
赵盼儿机敏聪慧,听出于知县的意图。
想绕过中毒事件,跳到另一件事搪塞,没门!
“是呀!”
“大人断案好生奇怪,难道探花郎状告赵娘子了吗?”
“那就把罪状拿出来。”
“假如真是探花郎状告,这个案子也应该交由大理寺审理核查。”
两人配合的相当默契,一通组合拳,打的于知县进退两难。
支支吾吾半天开不了口。
“暂且退堂,先将赵氏押下去。”
赵盼儿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知县单单把自己押下去是何意。
她看了一眼刘玉凡。
心中那点希望的小火苗又一次要熄灭。
都说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自己跟刘官人虽做了三年邻居,那又怎样。
倘若德叔和于知县开出诱人的条件。
谁能保证刘玉凡不会动心。
跟赵盼儿猜测的情景差不多。
来到县衙后堂,于知县命人敬了珍藏的好茶。
“刘先生是读书人,我们读书所为何事。”
“无非就是想有朝一日金榜题名,飞黄腾达。”
“本官看你是个聪明人,为何非要跟贱籍女子搅合在一起。”
“如今欧阳公子贵为探花郎,又是高观察的乘龙快婿。”
“高观察什么身份,你也清楚。”
“只要他老人家稍微提点,给你谋个一官半职算不了什么。”
听到此话,他故作感激道:“大人抬举,我帮赵氏也只是出于街坊情分,再加赵氏许诺我的一点小钱。”
“如果大人肯为学生写分推荐信,在下感激不尽。”
于知县哈哈大笑。
他就不怕贪婪的人,越贪婪越容易打交道。
由师爷代笔,很快一封盖了印章的推荐信便递给他。
开堂前德叔又悄悄塞给他几张银票。
赵盼儿看几人神色异常,心中猜测了大概。
她只能自叹命苦。
这个世道谁又能相信。
现在唯有赴死的决心,不签那份契结书。
“赵氏,本官经过重新分析审理,你茶坊致人中毒铁证如山。”
“念及你是初犯,又是女子,本官咱将你关押大牢,择日宣判。”
刘玉凡算是长见识了。
这特么也叫审案,有没有证据顶个屁用。
说白了就是一言堂。
大宋律法,在这种昏官眼里远没有一两金子贵重。
赵盼儿彻底放弃挣扎,被官差押着胳膊往堂外走去。
“慢着。”
“大人耳朵难道是聋子吗。”
“张五明明承认受人指使,故意诬陷栽赃赵娘子。”
“你不惩戒凶手,反而诬陷被害者,难不成你收了好处。”
德叔彻底蒙圈。
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刘玉凡,你不要脸。”
“这话从何说起,我与你素不相识,只因为牵扯到一桩官司而已。”
“我劝你还是乖乖认罪,于大人可是出名的青天大老爷。”
“你该不会说还给于大人送了好处吧!”
赵盼儿顺势跪在地,喊冤道:“奴家安安分分做生意,谁知祸从天降,德叔不仅雇人砸坏我的茶棚,还找人诬陷,请大人严惩凶手。”
“对,请于大人严惩凶手。”
孙三娘一吆喝,其他站在外面的百姓纷纷起哄。
于知县再次进退两难。
更要命的是自己那封推荐信,还落在别人手里。
捅到面,他铁定脱不了干系。
砰。
于知县重重拍了一下惊堂木。
“德叔,你雇人诬陷赵氏,本官判你鞭刑30,赔偿赵氏损失,你可服气。”
德叔不是笨人。
鞭刑算轻的,这种形势下他不可能当众威胁于知县。
真因此撕破脸皮,怕那于知县为保自己杀人灭口。
啪,啪。
这一顿鞭子下来,几乎要了老头半条命。
打的后背伤痕累累,最后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
叮。
恭喜宿主帮赵盼儿伸冤成功,奖励积分1500点。
问题真解决了吗?
走出公堂时,于知县想吃人的眼神已经给出答案。
惩戒了德叔固然出口恶气,赵盼儿一时免了牢狱之灾。
但这会让于知县怀恨在心,从此跟他们结梁子。
以后想在临安这片土地混估计难。
“刘官人,奴家敬你一杯酒。”
赵盼儿已经连干三杯,喝的小脸粉扑扑的。
煞是诱人。
“你说我们这些出身风尘的女子,是不是终生难以岸。”
“我九岁没入贱籍,尝尽人间冷暖,一向洁身自爱。”
“身在污泥之中,却始终保持清白之身。”
“这两年和欧阳旭结下海誓山盟,未曾越轨一步,难道就因为我的出身便要被人轻视吗?”
“盼儿姑娘又何必妄自菲薄。”
“谁的身不沾泥点,在我看来你比天下所有女子都干净。”
“只有自己心脏的人,看到别人才是脏的。”
赵盼儿听到此话情难自控。
扑到他怀里放声大哭,把心里所有的委屈都一股脑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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