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东带着白力嘎悄悄摸到村东南边的一堆沙坨子顶。
前几天李向东与几个队员装扮成赶牛的村民观察当地地形。
他发现从这堆沙坨子顶能看到往西北或往东方向的所有出村人。
这样,他也就带着白力嘎隐藏到这堆沙坨子顶的一片柳条丛中。
李运龙的估计没错,正当天快亮的时候,村北突然走出十几个骑马的人,沿村北沙坨子间的小路向沙漠深处走去。
李向东立即让白力嘎火速向李云龙报信,让他派人来紧急援助。
可白力嘎走后不久,村里又走出两支相似的马队分头向村南与村西走去。
“敌人到底玩什么花招呢?”李向东愤愤地掐紧拳头往沙地狠狠地砸去。
他不知道跟哪一队才好,进退两难。
最后还是决定跟着向北进入沙漠的那股人马走。
约莫吸一袋旱烟的工夫,埋伏在卓斯朗村西南边的沙坨子顶的李云龙带着两名队员,急匆匆地赶过来。
“不对。”他立即命令肖刚留下继续远远地跟踪向北进入沙漠的马队。
自己则带着李向东及另一名队员向朝南进入沙漠的那支马队方向奔去。
当然,他们不是直接通过村里南山,因村里驻有鬼子,他们也只能沿着村东较远的地方悄悄绕道向南走。
因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李云龙倒是不担心敌人分多路迷惑自己。
南边的那支进入沙漠的马队,并没有因李向东未能跟随而失去目标,只因南边与东南边都布置了观察哨。
狡猾的敌人并没有因采取多路进山方式押解山丹到白音海鬼子宪兵大队而逃出李云龙他们的跟踪。
那李云龙为什么集中人员转身向南跟随朝南进山的马队呢?
这是因为敌人想实施声东击西的谋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高野健估计自己的敌人如想半道营救这个女子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关注向北或向东走的马队。
他也就先投出向北进山的一支马队,想用这支马队做诱饵,吸引自己的对手跟着这支马队走。
过后不久,他立即让另两支马队选择向西南,向西北的两个方向进山。
这样的诡计,倒是让李向东吓出一身汗。
他担心敌人分兵几路引诱他们进山,分散兵力,也就削弱了他们的截道营救的能力。
李云龙一听李向东的汇报,就集中人力追击向南入山的那股人马,是因为第一次出现的马队最有可能是诱饵。
因为敌人也估计到了我们最容易想到的通道,就是通向白音海的直接押送通道,就在于朝北或朝东。
这是一种习惯的思维方式。
李云龙一开始即看出了那络腮胡子鬼子伍长的思路。
结果不出李云龙所料,山丹就在向南进山的那支马队里。
李云龙没想到自己虽派人跟踪了,但却未想到所派出的人跟踪而无法向自己传达信息,一旦离开,即与敌人一起,都成李云龙寻找的对象。
李云龙带着李向东和另一名队员紧随朝南进的人马追,可不久他就傻眼了。
目标丢失。
平时要是面临这种局面,若大声呼喊,就能找到丢失的目标。
可当前是秘密跟踪,哪能高喊呢?通风报信吗?
李云龙一时无奈了,不知怎么办才好。
“尽快寻找他们的脚印。”李向东说。
“对!”李云龙醒悟。
他们立即从东西两个方向拉开一条线,朝东西两个方向仔细查看地面。
结果不久他们就找到那支马队进山的马蹄的印迹。
“紧盯马蹄留下的痕迹,搜索前进。”李云龙命令道。
“不久,他们立即追从那队马匹后边跟踪着的战士。”
马队共十六匹马,好像是簇拥一匹载着一个双手被反绑在马的女子。
只不过此时她的双手被反绑到背后,脸套了个绕脖围巾而看不出她的头部。
这股人马朝南进山后走了约莫吸一袋旱烟的工夫,马队即转向东北方向赶路,不久进入了开往广平火车站的小路。
李云龙虽然正确地揣摩出高野健的诡计,立即带人向南追击,可他也有疏忽。
“女子头部被毛巾裹着,看不清面容。”远远跟在后边的队员对李云龙说。
“我们走对了!”李向东兴奋地说。
“可他们现在已转向草原,一旦进入草原,我们就很难对付这些人了。”
李云龙抬头看了一下日头,天也已到午八九点的时分。
“这络腮胡子真能看准时间哪。”李云龙不禁叹气道。
“是呀,”李向东也苦笑道:“这老鬼子肯定是作战经验丰富的老手,说不定是从白山黑水那边调过来的鬼子兵。”
“伍长是士官哪。”李云龙笑了:“这种官,在鬼子的部队序列中也谈不什么官。”
“查他们也像查坐镇一方,横行一地的地头蛇一样哪。”李向东又笑了。
“我让他在本地再也横行不起来。”李云龙狠狠地说:“我让他走不出这个淖门塔拉草原。”
“他们若走草原的土路,我们就很难对付他们了。”李向东看着已展现在他们眼前的草原。
“我们尽快跟去,”李云龙吼道:“必须争取在人们走出沙漠前切断他们的进草原的路,把山丹队长救出来。”
“是。”紧跟而来的五名队员齐声吼道。
“抄近路,跑步前进!”
李云龙大声一吼,就带着他的五名队员转身向这条沙漠小道进入草原的尽头冲过去。
因沙漠间的小路,是绕着沙坨子弯弯曲曲地走的,骑着马更难快速直进。
四条腿的马,虽说也能爬坡沙坨子顶,但也得看它们愿不愿意。如不愿意,他就是牵着它们,抽打着它们,逼着它们往爬也不一定能奏效。
所以,李云龙他们一行五人,喘着粗气冲过几堆沙坨子赶到那条沙漠间的小道进出草原的口子前时,敌人的马队还未走出沙漠。
“天助我也!”李云龙满头大汗地喘着粗气跑到那条路进出草原的口子前后,把手一甩,抽出插在腰间的驳壳枪,高兴地喊道。
队员们也是满头大汗,一到他的跟前,大都前仰后合喘着粗气,有的甚至坐到沙地,躺下去,不愿动了。
“起来!”李云龙怒视着快散了架似的队员,吼道:“快迎敌人而,尽力抢在他们前面,把他们离草原稍远点的地方堵住,借有利地形救出山丹队长并把这支敌人消灭掉!”
“是!”队员们虽然已到耐受的极点,但听到命令后即强忍劳累,又强打精神跟着李云龙向着迎面而来的敌人冲去。
石健一郎骑着一匹东洋大马,带着他的十多名鬼子兵,押着山丹绕过一道沙坨子后不由一怔。
他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路边的一道矮坡顶有几个身着便衣的“土八路”站起来,对着自己喊起话来。
“站住!”
李云龙突然立起身,怒视眼前的还没防备,以为已溜之大吉的敌人吼道。
石健一郎哪能瞧得起眼前这满身被汗水湿透了的“土八路”?
这个鬼子等兵算得是个身经百战的老鬼子,警惕性极高且心理素质极强的家伙。
他本来就是骑在马,左手握马缰,右手提机枪地行进着的,自然做好随时应对突发事件的心理准备。
现在一见突然站起身命令自己的李云龙,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棱子。
而跟着其后的鬼子宪兵,也是多年来一直与抗日武装作战的关内鬼子宪兵,都有一种本能化的应急动作。
他们一见“土八路”前来劫狱,也就立即作出教课书般的应变动作,几个鬼子围着山丹往后撤,其余的则都迅速散开,转为掩护队列。
李云龙一见他们如此训练有素的机动队列,不由一怔。
通常情况下,对付鬼子这种队列,只要用机枪一扫,就行。
可现在他们手中没有机枪,有的只是些当时的国军与八路军中常见的那种驳壳枪。
好在事先做好了准备,李运龙迅速一缩回,就避开了那老鬼子随手一抬地扫出的枪子儿。
而其身边的五个队员,早就做好了准备,用五把盒子枪齐射,很快把那七个散开队形的鬼子骑兵扫下马。
而白力嘎则不顾一切地跑去,拦住一匹原主人已倒下了的战马,飞身一跳,即策马追那三个簇拥山丹撤退中的鬼子宪兵。
鬼子宪兵虽然也用他们的三八骑枪朝白力嘎射击,他都未打中。
白力嘎趁着狂奔的战马,冲进散开的鬼子马队,纵身一跃,就飞到山丹所骑的褐色盎格鲁诺尔曼马,抓起挂在山丹右臂的马缰,飞马向前,转眼间绕过一道沙梁,消失了。
身后的鬼子虽然用马步枪射击,但已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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