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戈壁,风沙侵蚀。
吴一围孤身一人踏上了北归的路。他此行是为了报恩,报周暮年拔刀相助的恩,目的是找到当年北逃的女人,曾是周暮年最爱的女人。
只是漠北这么大,他去哪里找到那位名叫温的女人。
是啊,哪怕周暮年和她认识这么多年,相爱这么多年,也只被这个女人告知自己的姓,却不曾提起过自己的名。
那如果这个女人来了漠北后更名改了姓该怎么找?又或者这个温,就不是她本来的姓名。
吴一围越想越乱,看似漫无目的的走着的他,已经跨过南北隔离带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臧先生已经在进入漠北必经的漠北第一垭口的山脚下等候他多时了。
“为什么选择回来?都跟你说过漠北不适合你。”
“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我自己,事情办完我就走。”
“塔克拉玛盟的十尊不希望在漠北见到你。你再不走我就要动手了。”
“十尊?我不知道什么十尊,只是您完全可以独尊漠北。”
“我让你呆在南疆,不仅仅是为了迎合十尊要我驱逐又或者杀了你的命令,还有就是漠北的秩序不是我甚至十尊都没资格改变,我念你是个奇才,所以让你去了更适合你的南疆。”
“您知道之前的事情我都已经不记得了。荒唐的秩序就应该消失。”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事情办完为止。”
“不行,你要办什么事情,交给我去。你就呆在这个山脚下,等我消息。这是我能给你最大的包容了。”
“找人。”
“具体一些。”
“没有更具体了。”
“这样的话就算我放你进去找,你又怎么能找到呢。”
“臧先生,这就不用你管了。”
“说过不让你踏足北疆,我就一定会把你拦在这里。塔克拉玛盟的眼线众多,我不希望失信于十尊。”
“臧先生,我相信你是可以把我拦在任何地方的。没关系,我走就是了。”
吴一围说完,然后又给臧先生行了剑影派大礼,随后就离开了。
只不过他并没有真正的走掉,事情是一定要办的。
他走出好几公里之后,掉头转向西北方,绕了条弯路,凭着模糊的记忆,直指塔克拉玛山。
塔克拉玛山是塔克拉玛盟的所在地,相当于北方的秩序管理者,而各个门派的掌门便是秩序的实施者。
吴一围走了大概走了两天左右,路上没有任何人的阻拦。
塔克拉玛山的山门和他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本来巍峨的护山门,在吴一围大闹秩序之巅后变成了残垣断壁,直到现在也没有整修。
盟字当头的大殿内,点了十几盏明灯,背光的建筑被照的通明。
呼呼的风声悄然滑过殿门,紧闭的门窗被一击赤红色的刀风斩开,木质的殿门散落殿内,还有零零散散的碎末划灭了油灯。
此时的大殿又暗了几分。
“何人造次?”殿内一黑袍黑脸白须公忽然挥袍转身喊道,凌烈的眼神穿过门框看向提刀的黑影。
“刀客吴一围。”吴一围慢慢踏进殿中。
他的声音在白须公听来再熟悉不过了,直到看实了他的脸,白须公竟惊愕得坐到了地下,后背淋起一阵冷汗。
“你!你怎么,臧先生不是说已经把你处决了吗?”
“那我就是来找你们索命的。不是说十尊吗,怎么只你一人?你是十尊的哪个?”
“你不是吴一围!”白须公从地上站起来,他意识到自己本能反应的失态,“你不是吴一围,吴一围是一定认得出我。”
“那你见到我怕什么?”吴一围将刀收进鞘中,找了个朝南的位置坐着,眼睛还死死的盯着他。
“你是人是鬼?”白须公深吸一口气,假装镇定的问道。
“我是失魂人。”
“什么是失魂人?”
“跟你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我来就是为了问你们一件事情,对了,你的另外九个兄弟呢?”
“我可以笃定你不是吴一围,塔克拉玛山上塔克拉玛盟一共十重殿,我们十尊一人镇守一座盟殿。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并且我相信臧掌门不会骗我们,他说杀了吴一围就是杀了吴一围。”
“好,既然如此,我不妨直说了,我并不是吴一围。我是夕阳刀客周暮年。”吴一围撒了谎,这样不仅可以圆了臧先生对十尊说的话,用周暮年的名字更利于去找寻这个叫温的女人。
“那你冒充吴一围的目的在哪儿?”
“我想找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叫温的女人。”
“我越来越不懂了,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我没什么阴谋,我只是想找一个叫温女人。”
“我实在搞不懂你的目的。我不认识什么叫温的女人,如果没什么事情就不要在我这里呆着了。找人去问通天眼,往后走第三个大殿。”
“第二个呢?”
“我建议你绕开第二个大殿走,如果你不是吴一围的话。”
“这个有什么讲究,是会如何,不是会如何?”
“吴一围一剑挑了他的左手,这仇他能不报吗?你是的话,自然不怕,你不是的话,他见到如吴一围一样的面容,怕你是难敌过他。哈哈哈哈,随你去吧,我只是十尊里看门的而已。”白须公开始猜测此人应该就是吴一围,因为他提到了这个叫温的女人,之间的渊源和故事就太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