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感六识有如此蜕变且结为一体,这样墨卿不仅想到了此前曾在典籍中看到的“神识”一说。
修仙者的神识!
不仅如此,墨卿感觉即便自己不主动修炼,《道一经》也会配合着“道源之炁”自行运转,源源不绝的产生新的“道源之炁”,壮大己身。
并且,在老天师那股磅礴但温和的元炁离开墨卿体内后,一股尤为纯粹且远远强于元炁甚至元炁都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的能量紧接着不断从心脏溢出涌向丹田、涌现“道源之炁”。
【中古之域】的核心与墨卿心脏相融合。
墨卿明白,这应该就是“中古”所说的世界之力,而这些世界之力主要源于他此前将龚庆一事告诉老天师所引发的显著蝴蝶效应。
通过不断吸收世界之力恢复【中古之域】核心的域力,域力再不断转化为“道源之炁”。
这一过程,墨卿看老天师反应,老天师应该无丝毫察觉。
老天师唯一察觉到的,便是现如今的墨卿在融合那缕“道源之炁”后,竟再也无法看透。
对此,老天师仅是感慨并不意外。
作为修道之人,更是身为道门龙虎山的天师,“道源之炁”真正意味着什么,老天师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但也正是因此,所以老天师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将“道源之炁”占为己有。
......
墨卿感受着体内不断壮大的“道源之炁”,从坐垫站起转身看向老天师。
下一刻,随着心念一动,一缕“道源之炁”已出现在了墨卿手心之上。
只不过,现如今墨卿手心之上的这一缕“道源之炁”,却无法再像此前墨卿体内的那一缕“道源之炁”相提并论。
因为这缕“道源之炁”所属于墨卿,而此前那一缕“道源之炁”乃天生的“道源之炁”。
换句话说,现如今墨卿手心之上的这一缕“道源之炁”无法与任何其他人融合,就更别谈再在体内源源不断地诞生“道源之炁”了。
哪怕同样拥有与“道源之炁”相辅相成的《道一经》,依旧无法做到。
墨卿说道:“老天师,您感受一下,能否令田老体内重新诞生先天一炁?”
老天师闻言并未感到意外,只是枯老的脸上平淡神色不再,多了几分追忆,多了几分复杂。
在帮助墨卿将体内那一缕“道源之炁”化为种子“栽种”到墨卿体内时,老天师便已经知道了“道源之炁”能够令人体内重新诞生先天一炁。
“道源之炁”作为万物初生时所诞之炁,作为万炁之源、万物之源,好比生命之水。
而经脉受损的田晋中就像是一枚干枯的种子。
如果以生命之泉灌溉干枯的种子,那么将可以轻而易举的令干枯的种子焕发新生。
这,便是墨卿口中所说的“重新诞生先天一炁”。
在知道这一点后,老天师随即便明白了墨卿的来意。
见老天师如此反应,墨卿心中不禁有些感慨,随之散去那缕“道源之炁”的同时,再次开口说道:
“晚辈可以帮助田老体内新生先天一炁,但首先需要让田老受损的经脉得以恢复以及断肢重生。”
“而当今世上,只有双全手能够做到。”
“据晚辈所知,现如今掌握双全手的仅有一人,那便是耀星社的社长-曲彤。”
“所以,还得劳您老亲自下山将这位曲社长请上山帮下忙才行。”
老天师并未说些其它,只是问道:“小友的意思是,今天便可令晋中恢复?”
“半小时足以。”墨卿道。
老天师说道:“小友的目的应该并非《双全手》。”
墨卿微微颔首:“《双全手》有血脉限制,晚辈自然的目的自然不是《双全手》。”
“不过曲社长掌控着神机百炼的继承人,定有神机百炼的记忆。”
老天师轻轻点头:“小友,可还有其它事情?”
“陆老爷子现在在龙虎山吗?”墨卿问道。
老天师道:“昨日刚至,正准备商讨接下来罗天大醮的事情。”
墨卿微微点头:“那正好,晚辈正想找陆老爷子一趟。”
老天师平静的直视着墨卿双眼,忽然如此问道:“小友曾言你是道一观传人?”
墨卿明白老天师忽然如此问的意思。
下一刻,只见墨卿微微弯腰,拱手作揖道:“晚辈道一观传人,墨卿,多谢老天师!”
老天师见状,亲手扶起了墨卿,并对墨卿说道:“应是老朽多谢小友才是。”
......
离开老天师居所,墨卿跟着老天师很快来到田老居所。
田老居所门未关,屋内仅有田老和荣山两人,并无龚庆身影。
荣山见老天师过来,恭敬说道:“弟子告退。”
荣山在离开的时候带上了屋门。
墨卿见田老正在看着他,拱手作揖道:“晚辈墨卿,见过田老爷子。”
“你...”田老看着墨卿,一时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龚庆的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田老直到现在心中下意识都有些不相信照顾了他三年之久的小羽子竟然是全性代掌门。
这也怪不得田老如此,毕竟整整三年,不仅田老没发现,就连老天师都没有丝毫察觉。
田老收回看向墨卿的目光看向老天师,不由问道:“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天师来到田老身旁坐下,原原本本的将在这之前的事情全然告诉了田老。
田老听完,双眸湿润,沉默了良久。
“师兄...”
“都已经几十年过去了,师兄你...”
“好了,晋中...”老天师枯老的脸上带着笑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师兄我的性子。”
“还是说晋中你想让师兄我一辈子心中有愧,让怀义那个大耳贼...”
“哎!”老天师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说下去。
田老爷子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残缺的自己,神色显得分外复杂。
“师兄...”
“真的值得吗?”
“晋中,师兄已经多少年没再吃过你做的饭了。”老天师眼睛有些湿润。
听到老天师这句话,田老爷子双眸瞬间被浸湿,语气难掩追忆和怀念:“还记得师兄总是吃的最多最快、也是吃相最为难看的那个。”
“哈哈!”老天师笑着笑着,眼角却流下了一滴清泪。
一旁的墨卿一直都并未说些什么,在这件事情上,当今世上只有老天师才能够劝得动田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