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九点多的时候,王长贵来到了谢大脚的小卖部。
一边进门一边还讲着电话。
“喂,我是长贵。”
谢大脚此时正坐在炕沿边嗑瓜子,见到王长贵进来,忙将盘着的腿放下,打了一声招呼。
“主任来了啊。”
“啊!”
王长贵应了一声,继续打着电话。
“喝什么酒,不喝!”
“不喝,你别磨叽,没工夫!”
王长贵作为一村的村主任,平时少不了有人想请他喝酒巴结他。
但是谢大脚印象中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么冷淡地拒绝别人。
王长贵一进屋,就径直走到窗户边的凳子坐下,刻意和谢大脚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虽然这个点儿基本不会有人再来谢大脚这买东西了。
但王长贵毕竟是村主任,而且他一直想调到镇去,不得不注意影响。
本来谢大脚就是有夫之妇,自己大晚来小卖部就容易让别人说闲话。
如果真让别人看到他和谢大脚有什么过于亲密的举动,谣言一传开,那对他的仕途会有很严重的影响。
王长贵在这方面还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
只是香秀她妈去世多年,自己一个人时间长了,难免会孤独寂寞。
有时候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都找不到。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想到谢大脚。
谢大脚虽然已经结了婚,可她的丈夫李福常年不在家。
这就给了王长贵机会。
慢慢地,两人的关系就升温了。
只是现在,谁也没捅破那层窗户纸。
“行了行了,别磨叽了。”
王长贵终于挂断了电话,双手交叉在胸前,头往后一靠,自言自语喃喃道。
“喝什么酒喝酒,哪有心思喝酒。”
随后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谢大脚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瓜子,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膝盖问道。
“咋地了?主任。”
“我咋看你这些日子有心事儿呢?”
王长贵脸那表情,就差把愁字写在脸了。
别说是谢大脚了,随便换个人都能看出他心里有事。
王长贵苦笑了一声。
“哼?心事儿?”
“正经是新鲜事儿呢!”
“哎。”
“那就说说呗。”
谢大脚关心地问道。
她觉得王长贵能跟她说一些烦心事,是没拿她当外人,她也愿意听着,没准儿还能帮忙呢。
王长贵也没什么好隐瞒的,除了谢大脚之外,他也没有其他人可以倾述的了。
今天来这里,就是想和谢大脚好好唠唠。
不然一个人憋在心里更难受。
他皱着眉,忧愁地说道。
“香秀喜欢永强了。”
“这事儿还不新鲜吗?”
“中间夹着个王小蒙呢,你这事儿你咋整啊?”
谢大脚一听是这事,脸顿时浮现出笑容。
她语气轻松地说道。
“这不小事儿一桩嘛。”
王长贵一听愣住了。
谢大脚接着说道。
“那天王小蒙都和新来的那个大学生,叫刘恒的拉手了,你没听说啊?”
王长贵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双手抱臂,说道。
“听说了,这能代表啥呀。”
“他们俩要能在一起那才是稀罕事。”
“那个刘恒是一般人吗?帝京的大学毕业,学的还是经济学,经济学你懂吗?国家重点培养人才!”
“以后的职位,指定比谢永强还要高。”
“谢永强都看不王小蒙,他能看得?”
“我估摸着这个刘恒,就是逗王小蒙玩呢。”
“现在的年轻人,你要不管着点,他啥事都能干得出来。”
“那天要是把王小蒙祸害了,人往城里一跑,王小蒙哭都没地儿哭去。”
王长贵一股脑地说出了他的想法。
谢大脚一听,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不愧是村主任,想问题就是全面,考虑得深远,和自己这种小老百姓就是不一样。
她还以为王小蒙这回攀高枝了。
听王长贵这么一说,说不定高枝没攀,还要掉坑里!
既然如此,自己也就不用顾虑那么多了。
反正自己表侄儿李大国还眼巴巴地等自己给他牵线相亲呢。
与其让王小蒙被城里的大学生推入火坑,还不如把她介绍给自己表侄儿。
她下定决心,明天就去王小蒙家打探一下情况。
要是她和那个刘恒还没有走到那一步,自己一定要劝她悬崖勒马,不能一时糊涂做错事,毁了自己一辈子。
王长贵看谢大脚半天没说话,忍不住说道。
“你咋不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真有啥办法呢。”
“啥没办法,说不定这件事儿我还能帮你呢!”
谢大脚拿腔作势地道。
王长贵有些不敢相信,胸前交叉的双手都放下了,身体微微前倾。
“你能帮?”
谢大脚自信地一笑,点了点头。
“你咋帮啊?”
王长贵还是不太相信。
“你先别问了。”
谢大脚故弄玄虚,她还不知道王小蒙那边的情况,现在不敢肯定地跟王长贵说。
见谢大脚不愿意说,王长贵也就不问了。
虽然问题还是没解决,但是有个人听他倾诉,心里已经好受了很多。
看时间马就到晚十点了,再坐下去要是被别人看到了影响不好。
王长贵站起身,双手插着兜朝门外走去。
“我走了啊,你也早点休息吧!”
“主任,慢走啊!”
“哎!”
王长贵前脚刚走,谢大脚后脚就把门市部的门关了。
王长贵基本每天都是这小卖部的最后一个客人,他走之后,才是谢大脚关门的时间。
关小卖部的门,谢大脚就回里屋睡觉去了。
只等明天一早,再去王小蒙家打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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