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神医,吾儿承乾的腿疾如何了?”
“皇后殿下,太子的腿疾只需修养几日便无恙了。当然为避免复发,平日饮食和作息需要注意。”
“有劳神医了。”长孙皇后听完苏灿说的,倒是有些喜极而泣。很显然对于长孙皇后,李二以及儿女是她最重要的人呀。甚至比她个人的身体状况还要重要。
此时的苏灿第一时间也给长孙皇后进行了体检。
“皇后殿下,你这身子再有个两三日,倒是可以适当做一些运动了。”
“做运动?”
苏灿此时笑着解释道:“就是简单的有氧运动,当然,要注意,气喘的时候记得要停。”
而此时长孙氏倒是有些话难以启齿,但还是大胆问出口。
毕竟如今的苏灿是神医,她这是询问神医的意见。
“那什么时候能与陛下同房呢?”
苏灿此时刚端起水杯准备喝水,听到这话这水是差点喷出。
“这……”苏灿此时倒也如实回答一句:“在两三日后其实是可以同房的……”
“当真?”
“嗯。”苏灿补充说一句:“但是需注意,皇后殿下你的身子,如今还不适宜怀孕。再说了皇后你的年纪……”
“不能怀孕?我的病现在还是这么严重?”长孙皇后此时倒是有些激动。
苏灿眨巴下眼,总不能说:大姐,如果不是我在的话,你现在别说生娃了,棺材都可以准备一副了吧。
贞观八年的长孙皇后是三十三岁,在现代年龄超过三十五周岁都可以划为高龄产妇了。在古代,医学条件不发达,那更不必说这个年纪风险也会增加。
“皇后殿下,为了您的身子,还是量力而行好些。”
而苏灿可有点低估了长孙皇后的决心,那可以说是怀上了一定要生的态度!
为此苏灿也有些无奈,长孙皇后的贤明只是体现在古人对女子的要求上,但很显然这个时候,这位贤明的皇后在他看来显得有些愚昧了。
思前想后,苏灿觉得这事得从李二那里入手。
长孙皇后不是不能生,只是苏灿希望这近一年还是算了。坚持下来一段时间的运动,长孙皇后若要再生一胎也不是不行。
和长孙皇后看完病,苏灿是亲自见了下李二,而李二此时倒是和一个大臣单独见面。
苏灿没有见过这人,只见他年纪看起来五十多岁,看着苏灿的眼神,多少有些不悦。
苏灿眨巴下眼,难不成他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位大叔?
“苏灿,你来了。来,朕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魏征魏侍中。”
“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苏神医吧。苏神医仅仅是耕地,却也要便宜行事之权?”
好强的攻击性呀。
不过苏灿在知道魏征的名字之后倒是了然,如此说话,倒是很有攻击性。
当然,其实贞观一朝谏臣不只是有一个魏征。而魏征之所以在历史上出名,除了他的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原先的身份。可以说魏征的事迹象征的就是“贞观”的意思。
“天地之道,贞观者也”。
贞,正也;观,示也。而贞观,则是以正示人也。
以正示人,对于魏征的过往既往不咎从而重用,这便是古代封建王朝里“政治开明”的最佳典范。
当然,到这这里肯定有人会急了,说李二在魏征死后对其做什么“挖坟”,什么“毁墓”之类的事。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别急。
历史上,李二一时气不过,毁掉的是他亲自为魏征竖的功德碑,人家坟墓是没有被毁的。只是看到墓碑,后世受到一些营销号带偏以为是“坟墓”。
甚至于会以讹传讹,变成李二对魏征挖坟鞭尸……
顺便一提,毁掉功德碑几年后,李二又给人魏征立了回去。
此时得见这位历史上著名的喷子,苏灿倒是觉得这位魏征老爷子其实也是“看菜下饭”的主。
魏征绝对不是什么倔驴,也不是一直会说“恕我直言,在座的各位是垃圾”的人。
相反你看他的履历你就会发现,他前面跟了三个主子,分别是李密,窦建德,李建成。跟着这三个前主子,若是他是在和李二手下的时候那样的态度,估计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也就是说魏征其实是很典型的,主公是怎么样的人,他就成为怎样的谋士。
可以说,贞观一朝,是给了魏征发挥的舞台,给了他名留青史的机会。
但这也说明魏征是足够厉害的人。因为你不是人才,你是上不了这样的台的。
既然得见魏征,此时苏灿被魏征倒是接连说了几句,说苏灿一介草民不宜有“便宜行事”之权。然后还说苏灿一介草民,出入皇宫不用请示,不合宫中规矩,最后又说了苏灿刚才在东宫的事。很显然东宫宴席招待他苏灿的事是被刚才的另一个大唐喷子于志宁给上奏了李二。
而魏征一一数落,但苏灿此时依旧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这倒是让魏征内心里先是嘀咕,而后是有些赞扬。
他觉得这个苏灿不只是脾气好,看样子也是个讲道理的人。
而且苏灿其实真的还好,这魏征说的其实还真都是小事。
随即李二说了件有关于他苏灿的大事,魏征的态度却截然相反。
这件事便是苏灿向李二提议的,血缘不过三代禁止通婚的条例。原先苏灿以为魏征会反对,但没曾想,魏征居然是持肯定的意见,并且表示会在朝堂上亲自提出。
对事不对人,这就是魏征的行事作风。的确很让人钦佩呀。
魏征说完正事倒也离开了宫中,只是这走之前倒是不忘多看了一眼苏灿。
很显然,魏征后续估计会有事想找苏灿。只是苏灿并不知道。
而待魏征退下,李二倒是看着苏灿,微微一笑:“想不想知道于志宁刚才是怎么骂你的?”
“这个草民在东宫已经听了,当然,他更多的是骂太子吧。”
“太子奢靡成性,朕疏于管教,其实是朕的错。”
苏灿一愣,觉得李二这话说得还挺对。但怎么说呢,如此轻易说出来,倒是让苏灿觉得不像是认错好吧。
“为此,苏灿。你觉得朕该如何处罚太子呢?”
“草民有个问题需要陛下解答一番。”
“哦?什么问题。”
“草民不能说了解陛下,但也晓得陛下对待太子更多的是一个父亲的身份。所以草民觉得,陛下与草民见了面的第一时间,应该是会询问太子的腿疾情况?但陛下并没有。这点草民刚才见皇后殿下的时候,皇后殿下第一句话便是询问草民有关太子的腿疾。做母亲的如是,那做父亲的……草民觉得应当没什么区别。”
李二此时眼睛一眯:“你想说什么?”
“草民斗胆猜测一句:陛下在东宫应该有一双耳目,已经知晓了殿下的腿疾痊愈。毕竟陛下已提前得知,那这事在见到草民的时候就不再是紧迫之事了。”
苏灿此时倒是看着李二,丝毫不惧。
面对李二,在有些事上苏灿觉得没必要藏着掖着。
当然也不能说的太直白,只需突出四个字:“心领神会”。
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