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州府南湖畔。
桑善龙一路疾行,便是到了一座大约九层高的红木古楼前。
“镇守大人!”
门前守卫的炼气士纷纷躬身。
桑善龙只是微微点头示意,而后便是一步踏入了这楼中。
这楼内几乎都是镂空,除了周围盘旋而上的楼梯之外,在这楼的顶部,悬挂着一面泛着青铜光泽的巨大古镜。
这古镜,是日月王朝请数十位炼气士联手打造,可照妖,可显鬼。
日月王朝每个府城都会有这样一面镜子,而放置此镜的九层高楼,便被称作悬镜楼。
桑善龙在这古楼中央位置站定,口中诵念了一句咒文之后,那放置于高楼顶部的古镜便是洒下了一片片如星尘般的光辉。
当这光辉落在桑善龙的身上,桑善龙却蓦地睁开眼睛,低声自语一句:“不好!竟然真有异鬼混进城了?”
桑善龙脸色不由难堪了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若是我亲自去城中寻觅,要是再有异鬼混入怎么办?而且,我亲自出马,难免目标太大,被徐志儒和鲍德会发现了,岂不是更糟?可要是放任不管,那”桑善龙脸上满是犹豫。
“也真是,我那孙儿和徒弟,早不闭关晚不闭关,偏偏就在这几日闭关!”
一时间,桑善龙不由是陷入了两难之地。
天上的雪花,越落越急。
陆燃一脚踩在雪上,溅起了
“人呢?”
陆燃眉梢一挑,他方才明明看到那个在暗中窥视着自己的家伙,进了这条巷子,如何就突然不见踪迹了?
眼前是一条老旧的巷子,能看到后面那一排低低矮矮的房屋,还有几个烟囱上正飘出缕缕炊烟。
不知怎地,就是这么一派平凡的景象,陆燃却嗅到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犹豫了一下,陆燃看了眼安宁。
安宁虽然不知为何还是一脸怕怕的模样,但是见陆燃看过来,她还是小手一动,拍在储物袋上。
那一杆长枪入手,陆燃却是再次自语道:“这枪,现在用起来是有些轻了。”
持着长枪,陆燃缓步向前。
正当陆燃快走出这条小巷时,安宁忽然一伸手指向了上面。
陆燃猛地一抬头,便见到一个文士打扮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把大伞,就从空中落下,与他一起落下的,还有那漫天如星的暗器。
陆燃双手持枪,撑起,猛地旋转起来,便将那数个飞镖全部弹开。
而就在这时,却有两个钩锁,蓦地落在了长枪之上。
陆燃还不待反应,那持着大伞的文士猛地伸手一拽,长枪便是被他吊起。
见到长枪脱手,陆燃猛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便是又匆忙避开了空中又落下的几枚刺骨钉。
那文士缓缓落地,一伸手,陆燃的长枪便是深深n了地面当中。
“在下白金良,是段本树老爷派来,取你性命的人!”这文士幽幽开口,语气间,没有丝毫起伏。
陆燃的目光看在这人身上,也是浮现出了三行完全绿色的字。
迦蓝影伞可领悟:白金良苦练三十年年之看家本领。领悟需933单位n点
虎极崩可领悟:白金良最擅长之体术。领悟需93单位n点
巨鲨衔尸可领悟:白金良苦练多年之拳术。领悟需1单位n点
白金良看着陆燃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却是缓缓开口道:“你也不必如此紧张,因为你接下来肯定是要死了,那么反倒不如轻松些。”
陆燃没有开口,却是瞬间选择在此人身上领悟了那虎极崩和巨鲨衔尸。
白金良笑了笑,他那手中的大伞,轻轻合起来,握在手中,更像是一把长矛。
“当然,你也不必求饶,因为我不会心软。”
此刻,安宁见到陆燃似乎遇到危险,情急之下一甩衣袖,一把金刀蓦然飞出。
“噔”地一声。
金刀被白金良手中的伞尖儿弹飞,白金良却也是略微惊讶地开口道:“有炼气士?”
此刻,因为选择动手,安宁的身形也是显露出来。
白金良看到一旁的安宁,眼中却又露出了一抹惊诧:“你这小小少年,居然还有一只山鬼为佣仆?”
就在这个时候,领悟完毕的陆燃也不答话,猛地一踩地,身形瞬间暴起了丈许高,正是用上了那虎爆步。
“没用的!”白金良口中淡淡一笑。
而就在下一刻,看着从空中落下的陆燃那姿势,白金良脸色却是大变:“怎么回事?你也会巨鲨衔尸?莫非你是我师弟的弟子?”
惊讶之中,白金良收回了杀招,反而是另外一只手伸出和陆燃对了上去。
“嘭”
一声肉肉相撞的闷声。
陆燃和白金良是齐齐倒退。
“你这少年,身子骨倒是打熬的不错,只是为何不修内力?”白金良眼中露出了几分赞许和疑惑。
陆燃感受着发麻的手臂,不由心中发苦:此人,居然这么难对付?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手中握着书卷的书生突然从巷口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白金良的眉头皱起,回头看了眼那书生,开口道:“此路不通,书生,还请换条路走!”
陆燃却忽然莫名感觉到了一阵寒意,抬头一看,那书生双手捧着书卷,正是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
这时,安宁却是浑身颤抖着,躲在了陆燃的身后。
陆燃顿时惊觉,难道安宁一直恐惧的,是这个书生?下意识地,陆燃就向后退了好几步。
白金良却是依旧没有意识到问题,还在淡淡地开口:“书生,虽然我白金良不滥杀无辜,但是,我警告你,再往前多走三步,我就先杀了你!”
“修身,则道立。尊贤,则不惑。亲亲,则诸父昆弟不怨。敬”那书生不但对白金良的警告置若罔闻,反而还摇头晃脑地读起了书。
正在白金良神色不渝,打算动手的时刻,周围却突然间景物变换,陆燃就只见众人不再是置身那昏暗的小巷,反而是到了一学堂外面,天空也不再飘雪,反而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
一旁树枝上吐露出头的嫩芽儿,尽情着春雨的滋润。
“什么情况?”白金良眼中露出了一抹震惊。
正在这时,那正在朗声的书生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露出来了一张惨白到无人色的脸颊,那泛紫的嘴唇上还带着诡异的弧度。
“装神弄鬼!”白金良暴喝一声便要出手。
可那书生的脑袋,却突然就从肩膀上掉了下来,诡异的是,那断裂的脖颈上没有喷出一滴血,那掉下来的头上,却是流出了粘稠黝黑的血液。
“这这”这诡异的一幕,简直完全超乎了白金良的想象,他终于是失去了淡定。
就在这一刹那,那书生的头颅却蓦地从地上飞起,脸上带着夸张的表情,一嘴就咬在了白金良的脸上!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