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喵喵...”

方子墨眸中无光，平淡的蹲下身，与小猫回应。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腰间电话不停响动，他置若罔闻，在看到小猫吃完饭后，掏出手机，猛地折断。

想玩？我陪你。

“吆，子墨，这么早来班？”

清晨，太阳刚刚升起，居住在便利店附近蹭食的李德本靠着餐桌打着招呼。

“嗯，早啊...”

方子墨应答一声，面无表情的走到近前。

“怎么了，子....”

“噗嗤！”

众人懵逼的眼神下，一具尸首横飞而出。

“我淦...”

“方子墨？你干什么？”

“我曹...”

惊呼声，辱骂声，害怕声此起彼伏。

方子墨无感，甩掉刀血迹，神情冷漠的走向每一个人。

他们，都要死！

“跑，快跑啊，这小子疯了，快快！”

“别挤我！”

“....”

虽然系统没有回应他，但在他做完某一个决定后，出奇的，数据面板出现了。

他那弦一郎面板在他的身前显现。

“呵...”

轻笑一声，方子墨看着面板无言，不住的摇头。

原来...真的是这样啊！

好！系统！如果这就是你想要我干的，那就如你所想！

杀戮开始.

期间，面板之，引起方子墨注意的是，在他杀掉一人后，那弦一郎之后的百分比就会升。

原来如此...

百分之十...百分之十五...百分之....

“砰！”

枪响，方子墨倒地，一切陷入黑暗。

再来！

百分之二十..百分之三十...百分之四十...

“砰！”

枪响，倒地。

再来！“砰！”再来！“砰！”再来！再来！再来！

到最后，他已经不关心数据面板，沉寂于杀戮之中，只要醒来，那就开始。

“儿子！”

砍杀一人后，一声堪比哭腔的大喝将他短暂唤醒，他僵硬的转过身，不解看向那人。

谁啊？

“儿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方文余慌张的跑到他的身边，将他搂到怀中，不住的拍着他的身子。

哦~

他想起来了，无神的眸中闪起亮光，直视着方文余。

“老头子？”

语气沙哑，不确定的发问，他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说过话了。

“嗯嗯，是我啊，是老头子啊，儿子，你到底怎么了？”

听到儿子喊自己的名字，方文余忍不住的眼角落泪，使劲抱住他的全身，他根本无法理解自己听话的儿子，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呐，如果一个人执意要做错事，我该怎么阻止他？”

“住手！警察！立即放开人质，否则我们将开枪！”

一边，警察从四面八方而来，将二人团团包围。

“啊？儿子，你在说什么啊？不要再做错事了，听话，听话啊！”

方文余摇着头，仍在劝导方子墨。

他接着说：“我是说，一个人要是要杀一个莫不相干人的人，我要怎么阻止他？”

语气平淡，似是平常随意提出的脑残问题。

但在方文余听来，他顿时怔在原地，瞪大眼睛的看着怀中儿子。

他，他是怎么知道那个计划的？

不，不应该啊，孩子他妈明明说了不会告诉他的，为什么？

“哈哈哈...”

方文余的沉默，方子墨放声大笑，笑声凄惨，带着让人忍不住的悲伤感。

“不不不，儿子，你听我的，我不会去了，我真的不会去了！”

意识到方子墨意识的崩溃，方文余赶忙回答，抱着他的身体，阻止他的下一步行动。

“啊~不会去了啊...”

方子墨叹息一声，抬头看天，往日的一切在眼前掠过。

忽地，就在警察认为方子墨恢复理智时，他抬起了手中长刀。

“父亲？”

“嗯？”

方文余愣愣抬起头，看着自己似行尸走肉的儿子。

“陪我下地狱吧。”

“噗嗤！”

方文余倒下。

“开枪！情况有变，人质被杀害！”

“砰！”

隐藏任务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九。

又不知多少轮回后，方子墨再一次从床醒来。

眸中波澜不惊，似是什么都无法改变他眼睛的痕迹。

他缓缓站起身，扔开酒瓶，做出自己好久都没喝过的小米粥。

小时，家里穷，只能天天喝这个。

现在再喝起来，感慨万千。

这一次，他并没有再从系统面板中拿出弦一郎的长刀，而是决定休息一天。

好累....

不是身体的，他已经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颤抖，在无声大吼。

要是再来一次杀戮，他的灵魂会经受不住冲击，开始错乱，他也会因此，变成一个疯子。

所以，与真正陷入无尽杀戮的那些人，方子墨选择休息一下。

无法改变就无法改变吧。

反正他是个废物，就这样困在轮回中也不错。

至于数据面板，他已经好久没看了，即使有什么变化，他也不想要什么。

“来了，子墨？”

“嗯啊，李叔。”

早餐桌，方子墨看着李德本轻笑。

“嗯？你小子今天看我的眼神不对劲啊。”

李德本注意到他的眼神，跟他打趣一句。

“哈哈哈..哪里话李叔，我还能杀了你不成？”方子墨开玩笑的回应，他看着那脖颈之处，那次次让他斩下的头颅。

“呸呸呸..晦气！”

李德本白了他一眼，离开早餐桌。

中午

“喂，老头子？”

“哎呀，你不用来了，真是的。”

“嗯嗯”

“.....”

一天过去，方子墨来到出租屋下，等着橘黄色小猫出现。

夕阳之下，他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久久无言。

轮回...轮回...

他学到了不少，要不是某一次父亲的幡然醒悟，想必他也会一直杀下去。

就在刚刚，看着那些如同系统程序而过的人群，他好像明白了什么，那个掌握着突破轮回的钥匙在他手中出现。

“嘟嘟嘟...”

“喂，老头子，怎么了？”

“什么？你要过来？干什么？”

“哎，行吧，行吧....”

啧，今天老头子发病了？居然要过来吃饭，真是的。

“喵？”

橘黄猫一如既往的清澈看着他摇头。

“喵。”

方子墨提起小猫，向着出租屋走去，身影渐渐消散。

“叮！”

“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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