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你所说,下次若是再让我知道你将一些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的话,休怪我……”
“你放心,不会的。”男子答应,这次真的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叩叩。”敲门的声音响起,男子和越泠俱是一愣,这个时候哪里会有人来?
“谁?”越泠拧眉问了句。
“越老板,是我。”门外传来“浅儿”的声音,越泠松了眉头,倒是有些戏谑地望向男子,“来找你的?”
男子也是愣了,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她会来,以至于到了越泠开门的时候,他都没有来得及躲起来,就那样傻愣愣地站在那里,“浅儿”一进来就看见了他,他却有些不知所措得低了头。
低下了头才发觉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只是不想被她质疑。
他大约能猜得到她来做什么的,定是质问自己为何伤了何夫人,和越泠一样,只是同样是没有做过,他可以坦然面对越泠,却无法面对她,也许是因为太在乎了吧。
越泠看了一眼“浅儿”,又看了一眼男子,嘴角微扬,却露出很是嫌弃的眼神,“行了,我也累了,二位若是有什么事儿出去说罢。”
“我相信浅儿姑娘也并非来找我的,对吧?”越泠微微一笑。
“麻烦越老板了。”“浅儿”微微行了一礼,很是客气,看上去倒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不,就算是大家闺秀也不及她这般的知礼数的。
毕竟那些大家闺秀总是有些任性的,可是从小在苦痛中活下来的,自然是少了些许的娇气,这礼数也更加大方,懂进退。
“浅儿倒是比我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更加端庄,一点儿有人不像那……”
“你若是再废话,信不信我一刀砍死你。”男子一句话将越泠的后半句话生生堵了去。
不用猜也知道这后半句定是说的那“青楼女子”的污秽身份,无论是浅儿还是攸刖,都是躲不过这个身份的,这也让男子稍有不爽,只是尊主的意思他违背不得,况且这也是她自己的意思,他只能默默守候。
越泠却是不害怕的,不过还是止了那话语,“行了,知晓了,真是你的心尖宝儿,容不得任何人污秽。”
男子脸微微一红,攸刖却冷冷道,“越老板说笑了,只是普通朋友罢了。”
这似乎是一盆冷水浇到了男子的身上,让男子原本有些羞涩的脸瞬间染上了哀戚。
越泠被攸刖这样一说倒是信了几分之前男子跟自己谈及时所说的她并不心仪自己,心中不免为他感到几分叹惋。
“既然越老板要歇息了,那么我们便先告辞了。”攸刖又道,说着转身离开。
男子跟在其后,越泠看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叹了一口气,终是情债多磨难啊。
月楼后院的柴房中,男子和攸刖一起对面而立。
“何夫人是你动的手?”攸刖也不多言,直截了当。
“不是。”男子淡淡道,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他是怎样的心情。
“不是你,她的手是如何伤的?”攸刖急急道。
今日听到何夫人被那个杀人凶手伤了,她就开始担惊受怕,处处寻找他。
这个案子本就牵扯重大,背后有关的势力实在太多,且大多数的人都为沈大善人鸣不平,若是按照之前的只是杀了几个直接或间接害了沈唐的也就罢了,可是若是伤及无辜,怕是会惹来祸端。
尤其听说这何夫人当初沈大善人下狱的时候唯一一个帮了他的人,一碗清汤成了这狱中最好的食物,若是真的伤了她,那些大佛不知道哪一个绕得了他,况且这次还是他自己接下的任务,不是走的凌云宫的路数,这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便是尊主也保不得。
真不知他怎的这样莽撞,一点儿也不像他平日模样,虽是不怎么相信,但是也不得不信。
奈何他总是神出鬼没的见不到踪影,迫于无奈才只能到越泠的屋子里面试试运气,好在是找到了的。
“你不信我?”男子冷冷道,心中却是疼痛万分。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件案子没那么简单,我……”
“有何不简单的?无非是你的两位心上人都参与其中罢了。”男子冷笑一声。
“你……”攸刖气极,他如何能这样说?
“其实我很好奇,尊主大人和蓝少,你到底心仪谁?”男子的话很是刺人心,明里暗里虽然没有明白说,但是这话里明白的说她花心却是明了。
不过这话只许他说,旁人万万说不得,就像之前的越泠。
响起越泠要说出的那半句话,男子眼神一凛,若不是她对自己有恩,就凭她那句话,他定要杀了她!
“你,你莫要胡说,我与蓝少、尊主是清白的!”攸刖连忙澄清。
她虽是喜欢尊主,却不想毁坏他的清誉,至于蓝少,更是无稽之谈,那可是个女子,自己只是心疼这个孩子罢了。
“何必这样装呢?你喜欢尊主早就不是一个秘密了,那个什么蓝少也是对你非同寻常,我真是好奇你会不会见异思迁。”说是“好奇”,却是更多的嘲讽。
“景瑜!你休要胡说!”攸刖有些恼羞成怒,胸膛上下起伏,怒起显而易见。
缓了好半晌才勉强撑了句子,深吸一口气,微微闭了闭眼,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还在怪我害死了佚溟,但是我是真心为你好,你杀别人没事,但若是动了那无辜之人,我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担心我会被抓,还是担心我不会被抓?”没说一句,男子就上前走一步靠近攸刖,语气却是不佳。
“景瑜……”攸刖听着这语气中的嘲讽,虽是已经习惯了,但是总是难过的,况且这件事儿非同小可。
“景瑜,你别这样耍小孩子脾气,这次的任务不是凌云宫发布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儿,没有尊主大人兜着,你……”
“够了!”显然攸刖的这副全权为景瑜着想的心被景瑜当成了狼心狗肺,“尊主尊主!你眼里只有尊主在!在你心里是不是我无论如何都及不上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