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绷不住的唐赛儿！朝中有大鱼？

往后的几天，朱棣再也没有收到弹劾苏文的奏折了。

或许是因为之前的奏折，都已如沉大海。

又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得知，不久之前皇后的凤辇在北镇抚司停留之事。

又或许是因为，他们看到了大皇子和二皇子对苏文的态度。

……

正月十六，锦衣卫正常班。

“大人！数天不见您看起来更是容光焕发了许多，果然还是要好好休息啊！”

北镇抚司内廷，数个千户看着苏文出现，一个个地前进行了拍马屁。

有了这么一位让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想要拉拢的都指挥使，日后他们锦衣卫在大街行走，哪个卫所的兵马敢不给他们面子？

“大人，是否需要审讯那唐赛儿呢？”

钱也敛了，假了休了，眼下也该办事情了。

所以其中一个锦衣卫千户也试探地询问了苏文一句，毕竟那唐赛儿的身份可不一般，尽早审讯也能够避免其他的麻烦。

不过对此苏文却一点都不着急。

“不着急，再等两天，要是刚刚班就审讯那唐赛儿，岂不是让她知道了我们对她很重视？”

看着苏文这自信满满的模样，在场的其他千户百户纷纷竖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他们的头！这份临危不乱，这份心机又岂是寻常人能够相比的！

……

锦衣卫牢狱，第十八层地牢。

暗无天日的牢房之内，偶尔能够传来一阵铁链摇晃的声音。

唐赛儿此刻双眼无神脸色惨白，虽说并没有对她进行审讯，不过看她这个样子，似乎已经变成了行尸走肉一般。

自己被关押多久了？

在昏暗无光的环境之下，她也记不清楚了。

好像自己很多年前就被关押在这里了，自己为什么被关押进来的，她也有些糊涂了。

在精神彻底崩溃不知多久之后，一段记忆碎片也开始涌入了她的脑海之中。

而一想到这件事情，她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一般，连忙在牢狱之内有气无力地呼叫了起来。

“我有事情要交代！你们的朝堂之中，还有和我白莲教结党之人……”

在唐赛儿的耳中，自己那一声高呼，已是足以刺穿耳膜了。

可真正当她说出口的时候，却还是如同窃窃私语一般。

不过好在眼下锦衣卫已经正常班，所以她的窃窃私语，还是被人听到并且第一时间传到了苏文的耳中。

原本苏文正在那些千户百户面前摆着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自信满满地提议数天之后再进行审讯唐赛儿。

可真正当这个消息传到耳边的时候，他的脸还是露出了狂喜之色，没有想到这么快那唐赛儿就不打自招了。

“看来这白莲教的圣女，意志也并不算坚定嘛！”

苏文没有任何犹豫，第一时间就直奔锦衣卫第十八层牢狱而去。

至于那些之前对苏文赞不绝口的千户百户得知苏文竟然还没有审讯刺客，那刺客竟然就已经不打自招之后。

这些人对于苏文的称赞，越发地滔滔不绝了起来。

锦衣卫第十八层地牢，苏文一路走来心里也有点发慌。

此处没有一丝光线，如果不是他的境界高深，可以在黑夜之中看穿一切，恐怕也一定会生出畏惧之心。

“怪不得唐赛儿这么快就招了，原来这段时间锦衣卫没人值班，这地牢竟也如此可怕！”

在走了不久之后，苏文随即也捏住了鼻子，因为再往后走就传来了一股恶臭之味。

这不是普通的臭味，更像是一股人之将死的气息，这是苍老的味道！

不错！

在被关押了短短的十几天之后，唐赛儿在这幽闭的环境之中，精神大受折磨之下，竟也开始多了几分死气！

“把烛火点亮！”

一声令下过后，十几天时间没有一丝光线的地牢，此刻也终于迎来了一束光亮。

而借着这一束光亮，苏文也看到了一个被折磨的完全不成人样的女子。

浑浊的目光，满是泥垢的面容，披散的发丝，以及那一身沾染了各种各样颜色的囚服。

从面前的唐赛儿身，苏文看不到任何初见对方容貌时的惊艳，看到的只是一具行尸肉肉在牢狱之内的苟且偷生。

如果这唐赛儿有能力且有信念自缢，恐怕她早就已经死了！

因为现在的她，不论怎么看也都是生不如死！

甚至在这一缕光亮出现之后，唐赛儿还本能地躲避了一下，似乎此时的她已经和这黑暗融为一体，再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光亮一般。

看着对方如此模样，苏文也终于开口发问了一句。

“唐赛儿，你可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事情？”

可他哪里知道，眼前的唐赛儿在看到灯火和人声后，原本恍惚的头脑此刻也快速清醒。

终于有人来了！终于有人说话了！

这里终于不再是暗无天日的地牢了。

一股云开明月的感觉涌心头，唐赛儿再度变成了白莲教圣女。

在苏文期盼的目光之下，她的话语显得格外傲慢。

“你这狗贼！若非你用计下毒，本姑娘又怎会沦落至此！”

“有本事你放开本姑娘，解了本姑娘身的毒，若是本姑娘再栽你手中，本姑娘心服口服！”

“若你没有这个本事，奉劝你还是不要异想天开！”

短短几句，便将白莲教圣女的威严展现的淋漓尽致，更把之前妥协的模样一扫而空！

这绝非是唐赛儿的冲动之举，相反是她在恢复理智之后，自认为的明智之举！

毕竟白莲教对于官府来说是怎样的存在，唐赛儿再清楚不过。

落入官府手中的白莲教核心成员虽不多，可无一例外全部凄惨而死。

唐赛儿自然明白倘若自己和对方继续耗下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相反若是自己把一切交代出来，没有任何价值的自己，恐怕也要迎接死亡的到来。

所以在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原本朝堂之还有人和白莲教勾结的话语，此时她也不再提及。

苏文询问起来，她要么闭口不答，要么转移话题。

审讯良久，苏文都没有从唐赛儿的口中问到一点线索。

在这样的询问下，苏文的耐心也开始逐渐消失。

“唐赛儿！你要翻供是吧？”

唐赛儿冷哼一声，并未做出回答。

苏文见状不仅没有生气，相反还露出了几分阴狠的笑容。

“好！好！好！既然你不着急，那本官也不着急。”

“现在你这个刺杀朝廷命官的凶手已经抓住，本官也算是能够交差了。”

“既然锦衣卫审不出来，那就只能换人来审讯你了。”

说完之后，苏文的语气也多了几分阴寒。

“你应该知道我锦衣卫的职责是监察百官，牢狱之内都是曾经朝中大员，所以对于犯人还保留了几分颜面。”

“倘若你执迷不悟，继续这般倔强不言，苏某只能将你转交到大理寺了。”

一语说出，苏文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继续道。

“大理寺有一种刑罚名为铁处女。他们会把嘴硬的犯人关入一个布满铁钉的人形铁框之内。”

“一旦铁框合，到时里面的铁钉便会刺入身体之内极为痛苦。”

“偏偏这铁钉锋利无比，刺中伤口之后能严丝合缝，不会流出血水牵引伤口，所以不会让犯人因此身亡。”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被关入铁处女的犯人时时刻刻都会受到铁钉刺骨之痛。”

提及铁处女之时，苏文更是声情并茂，似乎亲眼见过一般，而且不知是他有意还是无意，整个过程更是被他说得极为享受。

一旁唐赛儿听到这里，此刻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不过为了不让苏文看出端倪，依旧选择了强撑。

“哼！苏文，本姑娘乃白莲教圣女，你觉得本姑娘会被你的言语所恐吓吗？”

话语之中，还带着浓浓的不屑和自信。

苏文见自己恐吓无效，一点也不觉得失望，不仅如此更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我的圣女大人，你若当真有此毅力和信念，那苏某可就真的要对你生出敬佩之心了。”

“毕竟我大明朝建国至今，可还没有人能在铁处女的折磨之下保持理智的呢。”

“你知道那些人招供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是求我们将他快点处死！”

尽管面前的唐赛儿是天象境高手，不过从对方的言行举止来看，苏文清楚对方应该也绝非是工于心计的老狐狸。

所以面对这样的单纯少女，苏文自然是手到擒来。

当一番威胁恐吓说出之后，他也似乎失去了耐心一般，当即就让人开始了行动。

“来人！把这位白莲教圣女，送入大理寺天牢，让那里的衙役好好审讯！”

苏文的话语决绝，没有任何情面。

一旁锦衣卫下属听闻此言，脸均是露出了几分难色。

“大人！那大理寺的刑罚没轻没重的，这刺客毕竟是个女子，若有三长两短恐怕咱们也不好交代啊！”

听闻此言，苏文脸又露出了几分恰到好处的惋惜。

“哎！没有办法了！毕竟咱们锦衣卫是监察百官，这些并非咱们的职责。”

“若她肯老实交代，本官还能如实奏陛下。不过她既然不肯开口，也只能交给大理寺处置了。”

“再说一旦将这刺客转交大理寺，咱们也不用对这件事情负责，到时她是生是死大理寺自有安排。”

见苏文如此回答，一旁的锦衣卫均是认可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只怕是生不如死！”

二人一番私密交谈，声音并不算洪亮。

可在这密闭的地牢，依旧一字一句传入了唐赛儿的耳中。

片刻之后，就有数个锦衣卫进入牢狱之内，并且开始解开困住自己的锁链，唐赛儿的心理防线最终也彻底崩溃。

“你们要做什么！不要以为本姑娘会怕了你们！本姑娘是天象境高手，什么样的事情没有经历过。”

伴随着锦衣卫越走越近，唐赛儿的声音也越来越尖锐。

尽管此刻她的依旧摆着一副天象境高手的模样，可从那略带颤抖的声音便可看出，这位天象境高手此刻的确是慌了。

当冰冷的铁链解开，在唐赛儿已被锦衣卫押出第十八层牢狱的同时，这位天象境高手最终还是软在了地面之。

“你们这群禽兽！”

“本姑娘……我……”

唐赛儿本还想继续坚持，可到嘴边的话语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在苏文一双冷眼地注视之下，最终也选择了放弃。

“你们……想询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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