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月断断续续地接触下来,其实诗曼对成峰也积攒了不少的好感。
除了家人,她平时也没有接触什么男性,可以说,只要成峰之前开口,基本就能水到渠成了。
可成峰之前都在忙着准备理论材料,后面又忙着跟王氏谈判,一直都没有抽出时间好好约小姐姐出来玩,只是通过语音和视频保持联系。
能够视频已经算是更进一步了。可惜这点好感被成峰败掉了。
“我不懂什么商业,这个项目虽然是我提出来的,但我也知道它没办法掌握在我手里。我很清楚,我必须找人合作。既然是要合作,我为什么不找关系好的合作方呢?你不用担心我的损失,我不是卖专利,我是以专利入股,以后大家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成峰耐心地解释道。
他认为自己做得没错,过程可能跟诗曼期望得不一样,但考虑到她家人有可能趁火打劫,又或者因为这种裙带关系而看清他,这却是最快的、最公平的方式,而结果也是最好结果。
“怪不得,今天一早才有人告诉我,我成了王氏医疗的法人那你问过我吗?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去帮你运作疏通?为什么要绕过我,直接找到我的家人?”诗曼显然不这么想,她歇斯底里地问道。
在她心中,这就是不信任她的表现。
准男友瞒着她,家里人瞒着她,自己名下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家公司,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让你管公司不是我的条件,可能他们调查到了我们的关系了吧。你要是不喜欢,就跟他们说啊,有我在没人会为难你的。”
成峰看着情绪激动的诗曼,伸出手来想要抱住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你什么都不懂”诗曼的眼眶里忽然滴下两行清泪,但她却笑了:“公司我会去管的,事实上我之前就是被家人安排出国念的工商管理。但不是替你管的,你只有分红权,没有资格插手公司的行政工作。”
诗曼露出清冷的笑容,一如他看见她的第一眼,成峰知道他和她的关系可能也回到那个时候了。
她情绪逐渐平复,带上门走了。
留成峰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
我到底错在哪儿,这样的结果不好吗?
之后的日子,除了到王氏医疗的驻址找她,不然微聊、电话里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私事免谈的语气。
这让成峰很受伤。
他不得不放慢了对诗曼的攻略,开始给自己手头找些事做。
掌握着王氏的股份,还有医疗公司的分红权,接下来他已经不用为衣食而烦忧了。交给他们的资料里有完整的材料和义肢的生产线图纸。只要队友靠谱,他也乐得当个甩手掌柜。
因为诗曼的关系,现在他不太想去接触王家的人,生怕再引来她的反感,可以说公事以外再无私交。
说不定,现在王家自己都在给诗曼做着思想教育呢。
王家。
创始人王亭松老爷子,也就是王诗曼的爷爷,在开导自己的孙女。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
老爷子八十多岁了,身子骨还算硬朗,思维清晰,说话也不含糊,就是腿脚不太灵便,平时出门要拄着拐棍。
老人家老伴早丧,只给他留下一儿两女。他至情至性,也没在续弦,而是自己将儿女拉扯大。
诗曼的父亲是他的长子,也是独子,跟他住在一起。诗曼是他的长孙女,更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自己孙女心情好不好,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爷爷能不知道吗。
几个月以前的一天,宝贝孙女抱着他孙子的那只大肥猫回来,就有点神思不属的,经验老到的王老爷子自然能看出小丫头是在想什么人。
当时他还暗自感慨道,自家的小花儿也长大了,要盛开了。
之后的时间,小孙女就变得很开心,跟她爸爸逼她去学工商管理,逼她去管理门店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十一的时候,她出去跟朋友玩了几天,回来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态度发生了180度大转弯,竟然主动想着帮家里的忙。
老爷子很好奇,是什么人给她带来的改变,就派人去调查一番。
了解了大概,本想着再观察观察那小子的人品,再做打算。谁知那小子竟然主动上门了。
没有什么狗血的用感情当筹码,这小子却是来送钱的。
这年轻人挺有意思的,找一个卖串串起家的人推销自己的高科技产品,他肯定是了解了自家的背景。
这出乎老人的意料,也引起他的兴趣。
当了解到成峰没上过大学,通过“自学”就完成了这种跨时代的发明的时候,老人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之意,心中对于他和自家孙女之间的那条鸿沟战壕也被填平了。
他没质疑过这发明的可行性,因为那小子用自家狗做实验的事情他也已经清楚了。
双方谈妥以后,接下来就是成峰的论文发表,当然这个就是锦上添花了,就算没有它,产品依旧会发布的。不过成峰对自己的技术充满了信心,一定要等到学术界被引爆了才进行产品的发布。
王老爷子的儿子驴谦,呸呸,王鞭先生,也就是诗曼的父亲看女儿最近这么积极工作,就自作主张把法人的名字改成了诗曼。
这才引得王诗曼三问成峰,有情人心生嫌隙的后事。
从消息宣布以后,王氏的股价可以说是一路看涨,股东们是天天乐呵,诗曼却是收起了笑容。
王老爷子多次训斥自己的儿子净帮倒忙,王先生也是自责不已,没想到一时的私心却让女儿这么难受。
他也想诗曼提出过换别人来管理公司,但被拒绝了。
他知道诗曼心中有气,不只是为成峰,更是为了这些欺瞒自己的至亲家人们。
夫妇二人都劝不动女儿,只得劳八十多岁的老父亲亲自来劝了。
“人家小成有什么不好,有才华,有学识,长得也不差,对你还好,把公司都送给你了。你之前不是跟人家挺好的吗?”老爷子苦口婆心地劝道。
“你们调查得倒是听清楚嘛,正好,省得我在费口舌了。”诗曼看了老爷子一眼,眼里终于出现了些许波动:“我是,我承认我对他有好感,只要他跟我表白,说不定我就答应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瞒着我?他越过我来找我的家人做生意,那我算什么?他不信任我。是他自己将我们的关系毁掉的!”诗曼越说越激动,眼泪也不争气地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