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18章 年羹尧其人(1 / 1)月听歌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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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是王子腾,就连一直没有搭话的薛蟠都十分诧异地看着薛虹。

薛虹却笑笑:“我虽是个顽童,但是朝堂上下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舅舅你做任何事情的出发点都是希望王家兴盛,这没有错。但是我提醒舅舅谨慎,这年羹尧真的不是那么好追随的人。”

“我问的是你怎么知道我同年羹尧的关系?”

薛虹摊开了手:“猜的”

“猜?”

“可不是?年羹尧其人,高傲得令人讨厌,但是王家有个什么红白喜事,年家的礼尚往来从来不断,还有舅舅舅母对年家来人的态度,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舅舅和年羹尧的关系非同一般。这又有什么难猜的?难道不是舅舅自己为了向年表忠心特意做出来给人看的?”

王子腾汗颜,这的确是他的打算,却没想到一个八岁的孩童竟然能看穿他至此。

可……

自己之所以与年羹尧走得近,实在是看中了他的才华。

年羹尧是康熙三十九年的进士,殿试之上就已经引起了皇上的注意,因他身材魁梧,皇上开口问他可会武,年羹尧点头,并当庭展示了拳脚,皇上十分欣喜。

在那一榜的进士里面,张廷玉等能够得到皇上赞赏,更多的是仰赖门庭之光。可是年羹尧之所以得圣心,却是因为他是个文武全才,他一个人的光芒已经足够闪耀了,更是令康熙帝在心中对这位新科进士十分期待。

考中进士后的年羹尧虽暂时只是个庶吉士,但是康熙帝三不五时的赏赐,似乎是在告诉所有人,我十分喜欢年羹尧这样的臣子,早晚要委以重任的。

还不只于此。

年羹尧不仅有才,还是个八面玲珑、左右逢源的人。他当上了庶吉士短短几年的时间里,朝中大臣,不说一半,那也有小半数成为他的至交好友。

他更是娶了康熙年轻时期的挚友,满清第一才子纳兰性德的女儿为妻,成为了当朝权臣纳兰明珠的孙女婿。

要知道这位纳兰氏当初可是名动京城的闺秀,才情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多少权贵才俊都快要把纳兰府的门槛踏平了。如此之女为什么却能嫁给一个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年羹尧?难道还不能说明年羹尧的与众不同?

而年羹尧背靠纳兰家这棵大树,自己又是于人际关系上十分钻营的人,当年明珠在朝中结下的善缘几乎都被年羹尧接手。他的出现,也令从前见明珠不得重用而渐渐疏远的官员们重新与纳兰府走动了起来。

如此,年羹尧便逐渐培植了他自己的势力。

而王子腾托赖祖荫降等袭爵,身为一等子爵,已经算是十分富贵的了。

但他自问也是个有治世之能的人,很希望自己能在朝堂上大展拳脚,胸怀抱负,并不满足于依靠祖宗余荫过这一生。

可奈何现如今却只是个内廷编书举人,连个进士的功名都没有,以举人的身份,就算做官,也要一年复一年的熬,很少能做到封疆大吏。

王子腾也可以选择捐官,可捐出来的官,仕途上不平坦不说,还总是被科举出身的臣子排挤。说白了,捐官只能给正途的官打打下手、做做跑腿。

想他王子腾好歹也是一等子爵,做官就要做大,寻常的芝麻小官有什么可做的?这个年头谁不想做大官儿?又有谁不想得到皇上的赏识?但是朝廷的官儿是有数的,想做官儿的人却海了去了,要不怎么说“朝廷有人好做官”呢,你得有门路啊。

年羹尧和王子腾两个,一个求贤若渴,一个苦心孤诣。像王子腾这样自己有真才实学,家世又显赫的,年羹尧自然要拉拢的。而对于王子腾来说,同往朝堂的路上有太多阻碍,既如一道又一道厚重的大门,门上还落着十几斤沉的大锁,而年羹尧就是开锁的万能钥匙。

这样的两人,一拍即合也是理所当然的。

只不过,王子腾虽蛰伏于年羹尧尚未丰满的羽翼之下,却也不是个睁眼的瞎子。

年羹尧其人,因为有才,便叫人越了解越敬佩,又因为太自以为是,刚愎自用,说出话来从来没有态度和软的时候,好像谁也没有他狂,就连他手底下的人也时常颇有微词。

其实这也很好理解,但凡真正有本事的人,没有几个脾气好的。因为人家有底气,心知道就算是冲你发再大的火你也不敢怎么着,你若换个比他更本事的,那他的脾气也就发不起来了。

可这样的人确实是很难伺候的,王子腾已是觉得年羹尧越来越说一不二,自己已然有脱离不了他掌控的趋势。

这一次要女儿嫁给岳钟琪,自然也是年羹尧的属意。年羹尧他早已盯上了四川的官位,巴蜀之地,自古以来就是福地。

那岳升龙又是四川提督,巴蜀地界上第一人,年羹尧打算送一个出身高贵的美娇娘给他儿子暖床,看在儿子的面上,也不怕他岳升龙不在圣上面前美言几句。

年羹尧若是得了四川的高官,那么献出女儿的王子腾自然也不会被薄待,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所以王子腾没考虑多久就应下了这事,却没想到女儿会如此抵触这桩婚事。

本来王子腾是很心急的,因为眼前儿女联姻之事若成,他的官路就有了一个很好的起点,若是这门亲事真的结不成了,那么自己还不知道要再等多少年,要再走多少弯路。

可是经过薛虹这么一提醒,王子腾又反思了一遍又一遍。

将来年羹尧要是能平步青云,自己自然跟着他吃香的喝辣的,可万一他年羹尧登高跌重,与他过从紧密的人岂不是也要大难临头?

王子腾瞬间陷入了矛盾,这可如何是好?要放弃眼前的大好机会吗?还是像薛虹说的那样,一边依附年羹尧,一边留意年羹尧的罪证?

等等,罪证?年羹尧有何罪证?

薛虹一直仔细观察着自己舅舅的表情,他可不知道舅舅在想些什么,反正他想的时间越久就越好,那说明自己的话把他给说动了,他心里知道去衡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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